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因为你讨人厌。”秦芳芷厌恶道。
“可你也不招人喜欢啊。”沈皎笑意渐浓，她摇晃着手机，温声道，“前脚，你手底下的员工还在四处道歉，生怕你秦大小姐给别人买黑热搜的事情传出去。你这后脚，又把我给惹怒了，你说我要不要发呢，手机里这么多证据呢。”
秦芳芷表情微僵。她有些慌了，神色也不复之前那样高傲，抿了抿唇，说：“这样做对你又没好处，何必呢。”
沈皎表情无辜，声音悠长：“可你不就喜欢干这种事嘛，怎么说，你也给我花了这么多钱。要是不还回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呢。除非——”
她故意拉长声音，见对方神色也随着她的声音起伏，这才满意，慢悠悠道：“给我道歉，我可以考虑。”
秦芳芷忍不住地朝裴映淮那边看。
她的举动成功刺激到了沈皎，她啧了一声，有些不满道：“看他干嘛，你又不是给他买的黑热搜。”
秦芳芷心里是有些期望的，想让裴映淮帮她求情。
但，别说裴映淮根本就不会帮她求。其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求情，沈皎也不会给他面子的。
职业被影响是小，但是如果丢了面子……对于秦大小姐来说，那就比天还大了。
她决不允许自己受到别人的嘲讽。
而且，她只是有点疯癫，并不是完全没脑子。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她死死咬着牙，虽然满脸不忿，但还是十分僵硬地说了句：“对不起。”
虽然毫无愧疚之意，但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沈皎看着她那副恨不得干掉她，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心里就一个字，爽。
她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秦芳芷，也不说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秦芳芷忍不住问：“行了吗？”
“行了。”
沈皎起身，将手机塞到崔欣宜手里。她感觉差不多逗够了，便叹息一声说：“可惜，这是崔欣宜的手机。”
崔欣宜嘿嘿一笑。
直接大手一挥，买下热搜，说：“不好意思，我不原谅。敢给我姐们买黑热搜，我也得让你尝尝这滋味。毕竟我崔欣宜有的是钱，就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欸！买完了，秦大小姐你别忘了看热搜哦。”
崔欣宜笑嘻嘻道。
秦芳芷从一开始的震惊，瞬间转变成了盛怒。她死死地盯着沈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你耍我？！”
沈皎不置可否，甚至十分骄傲地点头，“对啊，就是耍你，谁叫你这么笨的。”
话音未落，秦芳芷再次转头，看向身旁的裴映淮，压抑着怒气道：“你看没看到，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样你也喜欢？！”
面对她的盛怒，裴映淮神色未变。他抬头看向二层观景台的女人，深邃眼眸禁不住地涌现爱意与温柔。
冷淡的眼角眉梢都变得温柔下来，喜欢是藏不住的。他说：“可爱。”
她非常可爱。
沈皎收到裴映淮的赞美，也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飞吻。
手指晃悠着，笑意盈盈地说：“小裴，你真是太有眼光啦！”
两人一唱一和，相视的眼神在空中都快能拉丝了。
秦芳芷这下真是破大防了，她第一次由衷地感觉自己是个绝世小丑。
气得，直接当场把手机摔了。
神情中带着点疯狂，她指着沈皎，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我要把你拥有的一切，全都夺过来！
和裴映淮的柔情蜜意，是故意演给秦芳芷看的。见她这么愤恨地看着自己，沈皎心底反而有了点兴趣。
她笑着说：“我等着。”
只是那双美目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
反正她沈皎不怕。
……
当晚，秦芳芷就体验到了被人买黑热搜的感觉。
其实她本来没有那么红，也没那么多人在意。毕竟不是走流量路线的，公众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很神秘的高冷电影咖。
但这事实在是好笑得有些缺德了。以至于路人进来都得嘲两句：
