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绥园,罗浮上曾经一处恢弘的山水园林,现今的阴森墓园。
星会来到这里,既是为了满足自己这段时间听闻的仙舟诡异升起的好奇心,也是为了陪同新朋友如火如荼地开展她的直播事业。
但……
“原来真的有鬼火啊!”星很惊奇,在身旁的桂乃芬和素裳抱着彼此瑟瑟发抖之时,她不小心脱离了大队伍,迷失在了阴森的绥园内。
然后……被眼底冒着幽光的年轻版“忍冬”给推入了一张古怪、有一个奇怪自己的镜子内。
“所以,这就是你拉着我这个老年人来墓园蹦迪的原因吗?”
忍冬专门披了一件绒毛围领来到绥园,面不改色的在十王司的守卫监视下询问星,眼里只能看到淡淡的忧愁,连烦恼也算不上。
星在被推入镜子里之后,虽没有再直面那位“忍冬”,但当她被寒鸦救出来时,却又不得不跟“忍冬”对上。
她原先以为自己能力胜“她”,毕竟她可是能一棒球棍打飞末日兽、一炎枪抽歪大守护者、痛殴过许多古古怪怪奇怪生物的威武女人!
但当攻击范围很广,毒性和伤害都很剧烈的鞭击抽到她身上时,星泪流满面。
她错了……
她不该轻信漂亮女人的外表,就觉得她们是需要守护的林妹妹……
呜呜呜……好疼,还有很剧烈的麻痒……救救啊!!
忍冬是被十王司“请”过来的,虽然以来请的守卫数量,大约也有一点防备的意图吧,但他们确实好好的把她护送到了绥园。
景元……当然是也跟着来了。
忍冬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她的景元,他立刻上道的交出了手中的医药箱。
忍冬把药箱自然的塞到了护送她的一位十王司守卫手中,在这位守卫呆怔之时,眼看着前方,对身后的景元招了招手:“跟紧点。”
景元立刻迈步上前,站在了她身侧,忍冬伸出手拉住了他。
见到星的那一刻,忍冬尚还云淡风轻的心态立刻崩坏了,连带着脸上的惊愕遮都遮不住。
猪、猪头……星她、被抽肿成一个猪头!!
“……星?”忍冬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用怜惜娇花一样的语气说话,动作之间带着迟疑与不敢置信。
“……是我。”
“你的脸?!!”忍冬忍不住捂住双颊,双眼瞪大,想尖叫了。
这黑紫的颜色,这眼熟的鞭痕,她颤巍巍的解下腰间充当腰带的红鞭,在他人瞬间犀利防备的眼神中,不断抬起比划,然后放下,又抬起的循环……
“……这、这不会说是“我”做的吧?”
忍冬想到自己被叫过来的缘由,脸色泛了白,她、她应该不会梦游……
忍冬急不可耐地扭头问身旁的景元,双眼空茫茫的泛着白,一头雾水。
“安心点~”景元捏了捏忍冬的手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唇角含笑:“这几天你可是一直跟我在一起,半点都没有离开过啊。”
“对啊,所以为什么会有我的鞭痕和毒啊?!”忍冬的头猛然一转,直勾勾的望向了“小猪头”星,满脸寻求。
“这个等会儿再说啦!先个窝解读……”星情绪激动的喊,然后口齿不清的发表了自己的诉求。
本来她还想卖卖萌什么的,但想到自己的脸现在的样子,还是果断做罢了。
绝对不是怕忍冬那张脸的缘故!
忍冬在意突然多出的“自己”吗?当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那人毫不顾及的显露能力,太容易牵连到她了……
她处理着星的伤口,望着望着,眼神逐渐幽深。
星的瞳孔剧烈震颤着,想逃,但被误以她要挣扎的忍冬唤出藤蔓绑住了。
更、更像了喂!
星双眼惊恐的把求救视线依次投降景元、寒鸦等人,但只有桂乃芬表现出了意动,其他人纷纷当着她这个苦主的面别过脸了啊!
寒鸦跟忍冬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所以她很确定绥园里的那个“忍冬”不是她。但出于程序正义的需要,她还是把忍冬请过来了。
毕竟……这一场绥园异动虽不致命,但也是紧要之事,岁阳对于仙舟人来说可不是好相与的。
但满脸严肃进行医治的忍冬也不是好相与的……
所以……抱歉了开拓者,就当我欠你一场吧!
