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这种痛苦根本不是旁人能够承受的。
有野止不住的干呕,因为他最近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除了一开始呕出来的,再也呕不出来任何的东西了。
司爵蹲在一边静静地凝视着他,因为他知道对方现在应该是身体不适,可是刚刚探查了下对方的身体,对方却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应该是其他的原因了。
至于什么原因,可能就需要本人亲自说出口了。
而现在在思壁崖中,司爵本身就没有什么大事要干,唯一可能还算是抬上日程的,就是他打算在这三个月内冲击金丹。
这不是不可能的。
自从他的《五灵归神》终于完美,他的修炼速度是真的增速了许多,而他最近隐约感觉自己的确快要触摸到金丹这个等级了,但是短时间他还没有摸清晋级的感觉,所以只能暂缓。
结果睁眼就看见了现在的状况。
虽说司爵对于除了自己的人生并无任何的好奇心,不过他现在有种直觉,有野好像有了某种改变,那种改变或许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因此,为了找寻这个真相,他倒也并不是不能稍微装出一点好像很喜欢和对方交流,并且给予对方情绪价值的事情。
于是司爵在等待对方的身体状态终于缓缓之后,非常亲切地为他倒了一杯水,同时开始旁敲侧击。“你刚刚是做噩梦了?”
司爵明显感到对方刚刚应该是因为太累睡着了,但梦境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得知。
但他必须得知,这就需要方式方法。
“好像还是非常非常可怕的噩梦。”
“与你无关。”有野的双手双脚都已经被司爵放开,所以他现在能够伸手抹一把自己嘴角的肮脏的呕吐液。
司爵有点洁癖,所以简单施法为他除掉了身上的污垢,这样司爵也就能够上手了。
他的上手,指的是伸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虽然我说这话好像不太合适,但你要是想要倾吐可以朝我倾吐。”
这简直太搞笑了。
有野和司爵可从来不是好朋友,上一个瞬间他们还在生死缠斗,若非不是因为司爵留他还有用处,有野可能早就已经身处异处,被风雪掩盖了。
有野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晓这个事实,所以即便他已经知道所谓的“恩人”也只是他的仇人这个事实,他也没有打算立刻将自己的伤口揭开,去随便的相信一个昨日才大打出手的人。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可笑。
或许是有野的表情实在是太冰冷了,司爵也算是明白简单的敷衍,应该是无法让他敞开心扉的,所以在沉默之后,司爵决定用真诚打动他。
这是司爵在现世也常用的技能,当然这种真诚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掩饰,就像有野一般,他的确没有必要全部都解释清楚,又或者将事实全盘托出。
但是有些事,司爵有必要说,也必须说:“我不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一定在猜测为何我要留下你的性命,当然我不是说什么善意发作,只是单纯的想要通过你找到残留在仙剑派和你一样的人。”
这话,让有野的心动了动。
司爵见他有点反应,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正中红心,于是也算是决定了之后的演说路径。“我是仙剑派的弟子,自然有那个身份与责任去做合适的事情,仙剑派不能被其他有心之人残害,毕竟仙剑派是久修大陆唯一的净土。”
有野冷笑一声。“每个地方都有罪恶。”
“是,但我是被仙剑派救回来的。”司爵平静地回答他,同时继续道:“知道我为何猜测你是虚音宫的人吗?因为当年我差点被虚音宫的人抓过去,我当然不知道被抓过去会有什么命运,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我早就死了。”
这话,让有野感同身受,他知道司爵如果被虚音宫抓取会是什么命运,如果他有点用处,会跟他一样被作为暗影,但很有可能在互相残杀中死去,另外一种,就是像他小时候看到的那样,成为腹中之食。
一想到此,有野便抑制不住地直犯恶心。
他们到底是有什么大病,怎么能够吃和自己同类的人?不,他们真的是人吗?
