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因为这个教科书一般完美的吻,他兴奋了。
可见她在这方面也还是有些天分的。
他吻着她的同时,双臂一使劲儿,把她抱到书桌边上坐好。一条窄腰老实不客气地挤进双腿中间——这个高度非常合适。
一想到可以在这么正经的地方抱着她,教她两条腿缠在他腰上,一边接吻一边做爱,他整个人愈发地兴奋起来,下身涨得不行,都有点疼了。
她不是想看实物么。等一下。他马上去拿。
急切中他一把抓住了她浴袍的带子,也抓住了自己仅剩的那一点理智。
她初经人事,现在想不想做还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在冰凉坚硬的桌子上?他是不是太冲动太自私了?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舌头,稍稍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想要冷静一下。贺美娜压根儿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吻他脑袋里转过了多少疯狂又下流的念头,只单纯地以为这个吻结束了。
等两个人喘息稍平,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着玩儿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不告而别,一走了之;不喜欢避而不见,不闻不问。”她温柔地说,“所以我不会这样做。”
闻言危从安心中大大地一震,方才那些情欲念头倏地都散了,褐色大眼定定地看着她。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温柔地看着他。
隔着一扇门的小女孩对小男孩说:“别哭了。你吃糖呀。很好吃的。”
树林里的学妹对学长说:“你脖子上有一只虫子。别动别动。我帮你抓走它。”
钟塔上的少女对少男说:“奶糖。很好吃的。请你吃。”
自由之路上的女人对男人说:“有很多很多科学家会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到时候你就不用怕医院了。”
现在她对他说:“我不会离开你。”
对贺美娜来说,坦白所思所想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听在危从安耳内却是剖白心迹无疑。
他绝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相反无论是家人,同事,对手,同学,朋友,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一致认为,工作中果决凌厉,生活中冷静自律的他,是近乎完美的成年男性。
但是面对着心爱的女孩子,明明更应该展现出所有优秀品质以求得青睐,他却再一再二地说了出来——讨厌医院;害怕分离。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并不怕在她面前一再暴露软肋。因为从他第一次隔着门说“我会很乖,别不要我”,而她丢给了他一颗奶糖开始,他每一次的害怕,厌倦,失望,都能被她治愈。
一颗奶糖,一个手势,一句承诺,是她亲手为他披上的铠甲。
她的存在,就是他的药。
“说下流话其实很有情趣。第一次疼了以后应该不会疼了。”她摸了摸他的脸,继续道,“就是——对我也能温柔一点就更好啦。”
危从安沉浸在终于得到那句承诺的狂喜中,竟没有注意她这句话的微妙之处。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怪不得他一直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
她终于是绿洲,不再是蜃楼。
“好了,让我看看手机。” 被他紧紧地抱了好久,她示意他该松开了。
“你看你的。我不偷看。”他没有放手,眷恋地抱着她,“让我也充会儿电,好吗。”
咦,刚刚还说什么都听她的。可见也就只是说说。
贺美娜实在拿他没办法,心想他可能也是需要休息一会儿,可是去床上躺着不是更好吗?何苦来抱着她?她还没顾得上洗澡,和刚冲完凉浑身清爽的他相比,实在腻得很。可是他好像没有松手的意思;她只好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绕到他脖子后面去操作手机。
下巴搁在他结实的肩头,看手机的同时还能闻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她很喜欢。
果然十一点半的时候妈妈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十一点四十分力达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三分钟后力达在schat上留了言。
“阿姨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她说你今天晚上吃了一顿很憋气的饭,在家待了一会儿就跑出去了,现在电话关机。”
“我说你来找我聊天,聊得太晚,已经睡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不开心就去涉险,做傻事;而且你给过我电话,说你安全。这次我就替你打掩护了。”
“美娜,你真的安全吗?看到消息好歹给我回个话。”
贺美娜赶紧给钱力达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谢谢亲爱的。我很安全。”
钱力达很快地回复:“方便接电话吗。”
“唔……不太方便。”
“你给我吃过最好吃的水果糖是什么味道的。”
“西瓜。”天哪,幸好她做过这场梦,否则真的不记得,“我们还掉了一颗糖在床上,怎么都找不到。实话告诉你,其实是我偷偷吃了。”
钱力达再发过来的消息就有点生气了:“吃了就吃了吧!你真的担心死我了!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找到充电的地方了?你还好吧?”
