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就算如此，克拉克还是心里没底，越靠近哥谭就越紧张，这种心情就像是参加考试。哪怕已经充分的复习过了，该紧张时还是得紧张。
布鲁斯说了，他就按这个速度飞，到时候刚好可以直接进蝙蝠洞接住他倒下的身体，一定不要被其他人碰到发现异常。
克拉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不安。
希望布鲁斯那里演的顺利。
“才打开通讯还没来得及聊什么，本来准备接完通讯就去休息呢。”提姆不动声色的回答了布鲁斯先前的问题，脊背不明显的绷直。
也不知道蝙蝠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没有听到克拉克前面的话。
偏偏康纳今晚出去玩了，不然好歹还有个半氪星人能和自己一起面对这让人绝望的惊悚场面。
天杀的，感觉这个世界对他真是太残忍了。
“是吗？”
布鲁斯脸上仍旧挂着能让人不适的古怪微笑，绿瞳幽深的凝视他，直到冷汗浸湿提姆的后背。
“当然，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再晚点阿弗的夜宵点心都得被迪克他们吃完了。”
提姆感觉心跳如雷，但还是控制着身体自然的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开玩笑，哪个傻子会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打不过硬上啊，肯定是要拖到救援来了一起上啊！
又不是喊几句羁绊啊、友情啊就能爆种的设定，就和数学题一样，他们这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绿色的眼珠顺着提姆的动作移动，在两人靠近时，布鲁斯举起手，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提姆的额头，让他瞬间止住了脚步。
“抱歉，现在还不能休息。”
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两圈，上膛拉栓的姿势优雅，一气呵成堪称艺术。
“啧，老头子这是真疯了吗？！”杰森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枪械上膛的声音，将车速开到了最快，简直恨不得它能飞起来。
小丑小丑，tmd怎么又是小丑！明明灰都不剩了，还能搞出那么大的事，简直阴魂不散！
他已经开进了韦恩家的树林，只要再过四分钟就能抵达，那家伙一定要撑住啊。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吗？”提姆定了定神，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是很不理解布鲁斯为什么拿枪对着他。
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提姆苦中作乐的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
“当然，还是个大事呢。”蝙蝠侠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大，似乎是很愉悦，但那双眼里却平静又冰冷。
“什么事？”哪怕是靠谱如红罗宾，在看到蝙蝠侠露出一个小丑的笑容时，也会感觉两眼一黑。
如果是克拉克在这里，他就会告诉提姆，这叫狂笑ptsd，只要接触他就会疯狂掉san值。
乐，我们dc也有自己的克苏鲁。
“帮我处理具尸体。”蝙蝠侠轻笑着，枪口不再对准提姆，而是漫不经心的拿在手里转圈。
看得人胆战心惊，生怕这已经上膛的枪会突然走火。
“谁的尸体？”提姆的眉头跳了跳，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嘶……不会吧？布鲁斯不会真的已经突破底线杀人了吧？
不不不，冷静下来，他相信蝙蝠侠是不会被病毒控制着越界的，他说的尸体应该是想杀却还没杀的人吧？
小丑已经死了，那是谁会让布鲁斯那么想杀掉？阿卡姆里的那群人吗？
布鲁斯嘴角的弧度扩大，他开始不正常的大笑，那笑声疯狂而又沙哑，像是两片摩擦的砂纸，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颤栗惊悚。
但这笑声却在某一刻突兀的停止，蝙蝠洞里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
但这种安静非但无法令人安心，反而更叫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蝙蝠侠安静的站立在阴影中，他看着提姆，那清明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恢复了理智，但又在下一刻变得疯狂扭曲。
