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他已经在美美的做梦了，他会从这孩子最在乎的那个人身上出手。
是杰森·陶德对吗？小丑其实对折磨一个早已被他摧毁的人毫无兴趣，但如果能用这个人刺痛自己的敌人、自己憎恨之人。
小丑会毫不客气的那样做，他从不忌讳这种事情。
只要他这么做能伤害另一个人。
泽利斯的目光落在红色中唯一的一抹绿，那是小丑的那头绿毛，他眼睛一亮。
泽利斯举起了魔杖，轻声念诵：“幻影显形——”
他赶在蝙蝠侠抓住他的前一秒化作旋涡传送走了，看起来和宇智波带土的神威没有什么两样。
泽利斯出现在小丑面前，他没有算好距离，稍微有点远。
哥谭的雨夜被血色浸染，泽利斯踏过层层叠叠的分裂体。皮鞋踩在肩膀上发出吱嘎的声响，那些被踩在脚下的复制品发出含混、不满的嘶鸣，像是嘟哝、又像是咆哮，如同困在由自己搭建的笼中囚徒。
黑发泽利斯却如履平地，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同类扭曲的肩颈与头颅上，哑黑的短发在腥风中翻飞，像是一只轻盈的燕子煽动着丰满的羽翼在红色的海浪上滑行。
小丑几乎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与众不同的黑发泽利斯，他当然知道这个泽利斯是本体。
小丑并不是战斗力很强或者是攻击性很强的罪犯，他给自己贴的标签一直是高智商罪犯，虽然他的剑术还不错，能和蝙蝠侠55开。
但小丑的确比较聪明。
他几乎一眼就能认出这个未被人群挤压的泽利斯是这起骚乱的起点，也最终会成为终点。
他蜷缩在肢体残骸的阴影里被拥挤着，苍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这可能甚至都不是他的膝盖，或许是某个分裂体的膝盖，也可能是某个分裂体的碎片的膝盖。
毕竟在承受了过量的挤压和呼吸困难后，小丑几乎都找不到自己的膝盖了，更别提感觉之类的东西。
当泽利斯猩红的瞳孔与小丑对上的瞬间，小丑的嘴角猛地撕裂到耳根，靛蓝色的黑眼圈下，疯狂的笑意喷薄而出。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看见泽利斯目光检定的朝自己走来，并向自己伸出一只手。
小丑必须得说，他有一点……惊讶。
毕竟泽利斯以人海战术消灭了哥谭市最大的麻烦狂笑之蝠，哦，这个‘最大’是过去式，现在最大的麻烦显然是泽利斯·泽维尔……们。
但小丑想不明白自己对泽利斯有什么重要的，他为什么值得泽利斯来这里将他捞出来？
他注视着泽利斯那双坚定的、忠诚的眼，几乎克制不住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
多么相似的，多么正义和公正的眼神……那是和蝙蝠侠如出一辙的、近乎偏执的拯救欲，仿佛要用正义的光芒将哥谭所有的黑暗都烧成灰烬。
不愧是蝙蝠侠带出来的门生，即使面对敌人，也永远是这样一幅圣人的样子，试图拯救每个人。
小丑微微低下头，掩饰住他上扬的嘴角以及眼眸中翻腾的恶意。
他朝着泽利斯伸出自己的手，他自然不会让泽利斯把他拉上来。
他想要的是让泽利斯也融入这片深红的海水。
小丑很擅长这个，他曾无数次伪装成无害和无辜的样子，令蝙蝠侠不止一次的向他伸出手，然后小丑会利用蝙蝠侠的正义感对他发动偷袭。
他会给这个小英雄、这个初出茅庐的英雄一个深刻的、血的教训。
小丑不会死，无论经历多少次死亡，酒神因子也发挥着它的作用一次次将他唤醒。
所以他会选择让泽利斯痛苦，让场面变得更混乱——他会爱死这种将他人的善意踩在脚下，击碎它们的快感。
小丑的面部几乎因为恶意几乎扭曲，泽利斯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又或者他深受蝙蝠侠的真传，对此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故意将手掌缓缓贴上泽利斯的掌心，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泽利斯微微皱起眉，因为疼痛和伤害，新的两个从泽利斯身上分裂的泽利斯呱呱坠地。
但泽利斯什么也没说，没有对小丑做出任何反馈，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他只是伸出另只手，伸向小丑。
“天啊，亲爱的。我太爱你了，我会永远爱你，我会——”让你坠入地狱。
小丑甜蜜又邪恶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泽利斯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
小丑：？！