寒鸦日常的三无脸蛋扭过头,就这么向星无言传达着自己的想法。尽管星已经开始疼得嗷嗷叫,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细微举动。
桂乃芬想为星说句话,但在她将要开口时,身旁的素裳一把捂住她的嘴,头冒冷汗地瞪着眼在她耳边低语:“忍冬医士在医治时可是魔鬼啊,你想招惹魔鬼上门吗?”
桂乃芬虽一头雾水,但还是老实摇了摇头,并悄摸用眼睛打量着这位星强烈要求请过来的医士,满脸摸不着头脑。
这位小姐看起来既不像是把星抽成那样的人,也不像素裳嘴里的魔鬼,为什么那么怕她呢?
而且,她之前不还是嫌疑人吗?
第37章 岁阳之灾
“岁阳……他们有这种能力?”忍冬探寻的望向景元,在周围更为熟知岁阳的人衬托下,这份不自觉的亲近才更为让景元内心熨烫。
“以我所知,大约是没有的。”景元虽给予了否定的回答,但还是望向了对岁阳更为了解的十王司成员。
寒鸦点点头,肯定了景元的话。
星顶着解了毒后开始消肿的脸笃定说:“那绝对是忍冬!但不是这个忍冬……”
忍冬睨了她一眼,不无不可的点头:“确实,这鞭这毒,我这八百年的岁月确实只见过我有。”
“所以,是为了针对你吧。”
面对这个一直无法说出口的定论,星一言脱口而出,气氛冷冽了下来。
忍冬低着头深思,景元脸色凝重,寒鸦和后赶到的藿藿相顾无言。
而本来为起因,此时却沦为配角背景板的桂乃芬和素裳眨巴眨巴自己清澈的大眼,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混成了一个看戏的。
“……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其他人觊觎的呢?”忍冬觉得,以自己的表现来说,自己不应该面对这种直扑脸面的针对吧?她都谨小慎微到八百岁才把自己的能力浅显透露出去的啊,还是给一个学术疯子……
所以,她有什么值得特殊对待的呢?
“那可多了,美貌啊,医术啊,还有特殊的命途能力什么的……”星一脸认真的向好似困惑着的忍冬细数着。
“开拓者是不是缺根筋?”桂乃芬凑到素裳耳边悄声问。
素裳虽对在场之人不熟悉,但对于他们的鼎鼎大名却是内心有数,所以,她很确定,小桂子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说:“应该是缺很多根吧。”
星扭过头,平静的看着她们,说:“我听见了。”
“哦。”素裳也一脸平静的回。
景元皱着眉,唇角虽还带着标志性的笑容,但眼里的担忧怎么也遮不住。
忍冬叹气,白皙的指尖轻点他的眉心,打着圈揉着:“担心什么,那个复制出的我都能把星按起来打,我不会比她差。”
景元拉下她的手,在宽大的掌心中揉捏着,声音低沉:“我知道,但这跟我担心不冲突。”
盯——
星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站着的桂乃芬,看向素裳,一脸认真的捏着气音大声询问:“我们是突然消失了吗?还是变狗了?天上突然下狗粮了欸!还有没有天理了,专砸单身狗??”
“……开拓者,三月小姐不是说你自称有很多老婆吗?”忍冬望向这个给自己唰存在感的人,唇角的笑意十分勉强。
毕竟作为被称老婆的之一,实际却是偶尔擦屁股好帮手的忍冬,她实在不想在这几位算得上老熟人的朋友面前暴露出这种事。
就算以仙舟人的观念来说,这种小年轻恋上年上的事能称道一声有魅力,就算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但她是个满嘴胡话,四处搞事,且日常不靠谱的形象大约这几位都清楚吧……
有种自己小辈带着自己丢脸到熟人面前的感觉,大约也可能不是感觉……
“老婆是口癖啊!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宝宝呢,忍冬你怎么能这么败坏一个宝宝的名声呢?”星义正言辞,星理直气壮,星不管这几人看自己的诡异目光。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宝宝我啊,也是一个爱美的人啊!看到好看的人叫一句老婆怎么啦?!”
“……素裳,开拓者这么叫过你吗?”桂乃芬问。
“额……没有。明明是很丢脸的事吧,我为什么还有点遗憾和生气?”素裳满脸迷茫。
“大约因为以开拓者的说辞来看,你没够上她美的标准吧。”
“……你是纯美的信徒吗,还看脸,还宝宝,鳞渊境深处生活的海豹皮都没你脸皮厚吧。”
大约是内里的臭味相投,忍冬就算跟星差了很多岁,还是在她持久不懈的纠缠中处成了损友一般的存在。包括但不限于在列车小辈三人组其中两人不在时充当吐槽役和嘴毒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