只见他将手放在扳机上，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抢夺控制权似的，极其缓慢的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心脏。
“当然是——布鲁斯韦恩啊！”
提姆瞳孔猛缩，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蝙蝠侠想要做什么，他的心脏跃如雷鼓，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
但有人比他更快，提姆几乎被掀起的风吹起来，他明白自己一直在等的救援到了。
“不！布鲁斯你！”克拉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布鲁斯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克拉克的超级视力几乎是瞬间就将洞内的一切收入眼底，自然是也看见了举枪对准自己的布鲁斯。
也清楚的看到了这把已经上膛的真枪。
这几乎是让他瞬间想起了那一次次的轮回，想起了那一次次的死亡。
溅射出的鲜红血液与逐渐失温的身体，象征着一个生命永远无法逆转的消逝。
生命是珍贵的，又是脆弱的，一但死亡，就会永远的从世界消失。
徒留悲伤。
但子弹扣动的响声是如此的震耳欲聋，没有人能阻止一个早已预谋了死亡的蝙蝠侠。
在最后，克拉克只听见了一句话：“保持冷静克拉克，我相信你。”
鲜血溅射在他的脸上，温热又粘腻，可却沉重的像是能将超人压垮。
克拉克接住了倒向自己的爱人身体，几乎站不稳的跪坐在了地上，失神的抱着那已宣告死亡的尸体。
克拉克已经彻底愣住了，他脸上几乎凝固的惊慌和绝望确实不是演出来的。
计划里根本没有这个！
他们的戏幕当然不会露出破绽，因为这不是假死，是真死。
当然了当然了，谁能骗得过命运呢？虚假的终归是虚假，唯有真正的死亡，才能骗过命运。
蝙蝠侠死亡，命运节点已至，克拉克前几个周目的全部记忆彻底恢复。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第27次回溯，也就是上个周目时，他们就一模一样的经历过这些。
他们就像这次一样，决定用假死复活来欺骗命运。
但他们失败了。
哪怕小丑已经死亡，病毒也彻底被消灭。但蝙蝠侠还是会在某一刻，莫名其妙的感染上小丑病毒。
没有任何逻辑，没有任何铺垫，甚至都没有进行战斗，就只是在某一天起床时，看到了那双绿色的眼睛。
这是不可阻挡的命运节点，没人能欺骗命运。
“假死无法骗过祂。”哪怕一觉起来感染了小丑病毒，布鲁斯仍旧看上去很镇静。
克拉克的脸色灰白，这几乎已经宣告了他们的计划再次失败了，也宣告了布鲁斯的死亡倒计时。
“除非人类真的能够死而复生。”蝙蝠侠的头脑迅速运转，“地狱或者天堂，有什么平行宇宙存在这种设定？”
上个周目的地球虽然存在魔法侧，但地狱并不存在。
“地狱……确实是有的，只要治愈好身体，然后用黑蜡烛打开通道，把灵魂从地狱带回来就可以死而复生。”无数平行宇宙在克拉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在那个世界里，灵魂的运行自有其法则，只要将灵魂带回人间，死者就能复活！
“那就增加这个设定，然后让那个征服者把你第一个完成的任务奖励换成这个。”
既然无法假死，那就来场真正的复活。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在蝙蝠侠的帮助下，他比前几个周目更迅速，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将征服世界的主线进度拉满。
在世界回溯的最后，他和还没完全被病毒控制的布鲁斯坐在一起吃着晚餐，他的爱人微笑着撑着脑袋朝他挥了挥手告别。
“明天见。”布鲁斯这样说着。
时间逆转一切清零。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没有以死亡为终局的回溯。
所以早在看到克拉克拿出黑蜡烛的那一刻，布鲁斯就有了推测。
就像是母盒与荒原狼的入侵息息相关，那个黑蜡烛会出现在任务奖励里绝非巧合！
这说明他们已经失败过了，这根黑蜡烛就是失败后留下的后手。所以假死必定骗不过世界，他必须得真死。
而且一定要在身体真的感染上小丑病毒前自杀。不然活过来的身体内仍旧存在小丑病毒，那复活也就没有意义了。
而克拉克如果知道了他要自杀，很可能会提前露出破绽，知道的越多变量越多。所以这个计划最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我相信克拉克能够将我带出地狱。
“不要再靠近了……”克拉克死死的抱住布鲁斯，因为悲伤而变得猩红的眼睛，看向了愣怔着想要走上来的提姆。
提姆此时的脑子都是发懵的，仿佛被人套麻袋狠狠敲了几闷棍，差点没站稳，还是赶来的杰森拉住了他。
“小丑病毒可能有残留，你们先出去。”
克拉克僵硬的按着原本的剧本来，布鲁斯没有感染病毒，眼睛也只是美瞳，所以绝对不能让其他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