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明日放假,沈新终于得到片刻喘息,饱暖思□□,他洗漱完,确定身上都是皂角的清香,便洗了灯上炕搂住了秦宁。
北方冬日天冷,上京城的宅院都是炕床,往火道里烧柴火炕就会热。
被窝里暖洋洋的,秦宁身上的香气不断往他鼻子里钻,沈新低头在他脖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秦宁等了好久,迷迷糊糊的已经快睡着了,感到身边的动静,他习惯性的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声音软糯:“相公写完啦?睡觉吧。”
上京城天气干燥,对沈新来说,更是燥上加燥,阿宁已经十八了。
他是不是不用在做一个严守清规戒律的苦行僧了。
想到这,沈新喉结微动,低头吻向秦宁,声音带着诱哄:“阿宁,还记得那日我跟你说的,借你手一用吗?”
秦宁的思绪已经迷糊了,他努力的发出了“嗯”的一声。
二人本来就贴的紧密,秦宁的同意更像是打开水枪的开关,点燃火箭筒的助推器,沈新心里猛地收缩一下,眼睛在黑夜中冒出幽幽绿光。
他低头加深了这个吻,揽过像个面团似的秦宁,带着他的手逐渐往下,二人的手穿进绵软的里衣,直达目的地。
秦宁手掌一缩,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沈新发出一声闷哼,此刻秦宁凑在沈新的颈侧,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他结巴了一下,“相…相公。”
沈新顿了一下,空着的右手抬起秦宁的下巴,又吻了上去,吻前低喃了一句:“阿宁。”
暗哑又充满欲念的声音让秦宁一下子软了腰身,接下来一段时间,他只能任由沈新为所以为。
沈新让他往上他就往上,让他往下他就往下。
沈新沉迷欲望的同时,还带着一丝克制,因此结束的时候沈新衣襟大开凌乱的不行,而秦宁连里衣的系带都没乱,只是红唇微肿,眼里水光潋滟,勾心夺魄。
沈新移开目光,压制住内心诸多想法,心无杂念地给秦宁擦了手,又把角落的水盆端到炕边,“阿宁,洗洗手吧。”
上京冬日过于干燥,秦宁自小长在南方很不习惯,他每日都要在屋里放盆水增加湿度,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
秦宁两只通红的手心在水里更加明显,刚刚经历了那种很亲密的事情,他有些害羞,草草地洗了两下便拿了出来。
沈新把水盆放回角落,拿了绢帕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秦宁的手。
他有些出神,按照他之前的设想,欲望这道口子不能开,开了就刹不住,要从源头堵住,他要做一个圣人君子。
现在。
去他妈的圣人君子。
他都不敢想象以前错过了多少快乐。
别问,问就是感觉自己错过了十个亿。
欲望被浅浅疏解,沈新心情爽朗不少,第二日起来,眼尾都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另一边的秦华就没那么好过了,他要避过相府和杜府做事本就不易,更何况还是找一个只在除夕夜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经过了识人不清被搪塞、被坑骗、银子有去无回好几次后,秦华终于找对了路人,他痛快付了五百两银子。
到了约定日子,秦华来到接头点,声音压低问:“可打听出来了?”
第123章
微光会的成员遍布上京大街小巷,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上京城就没有他们探听不到的消息, 找不到的人。
对面的人简单地“嗯”了一声,
“那小哥儿春节前五日到的上京, 跟着他夫君一大家子十多个人乘顺风号商船在西平码头下的船, 最后租了东五区杏花巷137号宅院,日前…”
秦华打断了他未尽的话,着急地问:“我要的是他的身份来历,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
庆金银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小哥儿身处内宅不好探听, 不过他夫君的身份我们打听清楚了, 他的夫君叫沈新, 南江府人士,去岁中了乡试解元, 这次来上京是参加会试的,而且已经被程尹川先生收为弟子了。”
秦华的眼睛一瞬间瞪大, 呼吸急促:“望江县沈新?”
“是。”庆金银给出肯定的回答。
沈新?
南溪村的沈新?
如果真的是沈新,那他夫郎就一定是秦宁。
那个小哥竟然真是秦宁,而秦宁长的怎么会和他的母亲如此相像…
沈新那个穷酸童生竟然考上了举人?竟然还有银子来上京租房子参加会试。
竟然还被大儒收做了弟子…
凭什么?
