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然后耳边就听到少年发出动情闷哼,哪怕已经尽量压抑,蛇尾还是本能的缠了上来,似乎催促她给予更多。
  只打算给个吻的辛夷:“……”
  她看着谢漱脖颈和眉心渗出的热汗,还有那双浅金色竖瞳,已经能见怪不怪。直到被蛇尾卷着拉进怀里,被迫承受少年的吻。
  然而不管多少次,谢漱亲她的力道仍旧令她皱眉,不给人喘息的余地,仿佛吃了这顿没下顿,把舌尖都弄出血腥味儿。
  好不容易结束,辛夷头晕脑胀的软倒在他怀里,眼尾和唇瓣都泛着水光。
  缠着她的蛇尾还在焦躁不安地摆动,想进攻,但又怕伤害到她。
  她睡前本来就习惯穿得单薄,除了松散的水红色抱腹,就剩那条简易的襦裙。
  辛夷感觉到蛇尾从她裙裾下钻了进去,小腿处骤然一凉,让她茫然又莫名舒服地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心头涌上些微羞耻。
  谢漱很难受,她能感觉得到。
  但他现在是蛇身蛇尾,不管是从身体层面,还是从心理层面,辛夷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她暂时接受不了……和蛇那个。
  沉默片刻,少年的胸膛越来越灼热,已经热得快要把她融化了。
  但他的蛇尾又很凉,是标准的冷血动物体温,辛夷只觉得自己冰火两重天,尤其对方开始亲她脖颈。
  没一会儿,亲变成啃。
  眼看着就要大事不妙,酿成惨剧。
  辛夷只好用另一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仰起头,捧住少年那张情欲挣扎的俊脸,语调柔媚,“阿漱,我帮你好不好?”
  ……
  等到彻底结束后,她已经手酸到抬不起来,指缝间和襦裙上的东西也懒得擦。
  蜡烛早就熄灭了,她看不清自己此刻羞耻且狼狈的模样,但能感觉到掌心有轻微的磨破。
  因为真的有倒刺。
  虽然都是些细密发软的小刺,但仍然扎手,而且时间太久了也不成。
  她越想越觉得有点烦,觉得自己好惨,同时忍不住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发愁。
  连平时用来降温的蛇尾都不抱了,跑到床榻的角落里睡觉,当然结果是又被拖了回去。
  *
  又过了数日,就在辛夷以为自己要被萧成策遗忘的时候,东侧院的小厮过来传话。
  说自家主子让她收拾一下,晚膳去他院子里用。
  得到这个消息后,反应最大且最不开心的,反而是香兰。
  要搁在从前她肯定高兴得不行,盼着辛夷能重新得宠,现在就只有颓丧,“小姐,你就趁着今晚跟将军辞行罢,咱们别在这儿待着了,奴婢宁愿陪着小姐去街头要饭,也好过继续留在这儿担惊受怕。休书不是早拿了么,干脆这两天就走罢。”
  辛夷颇不在意,红唇莞尔,甚至还拈起一块儿糕点喂她,“等该走的时候再走。”
  香兰都快急哭了,哪有心情吃。
  伸手接过递到唇边的榛子酥,复又放回案上的空碟子里,“什么算是该走的时候?今天,明天,还是后天?”
  辛夷:“奸情败露之后?”
  “……”
  香兰彻底泄气了,她看着铜镜前的女子,无比认命又哀怨地叹了口气。
  完蛋,小姐就是天生作死的命,跟着她想不担惊受怕跟做梦没区别,她非要把整个将军府嚯嚯炸了不成。
  但……这么绝色清艳的一张脸,将军应该不会舍得把她沉塘吧?
  应该不会罢。
  可能人在经历过彻底的绝望之后,反而会有种爱咋咋地的摆烂和无所谓。
  香兰就是这样,她此刻竟然有心情欣赏起自家小姐的美貌。
  女子芙蓉似的一张脸,神色微冷,薄粉敷面。
  穿着显眼的朱红色齐襦裙,浅碧的上衣并起来,再用同色的绸带紧紧系住,叫人只能瞧见一截莹雪似的玉颈。
  更多风光则被掩藏起来,难以窥伺。
  只是那件对襟襦衣下面撑起来的弧度却过分饱满,状如雪丘,显得尤为曼妙。
  香兰帮她沐浴的时候,曾经偷偷伸出一只手掌比了比,打量半天,又脸红着换成两只手掌。
  幸好小姐不知道,否则非要骂她混账狗脑子不成。
  但她又气恼地想:凭什么啊!
