第68章
“五！百！万！”
交叉骨不耐烦的发出啧啧声，用一种只有企鹅人能听到，但艾莉森听不清的声音嗡嗡道：“花里胡哨的。”
某只企鹅阴恻恻的撇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向艾莉森汇报道：
“其中80%的用户来自哥谭，大都会12%，纽约8%——这多亏了市长阁下的高瞻远瞩，在app上线之初就加强了对哥谭以外地区的影响力辐射！”
企鹅人说着，身后的ppt已经换成了地图，哥谭及周边地区亮起了密密麻麻的桃心光点，仿佛一片粉色的星海。
——不得不说，还蛮有做ppt的天赋嘛！
“最远的用户甚至来自于遥远的东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对方刚注册就给蝙蝠侠档案点了喜欢。”
“噗——”艾莉森笑出声，咖啡杯里的冰块发出撞击声：“看来这位东方同胞很有品位嘛~”
“这全都要归功于我们的精准推送算法！”企鹅人眼中射出精光：“而这完全是仰仗我们史上最伟大的婚恋学家粉靴大人您的——”
艾莉森抓紧在对方冒出更多无效的吹捧之前追问道：“——呃，创建相亲的数量呢，完成的怎么样？”
“已经突破100万！”企鹅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尤其是蝙蝠侠的相亲档案上线后，用户活跃度直接飙升了300%。”
“哇哦，不愧是蝙蝠猫猫！”艾莉森十分配合的鼓掌。
企鹅人说着斜睨交叉骨一眼，冷笑道：“某些只会唱歌跳舞的部门怕是没见过这种量级吧？”
交叉骨冷笑一声，扯了扯衬衣领口，高清电视上的大屏幕切换成了他的汇报ppt。
画面中，某个阿斯加德王子的巨幅海报十分炸裂的呈现了出来。
他穿着闪耀无比的亮片西装，内里是黑色的渔网内搭，阿斯加德神族的腹肌在网格间若隐若现。
——无论是构图还是海报设计都堪称完美！
“需要我用数据强调一遍吗？”
交叉骨勾起嘴角，一字一顿的说道：“粉靴演艺公司预售门票收入已经高达八！千！万！美金了。”
他的目光扫过企鹅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
“而洛基和路西法的cp全网热度，更是已经高达两个亿浏览量！”
交叉骨冷笑一声：“我们可不像某些只靠数据增长量说话的部门——粉靴演艺公司只靠实打实的业绩！”
“但是某些部门好像忘了计算成本？”企鹅人用标志性的尖锐嗓子冷笑道：“某位神明昨天彩排毁掉了多少水晶灯？都够买下大都会一整个红灯区了吧！”
“那么比起某些人雇水军刷数据的开支呢？”交叉骨毫不示弱：“这点损耗不归是九牛一毛！”
一时间，空气中似乎都冒出了某种实质性的火花。
艾莉森的吸管发出欢快的滋滋声，目光扫过两个人，笑得眼睛弯起来。
“那么，说说看接下来的计划吧——”
她翘着腿躺在云朵沙发里，饶有兴致的等待着。
“当然！粉靴大人！”企鹅人闻言立刻甩出杀手锏：“我们将在下一个阶段性目标放到婚恋对象的多样化上面，推出‘人人都能像布鲁西一样约会’活动！”
“？”艾莉森耳朵动了动，茫然的问道：“啊？什么东西？”
“是的，我们开发了将近二十多套约会剧本！”企鹅人打了个响指，背景的ppt切换成了不同的场景动画：“比如探险约会，求婚约会，和好约会，解谜约会——多种多样，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
艾莉森：……
真的不是满足哥谭人的精神需求吗？
交叉骨在一旁冷笑一声，道：“小儿科。”
“哦？你有什么高见？”企鹅人不满的瞪视过去。
后者重新把ppt投屏抢占上，画面中是洛基最新的训练视频。
谎言之神正被强制练习女团舞，魔法光束把地板烧出了焦痕。
“真正的养成系偶像，真正的粉丝沉浸式体验！我们将对洛基的练习画面进行直播来做预热，用户只需要购买至尊vip周边套装，就可以给洛基定制化换装！”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辞，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就响起了阿斯加德脏话。
正在训练中的洛基突然被迫换上了水手服——顺便一提，绿色的格子裙很配他的眼睛。
艾莉森抖动起来，笑得像是一只偷喝了蜂蜜的狐狸。
“好了。”市长女士一锤定音，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击，“那么下周的kpi目标呢？你们最好自己说个数。”
“app新增用户700万！”
企鹅人扯着领带，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
“演唱会整体收入破2亿！”
交叉骨捏着指节，目光中闪烁着战意。
两人的目光交汇之处闪烁着火花，仿佛随时准备掀桌而起。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艾莉森笑眯眯的说道。
——啊，有喜欢内卷的下属就是好啊！
——甚至，都不需要加薪！
.