秦华脑里诸多想法一一涌现,心里五味杂陈, 面容扭曲, 他强压下心底汹涌而来的愤怒与嫉妒,又问了一遍:“他们住在东五区杏花巷137号宅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 秦华付了尾金转道去了东五区。
他要亲眼看看,那个小哥是不是秦宁。
时间刚巧,前两日邻居大娘给他送了一碟子年糕, 秦宁做了腌鱼给她送过来一些,二人正在有说有笑的聊天。
“我今日新做的腌鱼,您拿回去尝尝味道怎么样。”秦宁说。
邻居大娘接过罐子,一打开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闻着味就知道不错。”
秦宁浅笑道:“手艺粗陋,大娘不嫌弃就好,天冷,我就先回去了。”
秦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果然没猜错,这人就是秦宁,只不过是脱胎换骨后的秦宁。
和以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差距太大。
但是秦宁和母亲为何长的如此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想到这些年村里爹娘对他的偏爱,秦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难道…
秦宁才是相府的亲生孩子?
秦华避如蛇蝎似的,快速逃回了杜府。
“郎君,你去哪了?侯爵家的张娘子来了,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都在内厅接待呢,就等着你了。”墨雨面色焦急地走了过来。
秦华整理好心情,换了身衣服,急匆匆赶往内厅,和众人言笑起来,等张娘子走后,老夫人的脸立马垮了下去,“你今日怎么回事?我派丫鬟去请,你都推三阻四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婆母没有?回去抄一遍礼训给我。”
礼训,是教导女子和小哥儿如何遵守传统道德规范和礼仪的著作,是东唐时期著名的女学者曹昭所著,一经问世,便成为各朝女子和哥儿的教育范本。
“是。”秦华低眉顺眼地回道。
回到院子,秦华想压下心里的火气,开始抄书,但越抄心里越愤怒,直到再一次写错了字,毁了一章后,他心里的嫉妒和不平达到了顶峰。
他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孩子!
谁也抢不走。
秦华一袖子掀翻书桌上所有的物件,墨汁、毛笔、纸张散落一地。
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门里门外侍从的注意,墨雨见状赶忙把小丫头都打发了出去,他和云烟收拾地上的狼藉。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墨雨声音压低,脸上满是不赞同,“传出去让老夫人知道了,以为郎君对她不满,岂不是遭了?”
云烟把东西收拢好,低声劝道:“郎君且忍一忍吧,等过两日回了相府,让大娘子给您撑腰。”
秦华低头不语,眼神幽暗看向木质地板,宛如雕塑。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让秦宁知道,有的人即使到了上京也得灰溜溜的滚回属于他的穷乡僻壤里。
距离会试没多少日子了,他得抓紧动手。
唯志就找到了两家风评不错的私塾,沈新从中选了一个离家近的,元宵节过后,二毛三毛就背着小书包踏上了新一轮学途。
上京的夫子更为严厉,同窗又大多自小启蒙,二毛和三毛本就半路开蒙,更是晚了一步,导致他们要花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苦读,压力比以往大了不少,二人也肉眼可见的更为稳重。
念头通达后,沈新再一次和秦宁谈起了开铺子做生意之事,两人一拍即合,二月初就搞定了铺子选址和原材料供给问题。
上京地价贵,铺子租金更贵,商业区十字街周边的铺子租金一个月就要一二百两,还要年付,杂七杂八算下来家里的银子都得折进去。
几经转折,秦宁才找到了现在相对来说比较划算的铺子,位置和价钱还算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二月初五,商业区东街三十号秦家糕点铺便开张了。
现在时节果子少有,但上京不缺羊奶和牛奶,铺子主推的便是各类奶茶和新式糕点。
尹川先生名满天下,坐下弟子众多,沈新依旧会带着店里的奶茶和面包去东南斋,见人就送,免费的招牌广告就这么打出去了。
“给你的师兄们都带了奶茶,那你夫子我呢?”尹川先生在一旁问。
同在屋内的除了沈新还有五个同门师兄,都是准备参加今年会试的举人。
“先生自然有,上好的梨子榨成汁做出来的梨汁,清甜润喉,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