【我记得这个秦芳芷的粉丝不是说她是沧海遗珠，是大青衣，是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是不屑于拍偶像剧的好演员吗？怎么还干起给别人买黑热搜的事了。[笑哭][笑哭]】
【娱乐圈的人设看看得了，真想低调演戏的话，哪那么多营销，天天吹自己演技好，有操守。结果也没见她演得多好啊？去年的电影扑得爹妈都不认识，还不忘买通一众影评博主，非说是有内涵的文艺片，大众看不懂。我请问你们再强碱群众审美呢？】
【哎呦，我都要笑死了。合着芷粉天天吹她不营销，是因为太忙了，忙着家里钻别家裙底啊？我粗略数了一下，她买的这么多黑热搜里，真的涵盖了好多人啊……】
【这里有个人真的该苦笑了。不是，我们沈皎怎么你了？？？买
了这么多黑热搜，全是针对她的。感觉我们家的命真的很苦，一边要被大小姐的粉丝嘲是流量，一边还要被蒸煮悄悄地买黑热搜。[捂脸笑]真的求放过啊。】
【哈哈哈哈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之前马泽拍的那个电影不是就传过沈皎和秦芳芷吗，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恨上的。】
【喜欢，是藏不住的。这真是一场盛大的暗恋。粉丝一边瞧不上我们家，天天说我们是脑残流量粉，只会看偶像剧。蒸煮却一直忍不住给我们家买热搜，这叫什么？虐恋情深啊！】
【泥萌不要再虐恋沈皎和皎粉啦，我们都是直女啊！！】
一方有难，八方倒油。秦芳芷买黑热搜的词条才刚刚榜三没多久，便有无数个同行的经纪公司和工作室发力，为她的黑红之路增光添彩。
经纪公司刚撤一个，又上来一个新的词条。
再撤一个，结果新的词条又吻了上来。
最后，不知道是哪家的经纪公司最恶趣味，竟然买了个：
#秦芳芷暗恋沈皎#
的词条。
而下一条则是#爱而不得是什么感觉#
点进去一看，评论区全是放荡而不失礼貌的嘲笑的，气氛欢快极了，大家说话也是缺德极了。
这也成功让，刚刚买了新手机，下载完微博忍不住登录的秦大小姐看见了。
只听别墅卧室里发出一声尖锐爆鸣，新买的手机又摔得四分五裂。
秦芳芷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安慰着自己：
没事，没事的，经纪人刚刚答应了她，一定会帮她拿到《r.c》的资源。
她一定要把这个抢到手。
*
由于崔欣宜爆料放出的证据链实在太过完整，就连耍赖都不好找理由。所以秦芳芷的经纪公司只能选择冷处理，另一边用工作室的官号装模作样地发了律师函。
算是用来哄粉丝开心。
但还是有一部分聪明人脱粉了，而且秦芳芷给路人的印象也变差了。反而是沈皎，作为被买热搜最多的苦主，得到了大家的联系。
评价一句：实惨。
秦芳芷也成功身体力行地演绎了那句箴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寒假放假前的两个星期，《青鸾劫》如约上线。虽然剧播之前，有不少业内人士提前观剧，不断唱衰，说剧情老套，就算有沈皎在，也顶多是个平播。
但剧播第一天，《青鸾劫》的播放量便刷新了平台的首日播放量记录。
要知道，橙子平台可是现在的影视平台中底盘最大的平台，爆剧也很多。《青鸾劫》拿下这个成绩，简直是惊为天人。
与之前唱衰的剧方不同，相关的微博，xhs热帖里基本都是好评。虽然是传统的仙侠大女主题材，但却成功跳出了舒适区，主线只围绕女主华曦一个人，讲述她的成长、她的蜕变和她的理念。
同时，配角也不是为主角服务。而是有着自己的性格特征，有好有坏，立体复杂。就算是之前被锤过的冯欣，大家看到剧里她饰演的女二时，也不会刻意讨厌。
因为女二的人设真的很好。倒是有不少人叹息，说冯欣但凡脑子聪明一点，绝对能凭借这剧的女二爆红。
可惜啊，雌竞入脑的下场。
沈皎的表现自不必说，谁看完之后都不得不说一句，演古偶，还得是沈皎。当晚抖抖平台涨粉几十万，无数人催更，堪称有效播剧的最佳表现。
至于男二黎燃，他第一次演戏，演技自然会有些生涩。但基本还是能保证不出戏的，加上他年轻帅气，年下师弟的人设天然弥补不足，也吸了不少粉。
大家的表现都非常好，除了一个人……在这么多人里，混了一坨狗屎。
那就是，我们的张衡阳！
有人锐评：【剧情原本就复杂，咱们衡阳莫名奇妙的演技更是让剧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别人在哭，别人在笑，无论别人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衡阳脸上都写着一句话：啊，拍完了吗，可以吃盒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