星球日报编辑部。
克拉克盯着电脑屏幕，邮箱里那封加红标粗的邮件仿佛在对他狞笑。
【洛基首演必须拿下独家采访！】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两下，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浮动，那个【不好意思我家水管爆了qaq】的回复发送键却迟迟按不下去。
这个阿斯加德邪神演出是什么鬼啊！
小记者深吸一口气，顺着名称一查——果然，硕大的粉靴演艺公司名字映入眼帘。
啊啊啊啊啊又是粉靴人的产业！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即将跳进去的新坑。
“克拉克？”露易丝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的旋转椅滑到他的隔间，鞋面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小腿肚子，“你还好吧？”
克拉克抬起头，撞上一双写满关切的眼睛。
“哇！”露易丝看上去有些吃惊，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他的桌面上，“你……你的表情比看到外星人从天上掉下来还可怕！”
外星人本人·克拉克先生闻言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露易丝，你还记得我上次去哥谭报道相亲角的事吗？”
小记者看上去像是得了严重的创伤应激障碍，手指甚至在无意识的发颤。
“……有什么问题吗？”露易丝接茬道，从他桌面上拿起那份报纸，指尖轻轻划过标题。
“我看过这篇报道了，写得很出色！数据详实，角度新颖，主编还特意表扬了你。”
“报道没什么问题，但我……我被迫参加了和莱克斯·卢瑟的相亲！”克拉克用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塌陷，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头受伤的熊。
“……？！”露易丝倒吸一口冷气：“天呐！那个秃子吗？这太可怕了！”
“是的。”克拉克面色看上去真的很恍惚：“所以这次的演出活动，我想我很难去面对——”
“——但是这次是阿斯加德神明。”露易丝把桌上的门票捡起来，指尖轻轻弹了弹票面，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
《神明下海！洛基哥谭首演：变装少男追爱记》
露易丝：……
看上去确实不是什么正经演出。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柔声安慰道：“看上去，观看一场神明的戏剧演出，总不会比和卢瑟约会更糟？”
“不！”克拉克的眉头猛地一跳，语速比子弹还快：“我申请调去北极考察冰川融化！”
——哪里都好！
——什么地方都比哥谭的粉靴产业更让他感到安心！
“那谁去报道这个演出？这件事热度很高，没人去主编会发疯的！”露易丝问道。
“吉米！吉米更适合这种娱乐新闻！他上周拍的斯塔克工业博览会简直是——”
“——吉米昨天出发去瓦坎达了。”
“那汤姆呢？汤姆挖掘猛料是一把好手——”
“——汤姆去拍猫头鹰夜店的网红猫了。”
克拉克呆愣在原地，绝望的表情像只被撵出门的萨摩耶。
多亏了他的超级听力，此时此刻能清晰地听到遥远的哥谭传来的洛基彩排声音，每个鼓点都像是在嘲笑他岌岌可危的职业素养。
“克拉克，”露易丝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吗？有时候，面对恐惧最好的方式就是——直面它。”
“……”
小记者闻言，沉痛的闭上了眼。
当晚，亚马逊的战士收到了同为正义联盟队友的私聊消息。
[克拉克]：求助qaq
[戴安娜]：发生了什么？
[戴安娜]：是找麻烦的外星侵略者？还是卢瑟又给你制造了什么新对手？
[戴安娜]：需要的时候我随时会在！
[克拉克]：……
[克拉克]：帮我……去看一场演出qaq
[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