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虽然会喜欢危险强势一点的他,但没有信心能驾驭一个疯子。
李乐诗去泳池派对找叶曼。
叶曼似乎又找准了新的目标,正在和她的新欢调情,喜欢的类型基本上是固定的——具有少年感的年上,而且这次好像还是个中俄混血。
两人泡在泳池里眼神拉丝,她这颗电灯泡走过来,叶曼才依依不舍地挪开眼。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李乐诗敛了敛长裙,蹲在泳池边。
叶曼展臂游了过来,笑得很媚:“我应该感谢你哈尼,你要不来,我们就要亲上了。”
“……你这真是在感谢我?”
“当然,上一个我还没分呢,技术太好,舍不得。”
李乐诗总是会被叶曼的直言不讳吓一跳。
两人面对面聊了一会儿,叶曼趴在泳池边抬头问她要不要来游泳,正好她带了一套备用的新泳衣。
李乐诗摆手拒绝,叶曼视线下移,了然地挑了一下眉。
“他们男人好像特别喜欢这两个东西。”叶曼笑了笑,“哈尼,下次你可以试着用防水的粉底液遮一下。”
李乐诗脸颊更热了,下意识捂了下胸口,摸到锁骨处的盘扣时松了一口气。
今天她穿的是新中式风格的长裙,盘扣系到了最上面,这种布料轻薄,又是白色,风吹过来会自带仙气飘飘的氛围感。
但稍微遇见一点水,就会有点透。
她和叶曼正聊天,岸上的两个年轻男孩一头扎了下去,溅起来大量的水花。
李乐诗不幸感受了一场人工降雨,衣裙湿了很多。
叶曼反应快,忙给她指向一旁的沙滩椅:“哈尼,我的外套在那边,你遮一下。”
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李乐诗忙转身去拿,一阵风吹来,她凉得缩了缩脖子。
拿起叶曼的外披,还没展开,肩膀突然落下了一件西装外套。
转头一看,是许殷节。
少年故意避开眼神,垂下睫翼,没有看她,脸颊有点发红:“姐姐,我带你去处理一下吧?”
话音刚落,藏在阴
暗处骤然强烈的视线,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接挑断她的神经。
李乐诗惊得迅速回头。
视野中人来人往,但那一刹那,她几乎可以确认温亭深曾经就站在那个黑暗的角落,冷冷注视着她。
再这样被视/奸下去,她迟早也得疯掉。
李乐诗谢过了许殷节的好意,坚持穿上叶曼的外套,坐回到烧烤的地方,给温亭深发出一条文字消息:【你现在在哪儿?】
等待回复期间,她莫名心跳剧烈,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
很像小时候玩的弹橡皮筋的游戏,她扯着一端,温亭深扯着另一端,两个人离得越远,拉扯的力道越来越大,橡皮筋一直在强力地绷紧。
这时若是从中间断掉,回弹的橡皮筋会让两边一样疼。
若是她这边先放手,就只有那边疼。
她和温亭深不是什么大问题,李乐诗不想弄得太僵,所以就想着向他那边多迈几步,让橡皮筋绷得不要太紧。
但温亭深还是没有回她。
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故意不回。
李乐诗回来时,贝蒂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分钟一抬头,小女孩走了回来,还拿来了一件板型很好的西装外套递给她。
一摸就是昂贵的布料,做工精细。
内部残留淡淡的体温。
李乐诗看出来这件西装的主人是谁,胸口漫长起伏一下,问贝蒂:“让你拿来外套的温医生在哪里呀?”
贝蒂像是没听见,坐在一边,低头梳理着玩偶小兔的毛发。
李乐诗无奈一笑,揉了揉发痛的眉心。
她一点不怀疑此刻这个男人正站在黑暗的某处,凝视着她,等着看她穿上他的西装外套。
她忍不了了,必须现在要跟这个男人见上一面,起身在后院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恍惚间,他们又在玩主人与猫咪的游戏,只不过这次的游戏场所更大了些。
李乐诗找了一圈无果,走进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商业的男女精英们聚在一起,谈笑间无形释放着一种剑拔弩张,她正溜边找人,没有注意路过的人,还是姜玲玲先叫住了她。
姜玲玲正在和许安法站在一起聊天,一秒钟前还是个气场很足的女强人,看见她,立即化身操心的老母亲:“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找谁呢?”
