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脸上和身上好像也有……”她摸了摸。
温亭深愣了一下,面色红温替她擦拭干净,脱掉衣服。
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李乐诗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困意,她没有关机,导致屏幕的光总是反复亮起。
——姜玲玲和李勋的未接电话加起来已经有五十多个了。
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却还在这里,躺在“风暴的中心”旁边,逃避现实。
窗帘紧闭,透不进一丝光,感觉睡在坟冢之中,李乐诗目光发空地盯着天花板:“温亭深,你睡着了吗?”
“没有,怎么了?”
他似乎还在闹脾气,睡在床铺的另一侧,没有挨着她。
——他的电话也在接受轮番轰炸。
“我睡不着。”
他没说话。
对她睡不着的原因再清楚不过,他也一样。
李乐诗想了想,挠了挠长发,干脆掀开被子下地:“反正也睡不着,我画画去。”
温亭深将床头的夜灯打开,也起身:“我陪你。”
他真的越来越黏人了。
……
李乐诗搞不懂温亭深一米**的个子,是怎么能把自己折叠在电脑桌下方的。
她正坐在电脑椅上绘图,勾线本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也是她最擅长的,可是今天却频频出错,不是画抖了就是画出界了。
她不耐地咬了咬唇,低下头,看向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差不多了吧……”
温亭深微微抬起头,额前的发丝和鼻梁布满了一层轻细的水雾,他似乎是故意的,盯着她,当着她的面,滚动喉结。
然后又埋头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行了,喊他:“温亭深……”
他也有了某种预感,抬起薄薄的眼皮,观察她此刻的样子。
可有了准备,突然的溺水却还是令他挣扎了一下,呛得咳嗽。
李乐诗立即弯下腰,给他递纸。
眼前的一幕虽然很羞耻,但也惊艳了她一下。
——温亭深的皮肤冷白,眼尾发红,配上滴落的水珠,像极了刚从海里出来的漂亮人鱼。
尤其是那双潋滟含春的眼眸。
她几乎一瞬就敲定了下一个福利主题:人鱼。
灵感乍现,李乐诗急忙重开画布,勾勒草图。
但她忘记了,他已经不太正常了,闻到引起情欲的味道,捕食才是他的第一反应——他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欺身逼近,问她。
“要做吗?”
第52章 依恋“我一觉醒来,发现在你的里面,……
小盒子打开,他取出来一个,随手将剩下的扔到床头。
李乐诗余光瞥见三个关键词:大号,超薄,劲爽。
他不要她帮忙,自己转过身去戴。
在这一点上,温亭深特别坚持,连小盒子开封也是亲力亲为。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么的。
李乐诗眨了眨眼,借着夜灯的光线,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果然是个敏感易羞的人,光是戴完那东西,白皙俊逸的脸庞就浮现了一抹浅绯色,蔓延至后颈。
但他的眉头还是微微蹙着,眼神冷峻阴沉,为了阻挡她直白观察的视线,抬手关上了灯。
窗帘拉起,屋内却不太黑——他们两个的手机在轮番接受电话轰炸,屏幕熄灭又亮。
温亭深看上去有点犹豫,垂眼思考了几秒,才忽然欺身而上。
也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举动,让李乐诗判断出他们两个此刻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觉得在这个时机做这种事情不太合适,但实在难以纾解掉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思想在煎熬,就需要身体来获得欢愉。
曾经那个只在门口辗转的绅士,经过思想上的反复折磨与拉扯,还是自动撕开了那层伪装,化身为暴徒冲进门去。
暴徒就是暴徒,改不了那贪得无厌的事实,反复叩响,不知餍足。
从李乐诗的角度看过去,他半张脸藏在阴影中,半张脸暴露在光线下,用力而渗出的汗珠沿着脖子凸起的青筋流下。
表情说不上是愉悦还是痛苦,是哀伤还是餍足。
若不是这张脸实在漂亮,还不知道神情会有多么古怪。
他眼神中的煎熬,令她心脏一震,两手摸到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卖力的男人好似才从不知名的梦魇里回过神,慢下来,空洞的眼神逐渐找回焦点。
“我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能出生的吗?”