  凭什么便宜了妾室的弟弟,那个苗疆小哑巴看起来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每次都折腾到天明还有动静,还养了满院子蛊虫,从头到脚都不像是善茬。
  小姐招惹他,真算是惹上了一个麻烦,以后甩得脱甩不脱还两说呢。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为小姐发愁。
  过了片刻,门推开。
  是谢漱来了。
  辛夷先是看到了他那张阴郁清秀的脸,然后才看到他下巴上的抓痕,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搞的,也不知道遮一遮?就这么过去了,萧成策除非是个傻子才看不出来。”
  说着招呼他过来,没好气道,“低头,我拿妆粉给你遮遮。”
  谢漱倒是没抗拒,任由她不高兴地嘟着红唇,给他的抓痕处上了两三层妆粉。
  然后才奖励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亲,“好小蛇,我不想叫他发现,我们偷偷的好不好?”
  他漆眸安静望着她,半晌没点头。
  只是唇边却勾出点讽刺的弧度,仿佛在审视她藏在撩拨下的虚情假意。
  第36章 好像快气死了
  将军府的宅子很大,辛夷居住的院落离东侧院有一定距离。
  等他们不紧不慢赶到的时候,宴席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瓜果菜肴,香气扑鼻。
  萧成策和楚楚已经落座,而萧成策作为将军府的主人自然坐在主位上,楚楚坐在他的右手边。
  男人左手边的位置空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为她留的。
  辛夷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落座。
  从刚才出现的时候,她就察觉到对面两人的诧异目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跟谢漱一起过来。
  于是笑着看向萧成策,柔声慢道,“方才出门的时候有点巧,正好撞见了谢公子,就同路过来了。”
  萧成策听罢点点头,果然没再追问。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冷落白辛夷,以为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撑不住找他认错,谁知道这女人竟然过得很好,将他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真是个没心肝的。
  但不管怎么说,今日也算是给她递个台阶。
  借着晚膳的机会,彼此拉近些距离,也稍微缓和一下关系。
  灯火煌煌,月华遍地,席案上的一道道美食都用官窑烧制的琉璃盏盛着。
  不仅有粉蒸鲈鱼、白炸春鹅、茄鲞,还有秤锤粽、笋泼肉面、小荷叶小莲蓬汤和四色糖酥。
  萧成策垂眼看着面前的茄鲞,亲自拿羹调盛起来,他先分到楚楚的小盏里,见她羞赧满足地笑了。
  这才又盛了另一份,分给辛夷,嘴上还贴心嘱咐,“无需拘谨,多吃点,近日你瞧着都清减了。”
  “不是将军您吩咐掌事嬷嬷,让她将我院中的吃穿用度,一应减半么?”
  辛夷故作懵懂无知,勾唇笑道,“妾身还以为将军是嫌我丰腴,特意让我清减些呢。”
  萧成策不想跟她吵架,只冷哼了声,“牙尖嘴利。”
  辛夷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只垂下一截雪嫩的脖颈,专心吃面前的那道粉蒸鲈鱼的,至于对方特意夹过来的茄鲞,则被她冷落在一旁,仿佛不感兴趣。
  萧成策看她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莫名想起昨日在游廊瞥见的那一幕。
  女子穿着胭脂红的夹衣襦裙,站在游廊里,一阵晚风吹过,她仰着头眯起眼睛对笼子里的鹦鹉说话,像天上披着羽衣的秾丽仙子,“喂,你关在这里闷不闷啊,怎么我每次经过这里你都要叫?”
  鹦鹉似乎听懂她的话,又胡言乱语地扑腾起来,不过基本上都是些吉祥如意的俗话,应当是婢女们闲时教的。
  女子听着却不大满意,伸指点点它的脑袋,“趁我还没走,教你几句有水平的难听话,你以后机灵点儿,见了萧成策才可以骂。”
  萧成策:“……”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昨夜瞧见的那个白辛夷,似乎和平日里的有些不一样。
  但他又隐隐感觉到,那般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仿佛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这个将军府都毫无留恋,随时可以抛下一切离开。
  他以为自己最厌倦的,就是看到她那张因为嫉妒而刻薄扭曲的脸。
  但真的从对方嘴里听到离开的话,还是那么轻飘飘的语气,又下意识觉得抗拒,想要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
  许是他过于失神,望住白辛夷脖颈的时间太久。
  令身侧的楚楚有些不满,她忍着恼意,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识璧?”
  萧成策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就诡异地有些不自在,他方才发愣的时候,好像视线一直落在白辛夷的肩颈处,这个举动很容易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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