李乐诗愣了一瞬,好奇姜女士怎么在这儿。
姜玲玲得意地挑了下眉:“你妈好歹是个总,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她看见李乐诗手臂上搭着的男士西装,又询问,“这是谁的衣服?”
正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一旁的许安法突然晃着香槟开口:“应该是温医生的衣服吧?”
李乐诗一怔,去看旁边的姜玲玲。
姜玲玲脸色似乎变了变,但很快淡定下来:“原来是亭深的啊,你哥哥他人呢?他衣服怎么在你这儿?”
李乐诗听出了她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哥哥……不知道在哪儿。”她硬着头皮解释,“刚才我在泳池,衣服湿了,他让贝蒂拿来外套给我。”
在许安法面前喊温亭深哥哥,李乐诗特别心虚,特别怕他突然反问:你们不是情侣吗?
所幸许安法没有问,还特贴心为她指了一下路:“找温医生吗?应该是在私人影院那边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往那边走了。”
李乐诗对姜玲玲解释说,把外套还给温亭深就回来,小跑着离开了这片压迫感很强的区域。
离开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走廊就显得闭塞阴暗。
墙壁上挂着很多小众的浪漫画作,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有种与热闹隔绝的静谧感。
私人影院建立在地下,需要走一截环形楼梯,李乐诗看了看下面昏暗的区域,犹豫要不要下去。
温亭深那么怕黑,应该不在下面吧?
在那思忖的几秒钟时间,旁边的一扇门陡然开启,一只胳膊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小臂。
很大的力气,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李乐诗正准备尖叫挣脱,就被直接扯进了房间。
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人,但对方应该判断出来她要尖叫,率先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后脑勺完全被抵在坚硬的木板上。
黏稠的黑暗中,身体自动调动起所有感官,感受到有纱布在磨着她的嘴唇。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熟悉又浓郁的气息源源不断。
李乐诗确认自己找到了那道强烈视线的源头。
因为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一种在被猛兽压迫的切身感受。
——他的瞳孔也许在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收缩,漂亮的蓝色左眼也许也蓄满了泪。
会在哭吗?
思及此,她胸腔一麻,抬手就去印证这个猜想。
触及对方左边的脸颊真的有潮痕后,心底多了一层古怪的悸动。
——怎么会有人如此危险暴戾,却又如此脆弱破碎?
他明明是一头随时可以撕裂她的猛兽,却在因为她流泪,好美妙的反差感。
不过,她快要被那只手捂死了,用力拽开他的手。
这时,温亭深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什么不穿我送去的衣服?”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令人讨厌的答案,语气中蕴含着不满与暴怒。
李乐诗喘息了一下,回答:“我有叶曼的衣服穿了啊。”
“因为有了,就可以把我的扔掉了吗?”
李乐诗只听出来了字面意思:“我没扔啊,这不是给你送回来了。”
“可你不接受的东西都是垃圾。”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手里一空,那件外套被温亭深暴力地扯走了,听上去还扔到了地上。
败家啊!
这衣服多贵!
李乐诗下意识就想捡起来,摸着黑缓缓弯下腰,紧接着,就被忽然贴近的男人直接压在门上。
他好似是故意的,上前一步,膝盖抵住她。
温亭深应该是喷了香水,一种从未嗅到过的焚香气息侵袭而来,清新冷冽、神秘悠长,让人联想到焚香的古刹。
李乐诗脑子有点晕。
今夜的他,似乎特别霸道,男性荷尔蒙变得尖锐而直白,不受阻地全部钻进她的毛孔。
丝毫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看见那个姓许的贴了一下你的左肩。”他没有覆上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动脉,呼吸急促,“后来又用两只手摸了你的肩膀,你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碰你……”
他在细数今晚窥视到的东西,陈列她的罪证一般,李乐诗有点头皮发麻:“只是碰了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
温亭深不说话了,手指摸到她领口的盘扣。
外面那么多人,这又是在别人家,李乐诗立即按住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