他的声音极富平静,身体动作不断,思想却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的桎梏住了,不得解脱。
“温俊山是不打算要孩子的,并且态度很坚定,但是顾……我妈妈想要拥有一个和他的孩子,所以她偷偷弄破了套,后来就有了我。”
李乐诗顾不上去思考这些话的意思。因为她发现,温亭深好似在用实际行动来表现对这些电话的不满,无论此刻哪一个屏幕亮起,他都会暴力冲击,屏幕暗下去,才会慢慢减缓。
这分钟是两个屏幕同时亮起。
于是光线中,他的表情有点骇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绞碎了她的思考。
李乐诗哼着嗓:“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想告诉你,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个意外,甚至是个错误。”他埋下头,鼻尖抵在她的动脉,贪恋轻嗅,“我和我父母之间根本没有感情,我之所以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你。”
李乐诗心脏狂跳,些许震惊过后,她就被一种震撼裹挟了所有情绪——很难想象,这世界上居然有一个人完全是为她而活的。
温亭深又在偷偷使力。
但这一次他亲了亲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很快放缓:“我说过,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我生来就是来爱你的,这就是我到这个世界的意义。”
他在一边做/一边倾诉浓烈的爱意。
不知为何,李乐诗觉得他说出来的爱还不是全部,那些潮湿发霉的大部分,还来不及表露。
风暴欲来,海面汹涌。
他们两个犹如不慎掉入深海的人,逐渐失去氧气,需要彼此渡气才能够活下去。
于是他们开始接吻,舌尖缠绕着舌尖,像他们人一样。
李乐诗听出来温亭深是在示弱了,甚至可以说是讨好。
他把最真实的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主动剖白,就是为了跟她说一句——“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到了他的不安。
温亭深没得到过什么,也不想去追求什么,唯一想要的就只有她。
可以说,他所有的情绪与感情都汇聚在了她这里,日积月累,经年不衰,变得盛大而尖锐。
这种尖锐令他敌视所有接近她的人。
他就像一个明确标明了她名字的盒子,只允许她一个人进入,她不在时,他的里面就会变得空空荡荡,落满灰尘。
现在察觉她有离开的可能,于是他彻底失控了。
恐怖到窒息的爱意倾泻出来,将温亭深变成了一个疯子,为了留住她,甚至不惜用死亡来牵制。
李乐诗起初的震撼,逐渐转变为不知所措——她保证不了自己能够顶住父母的压力,要是她真的离开了,或者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以他发疯的状态,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没有思考过深,因为他突然退了出去。
李乐诗疑惑地垂下眼,借着昏暗的屏幕光线,她注意到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穿着齐整的真丝睡衣,扣子系到领口最上面,只是衣摆那块的颜色有些发暗。
穿得一本正经却刚刚结束了最激烈的情事,也是有种奇特的反差感。
她眨了一下眼,想帮他把盛满的小气球扔掉,他却抬手挡了一下,自己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你是准备以后也不*在
里面吗?“李乐诗歪头。
他看她一眼,扭过头去:“是。”
“你怕我会像你妈妈一样?所以连戴也不让我帮你戴?”
温亭深没正面回答:“哪怕是戴套,怀孕的几率也有7%到5%。”
李乐诗无语白了他一眼,抬脚揣上他的腰:“谁想跟你生孩子,我累了。”
他听懂了她的话,擦干净手后,一声不吭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干净。
两个人坐在一起,正常尺寸的浴缸显得有些拥挤,李乐诗身体疲软地向后一靠,后背贴在他弹性很好的胸肌上。
“许安法为什么会要给你下药?”她看着对面墙上的冷凝水痕迹,幽幽开口。
“不知道。”他给她清洗的动作轻柔,“他只是温俊山的学生,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交集。”
要说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应该就是十多年前,许安法来家里和温俊山研讨论文时忘记了什么东西,去而又折返,无意间撞见了温俊山正将一个塑料袋套在他的头上……
他和许安法没有矛盾,症结应该就在温俊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