有野的手掌用力地攥了起来,狠狠地攥着,如果眼前有他的“恩人”,他一定会用尽自己的一切能力,就算是和他同归于尽也必须杀死他。
不,仅仅只是杀死他,实在是太仁慈了,他必须要对他千刀万剐,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司爵还在继续说。“其实我一直认为虚音宫存在于这个世上,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我认为必须铲除他们,因此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你能够伸出援手。”
有野因为他的话想的更为透彻。
确实,如果没有虚音宫这个祸害存在,他的“恩人”又如何会前往他的村庄肆无忌惮地抓取童男童女?
可是,司爵不知道的是,比起痛恨虚音宫,他更恨的从来都是自己。
他不明白那家伙为何放过他,但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甚至怀疑对方有什么恶趣味,如果真的按照他们所计划的那般,虚音宫最终获得了成功的话,那人就会解开他的封印,同时站在高位嗤笑自己的愚蠢。
像是那个人会做的事情。
有野因为自己猜测到了真相又差点呕吐,可惜他真的再也呕不出来了。
终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抬起头来,眼神中是无穷的怒火。“我可以帮你,但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赢吗?”
第150章
司爵诧异于他的问题, 所以他挑了挑眉,用平静的语气回答了他。“当然。”
他回答的时候实在是太平静了,以至于总是让人有种信任感。
有野也因此被震慑住了一瞬, 但很快又觉得好笑。
对方不过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青年, 又能给予什么保证,他现在所求的也不过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但即便是安慰,也令有野有种终于多了个同伴的感觉。
好在有人和他一样是要向虚音宫报仇的,他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 这个事实令他感到温暖。
“好吧, 先相信你了。”
有野说出这话的时候, 心情很是平静,刚刚的愤怒以及恶心感也终于消失了一大半。
如果说刚刚情绪上来之后,他的状态变得非常的不正常,但是现在倒是恢复平静了, 他甚至在思考之后该如何做。
司爵看他沉默, 倒也没有再打扰对方,他们现在也只是刚刚才确立了同盟关系,所以他们之间的信任还不够深厚, 但信任本来就是慢慢增加的, 司爵这点倒是不急——毕竟没有什么比共同敌人这件事情更加巩固了。
之后,他们还要共同生活两个多月,而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交流一下了。
首先需要处理的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活下来的这个事实。
“上头的命令是要我杀了你,可是你现在活着,这我定然没有办法获得他们全部的信任,又或者是认为我做事不行。”
“可是伤了两条腿。”司爵用最无辜的话语说出最心狠的话, 他像是完全没有感到是自己将对方的双腿给伤到了。
有野无语地凝视着他。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实在是令人无奈,于是他耸了耸肩。“好吧,你继续。”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有野总算是重新回想起自己刚刚想说的事情,“总之,我很难再次获得信任,我的作用可能不大。”
“那就是你需要想办法处理的事情了。”司爵定定地凝视着他,说出的话却冰冷且难听,他认为自己既然拿出了诚意,对面显然也应该拿出来诚意才对,他会给予对方一定程度的帮助,并且在最终为他完成报仇,但是这种关卡上的事情,必须由他本人自己解决,不然他会怀疑自己这位同盟伙伴的能力。
有野:……
他无奈地抬头,“知道了,这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但你也没有说明有什么办法完成我们的复仇。”
虽然这话听着有点中二,但已经不会有比他现在和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小孩一起谋划更加离谱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都觉得自己疯了。
“首先,我很有钱,其次,我的实力很强。”
司爵用有钱有力量简单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而这句话令有野特别的无奈。
他发出灵魂的疑问。“你的有钱指的是多有钱?”
司爵粗粗估计了下自己目前的资产,严谨地开了口。“你指的是我的固定资产,还是我的现金流资金?”
有野:……这小孩是不是有点专业了?
可是即便如此有野还是有点不太确定,“你就告诉我你的现金流。”
司爵认为应该要拿出自己的真诚,所以他说:“只是单纯的说个数字大约有作假的风险,所以我直接直观给你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