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满冷雁让她放宽心，“不会的。”
……
和满冷雁聊完，宋芙拿着木盒离开房间，却没有在客厅第一时间看到随斯年的身影，转了两圈没看到，先去自己的房间把木盒放好了。
重新下楼打开大门一看，人正坐在台阶上。
“这么想喝？”宋芙坐到随斯年身边，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手里，看到外卖员距离他们还有三十米，“马上了。”
随斯年偏头看她，抿起了个浅浅的笑。
怪好看的。
“外卖，你们的？”外卖小哥潇洒停车。
*
翌日，天气晴好。
起了个大早，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精神病院找被猫灵附体的男生。
满冷雁带好了全套的装备，拉着宋芙一起去了，“到时候你帮我放风，就是监控有点难办。”
宋芙指指身侧的随斯年，“监控他可以帮忙解决。”
“那挺好。”满冷雁跟随斯年客客气气地道了谢，不知道是她自己心虚，还是确实如此，总觉得邪神大人看她的眼神冷冷的。
不过，有一点宋芙无法理解，“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吗？”又不是做坏事。
“不能。”满冷雁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我没打算帮他。就算把猫灵顺利送走了，他也不会直接恢复正常的状态。听你的描述，他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受惊疯癫，这种表现说明他的一魄已经被猫灵取代了，有可能是被吞了，也有可能是丢了，反正我不会管。”
到医院时，隔着病房门的视窗往里看，瘦小男生手脚脖子都捆着束缚带，但就算这样，他也在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嘶吼。
尖锐。
极其刺耳，十分凄厉。
不是男生在喊，而是他体内的猫灵正在重复生前的痛苦。
宋芙与满冷雁面露不忍。
满冷雁面露不忍，宋芙站在门口放风，看一张张黄色的符纸自己动起来贴在了男生的四肢以及额头。男生闭上眼睛，安静得像是沉入了睡梦。
满冷雁口中喃喃，手中捏诀，男生忽地弹跳起，像是上岸后挣扎的鱼，连身下的铁架子床也被带着在地板滑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宋芙往楼道左右望望，确定没人靠近，听说男生的家长正忙着在学校闹事。
她看满冷雁正在拿朴实无华的小鱼干引猫灵离体，琢磨着，“拿猫条会不会更有用一点？”
宋芙看随斯年正在出神，用胳膊肘碰碰，“你有想过去投胎
转世吗？”
“没有。”随斯年秒答，嘴角下压。
宋芙歪歪头，“真的从没想过吗？”
随斯年的回答依旧坚定，“我对做人没有兴趣。”
宋芙察觉到对方的抵触，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与此同时，病房内的满冷雁也完成了任务，长舒一口气后走出，“走走走，吃饭去。”干消耗精力的活就是容易饿，她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
饭是一堆人聚在一起吃的，坐了两桌子，吃的火锅，腾腾的热气往人脸上冒。
大热天没什么胃口，宋芙简单吃了一点就饱了，陶俊云看见她起身，“去哪儿？”
“抓娃娃去。”宋芙拉着一口没吃的随斯年一起，毕竟是在外面，没办法上香什么的，吃腊味的食物也大可不必。
观月还没吃完，“别忘了待会儿一起去看电影。”
宋芙比了个“ok”的手势，往外走，同一对儿小情侣擦肩而过，因为男生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所以她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发现旁边的女生正定定地盯着她，不是带有敌意的，更接近于审视。
宋芙：“……”就看了一眼应该没关系吧？
结果本来坐着吃生菜的满冷雁倏然起身，拧眉看向女生，“你！”她顾不上继续吃东西，板着脸来，说了句在旁人听来没头没尾的话，“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女生心下了然，“我知道。”
“你知道？”满冷雁的表情更严肃了。
她吸了一口气，“等你吃完饭我们聊聊怎么样？”
女生缓缓摇头，“没什么好聊的，这是我自己选的。”
但满冷雁喜欢多管闲事这点，既是优点，也是缺点，直接厚着脸皮凑过去了。
桌上的人皆感莫名，而宋芙和随斯年相视一眼，“我们也过去。”