泽利斯猛地抓了把小丑的头发，被对方黏腻的发丝恶心到了，但他还是从中取下了那根可以唱歌的海藻。
泽利斯面露欣喜，他将海带塞进背包里。
“太好了，拿到了！”泽利斯高兴地说，完全没有注意到小丑突然僵住的身体。
紧接着，泽利斯才像是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小丑捏住了一样。
他轻笑一声，然后一脚把小丑zua开了。
“滚你妈的。”泽利斯毫不客气的朝着小丑竖起中指，小丑会不会死在这里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与旁边的一个泽利斯对上了目光，他们从彼此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情绪。
然后那分裂体向泽利斯递出了一个电动推子。
两人相顾一笑，泽利斯举起了邪恶的推子。
小丑：嗯？嗯？？！
蝙蝠侠默默放下望远镜，不愿再去看那被泽利斯从额头中心剃掉宽约20cm长为一条造型的小丑。
他在泽利斯幻影显形离开时，便立刻打开了望远镜开始查看泽利斯的位置，好在幻影显形的动静足够显眼，他只是一秒便从那片红色中找到了黑发的泽利斯。
他本以为泽利斯会恶意报复小丑，毕竟泽利斯已经知道了自己二舅曾经在小丑身上遭受过的经历——蝙蝠侠不鼓励恶意报复这件事。
但他也会对这一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也曾经恨不得将小丑剁成肉泥。所以只要泽利斯没把小丑弄死，他都会假装没看见。
但蝙蝠侠完全没想到泽利斯压根不在乎小丑，他过去只是为了薅小丑的头发一把。
……好贱啊。
但一想到挨收拾的人是小丑，蝙蝠侠又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爽。
要知道小丑是很特殊的敌人，虽然蝙蝠侠打败小丑的次数很多，但蝙蝠侠很难从击败小丑这件事上体验到爽感。
小丑即使失败也绝对不会让蝙蝠侠好过，他总是会摧毁蝙蝠侠一些东西，伤害一些无关人士、击碎蝙蝠侠的自尊心，或是令蝙蝠侠的道德摇摆。
总而言之，蝙蝠侠无法从击败小丑这件事得到快感。
但此时此刻蝙蝠侠从小丑被剃头这件事上得到了快感。
……只能说，不愧是泽利斯·泽维尔，虽然没有太多蝙蝠家族的气势和气质，但在恶心罪犯这件事上绝对是顶尖的。
路过的超人听见小丑发出的尖锐、痛苦的爆鸣没忍住朝那方向飞过去看了一眼。
蝙蝠侠很早就提醒过他，让他不要和小丑打交道，小丑是蝙蝠侠的敌人，理应由蝙蝠侠去解决。
但这其中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大概是蝙蝠侠担心露易丝被小丑杀害，导致超人黑化。
最终达米安·韦恩因为想和爸爸作对所有加入超人的阵营，并且一棍子干死了夜翼这种大概率事件发生吧。
所以超人几乎从来不与小丑打交道，但这尖叫声实在是太响。而刻在超人dna中守护弱小的本能占了上风，令他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
所幸超人听到了蝙蝠侠从耳麦里传给他的信息，他便顺手飞过去拎起了泽利斯将他带走。
泽利斯：咪？
然而在飞行途中，泽利斯就昏过去了。
这不能怪泽利斯，凌晨2点之期已到，他的精力也消耗完了。今晚泽利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精力条这件事，否则他还可以通过食【家乡的饭团】来恢复一些精力。
总之被送到天台的时候，泽利斯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而当本体倒下后，所有本来躁动不安的分裂体们也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谁让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个人呢，他们继承了泽利斯的一些特性，继承了第四天灾的背包、自然也继承了游戏的设定。
本来喧哗的哥谭市在泽利斯们随地大小睡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让正在努力工作、试图关闭裂隙的超级英雄们都愣住了一下。
毕竟刚才还在给自己递扳手的红发好兄弟突然睡的像婴儿一样，甚至轻轻的打鼾，这看起来可不就是有些诡异了吗？
超人将泽利斯放在天台上，他有些尴尬的冲蝙蝠侠笑了下：“呃，我什么也没干。他就是突然倒下了，总不能是我捏了他一下，把他捏晕过去了吧？”
不需要看超人，蝙蝠侠都能感受到超人身上的恐慌。看得出来他带着泽利斯飞回来时，泽利斯突然睡过去这件事给超人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