“好。联系上你我就不担心了。回去后注意别穿帮。晚安。”
过了一会儿,钱力达又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你说你和月亮在一起,倒让我想起来,曾经在你的schat上看到过这么一个人,他的头像是黑色夜空中的月亮。那时候你的头像是美少女战士。”
贺美娜心一惊。
力达的记忆力太好了!力达太聪明了!
她不想撒谎,也不想承认;善解人意的钱力达没有点破那个人的名字:“我们美娜这么可爱,无论是天上的月亮,人间的月亮,真的月亮,假的月亮,都不会有坏心思,对不对。”
贺美娜想了想,回复。
“月亮很好;月辉很好;都很好。力达晚安;毛毛晚安;快晚安。”
回复完力达的消息,她突然问危从安:“哎。你不怕也有人给我视频电话,然后把你给拍进去了吗。”
“不怕。你聊完了没有。”她身上有点凉;他想去床上盖着被子抱抱亲亲。
她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他的肩膀枕起来真的很舒服,她想多枕一会儿。
她甚至有股冲动,想在月亮的耳边吹口气,好教他从此真的百依百顺。
又过了数十秒,她移开下巴:“聊完啦。”
他一使劲又把她抱了起来。贺美娜一声惊呼,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缠住了他的腰。
“你干嘛?”
“抱你回房间。”
贺美娜不惯被这样对待,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不能自主活动。她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脚不沾地的习俗应该指的是一整晚都抱着,因为她真的太喜欢跑出他的视线之外了。危从安突然朝下望去,扫过他们身体接触的部位。
在她挣扎的过程中,浴袍下摆朝两边撩开,露出了——
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捂自己的私处还是捂他的眼睛:“别看!”
她全身上下,从外到内,他都摸遍了,去遍了,现在还不让他看?
“你那里是不是红了……”他索性把她重新放回书桌上,将浴袍下摆往两边扯得更开,“过敏了?”
“不是过敏,你——哎呀。”她实在受不了了,并拢双腿,拉好衣摆,滑下书桌,落荒而逃,“我去洗澡。”
她的手机还亮着。他没看,伸手帮她锁了屏,笑着跟在她身后;她见到地上映出两人的影子,知道他一直跟着呢,赶紧走进浴室,将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拉上。
他摸了摸险些被撞到的鼻子,额头轻轻地抵着浴室的门,眼中笑意愈深。
她会打开这扇门。
她会打开每扇门。
就算叫起来像你的前度,我也不在意。
或许,你在意?
那我也无所谓。
这么有趣,新奇又快乐的一个晚上,她不想闹意气。
贺美娜脱下浴袍,在浴室的灯光下仔细检查了一回。怪不得她感觉小腹和耻骨中间有点疼,确实红了一片,但不是过敏,纯粹是毛发摩擦和身体撞击所致。
一念及此,她又想起刚才他压在她身上,箍着她的腰,狠狠撞她的情景。
虽然不太温柔,但她很喜欢他在做爱的时候所展示出来的,结实的身体和充沛的力量。
还有最后那一点点脆弱,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紧紧地抱住他,直到地老天荒。
她走进淋浴间,好好地洗了个澡。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珠喷洒在她的头顶,顺着额头,鼻尖,下巴,脖子,锁骨,胸脯,小腹,大腿,膝盖,小腿,脚踝,脚背,一直蜿蜒到脚趾——热水带走了所有疲累,全身都说不出地熨帖。
出完汗洗个澡,真的很舒服。
贺美娜看过一些报道。据说只有不超过三分之一的女性能在男性的抽插运动中感到高潮。她不知道这个数据是否属实,有无统计学意义,但刚才做到后半段的时候她确实感到了一波波的愉悦,一直到最后,不知道他顶到了哪里,她身体深处传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快感,但是转瞬即逝,她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