女生坐到了角落的位置，要了两份碗筷，服务员记下，“是在等人对吗？”完全忽视了坐在女生对面的男生。
这时宋芙才意识到，其他人似乎是看不到那个男生的，就连满冷雁也不行，因为她紧跟着坐下时好险没坐在男生身上。
女生像是习惯了，摇摇头，也没展开说明什么。
周末，火锅店人不少，满冷雁只能压低了声音，用气音劝告：“人鬼殊途的你知不知道？”
女生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气力，简单应了一声后也没了下文。
满冷雁硬着头皮继续：“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经常觉得很累，做什么都没力气吧？而且还经常觉得冷，睡不好对吗？这都是那个鬼造成的。”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将死去的人强行留下，但有一点能确定，就是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局。”
女生垂眼，表现出爱答不理。
一旁的男生倒是说话了，“年年，让我走吧。”
女生放在桌下的手指收紧，“不要！”
满冷雁看不见男生，更听不到男生讲话，看女生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对方。
她将自己的名片递出去，于心不忍道：“希望你能联系我。”
第113章 现代邪神篇（二十三）就算及时止损有……
见女生没有伸手接的动作，满冷雁退而求其次地将名片放到桌上，“如果真的是你自己做下的决定，其实我也希望你不要后悔。”因为有些事情是走不了回头路的，哪怕及时止损也无法回到从前。
比如眼前女生的健康以及寿命。
宋芙要跟着满冷雁一起走，结果被喊住了，“你。”
宋芙迷惘转头，“我吗？”
“你能看到他。”女生用的是确定的语气，“怎么做到的？我没在你的身上闻到熏香味。”
这么一说，宋芙才后知后觉女生身上馥郁浓烈的香气原来不是香水，而是熏香，听起来是种能帮她见鬼的法子。但这个问题宋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她也不是一直能看到的，“可能、是因为我供了尊邪神？”她有意识地压低声音。
“邪神？”女生怔愣重复，可能是没料到还有比她更夸张的，“我也可以吗？”
宋芙摆摆手，“那应该是不太行。”
女生神色黯然。
短暂的沉默后给了满冷雁斩钉截铁的答复，“我不会后悔的，绝对不会。”
“是认识的人吗？”观月也吃完了东西走过来，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你们在聊什么？”
满冷雁耸肩，“在告诉她这家的牛油汤底特别辣，建议点菌子锅试试。”
观月一脸不相信，不过也琢磨出了里面不想让她知道的意思，情商在线地停止追问，挽起宋芙的胳膊，“是要去玩抓娃娃，还是直接去看电影？”
宋芙从女生那里收回视线，“直接去看电影吧。”
电影票全都是陶俊云一个人买的，说是团购价更便宜。观月听了还调侃他，是月底了零花钱不够用了还是怎样，什么时候在意团购剩下的那点小钱了，然后一看电影的名字：“红盖头？”
海报设计诡异而压抑，正中间是个暗红色的小轿子，红轿子内一个身穿鲜红嫁衣的女人端坐，盖着绣有金色暗纹的红盖头，盖头下隐约露出尖尖的苍白下巴，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指尖蔻红，仿佛要流出血液般……
“恐怖片？”宋芙意外，抬眼看向陶俊云。
陶俊云给的解释是：“分挺高的，看得也不少。”
“我不看这个，你把我的票给退了吧。”说这话的人是满冷雁，她通过两只手一起摆的方式表达了抗拒，鬼啊怪啊这些玩意儿她在日常生活中看得足够多了，着实不想在休息时间还给自己上强度。
观月调侃：“满姐胆子这么小？”
“是的。”满冷雁懒得辩驳，点头认下。
“哎？”观月更奇怪了，“满姐不是道士吗？”她虽不信鬼神，但也知道有职业道士的存在。
满冷雁笑得开怀，“胆子小也是可以做道士的。”
观月：“也对。”
提起这个，程旭又来了精神，不知道从哪儿掏出那块碎掉的无事牌，“满姐，你帮我看看，这牌突然碎了，为什么呀？”
满冷雁抱着胳膊一脸无奈，“是道士，不是神仙。”
程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满冷雁挥挥手自己走了，剩下的几人继续执行看电影的计划。电影的故事线还挺简单的，就是一个咋外面没混好的男人，和朋友们一起回到自家老宅想收拾鼓捣一下，一来二去还真收拾出来不少东西，一大箱子老玩意儿里最为明显的，是那块鲜红如新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