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魅惑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草莓是没叶子的,吃樱桃是没梗的,桃子是切块的,小闲,你反思一下,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草莓在推拒中破碎,红色的汁水沿着周庭知的唇角流淌,延伸到麦色的脖颈,顺着隆起的锁骨隐没入衣领之中。
  香饵之下,必有死鱼。香吻之下,定力不佳的许半闲大概也会溺死在周庭知布下的魅海之中。
  他扬起脖颈,将脆弱的喉结暴露出来,粗声粗气地回应,“吃我是会主动洗干净的。”
  于是,当晚,许半闲被吃了个干净。
  第52章 干架
  许半闲在星诺工作的时候, 总是笑哈哈的,只要不影响工作,所有原则都可以灵活改变。
  比如最基本的, 在星诺员工是没有考勤与出勤率考核的, 只要做完工作,随时可以走, 甚至跟主管打声招呼, 工作可以回家做。
  一开始员工们感恩戴德,但后来就免不了有人浑水摸鱼。所以原来在公司, 都是周庭知扮黑脸, 态度严肃,冷森森的。
  但是在极限运动主题公园项目上,许半闲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 也对,玩极限运动的人,怎么可能没有超强掌控欲。
  周庭知曾亲眼目睹,许半闲因为公园步道用花岗岩还是鹅卵石混水泥, 跟乙方设计公司电话掰扯了两个小时。
  有时许半闲的强势, 甚至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周庭知认为这是好事情,小许总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蛮性感的。
  但是, 也让周庭知蛮苦恼的。
  “唔......不行......我接个电话......”
  又是这句话,每次吻得热火朝天时, 总是会被电话打断。
  周庭知无奈地垂下头, 同兴致高昂的好兄弟打招呼,得了,收工吧您。
  *40分钟前
  小许总上半身西装革履,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 刚刚结束视频会议,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周庭知便扑了上来。
  他最近太忙,即使回到家里,不是接电话就是视频会议,周庭知饿了挺长时间的,所以他纵着人压上来,任由他胡作非为。
  情欲刚被撩拨起来,电话就响了。周庭知哀怨地跪在椅子前,仰视着他。那神情委屈得,像一只预知自己即将被遗弃的小狗儿。
  许半闲心软得一塌糊涂,况且欲望不止周庭知有,他自己也有。可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公园的设计方案还没完全定稿,但是不影响先开展土地平整工作,园区面积较大,这样是最节省时间的。
  土地平整工作施工进度过半,电话是现场负责人打来的。许半闲看着地上跪着的小狗儿,迟疑着,没有接电话。
  他按着周庭知的后颈,让他继续,自己用脚抚摸、踩踏、蹂躏着身前的人。
  小腹一阵酥麻,直冲头顶。他微启双唇,扬起脖颈。这时,直冲天灵盖的路线被截断了。
  电话又响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推开周庭知的脑袋,“唔......不行......我接个电话......”
  深夜11点,施工现场负责人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得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必须汇报的事情。
  这个电话必须接。
  周庭知双唇肿胀,透着鲜艳欲滴的红,抬起眼皮看他。
  然后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垂着眼看着身下,缓慢地转身,走了。
  许半闲突然一阵发慌,他看到了周庭知转身时的眼神。
  迷离、沮丧,恼火、挫败,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妥协。
  他一只手本能地接起电话,另一只手想拉住周庭知,却因为他□□无处可拉,只堪堪擦过了背影上的凸起。
  周庭知回头,对他安慰地笑笑。
  “许总,工地上挖出来几块古砖,怕是挖到古墓啦!”
  电话里的声音很大,焦急地情绪顺着听筒扩散。
  周庭知没有动。
  许半闲对着电话说,“先通知文物局,我立刻过去。”
  房间里静可闻针,周庭知还赤身·裸1体地站在地中央,许半闲抱歉地看着他。
  身下的微昂此刻是尴尬的存在,周庭知看着它无奈地笑笑,“你快去吧。我理解的。”
  工地挖出古墓不是小事,停工是必须的。若是古墓考古价值不大,停个半年一年还能恢复施工。若是发现了古墓群或具有重大考古意义的古墓,那就只能无限期停工。
  这件事情甚至关系到项目的生死存亡,许半闲不能不重视,他愧疚地轻吻周庭知的唇,承诺道,“对不起,等我回来一定补给你。”
  周庭知回吻他,却没有了刚才的温存,叮嘱说,“开车小心点。”
  在开车前往郊区的路上,许半闲惴惴不安。
  脑海中一直回想周庭知把这辆银色宾利送给他的时候,眼睛闪烁着希冀的光,将一沓文件摊在桌面上,那些是他毫无保留的真心。
  “这些事从我开始工作到现在投资过的公司,都有投资合同和持股协,有的是三年分红,有的是每年分红,结算后会打进这几张卡里。”
  “我家里有50万块应急现金,还有些存款、股票、基金和债券,这些钱流动性强,有事可以迅速变现。”
  “除了已经卖了的那套房,我还有两套房子,一套商铺,上午已经联系了不动产买卖中心的朋友,把产权过户给你。”
  “我对代步工具的需求不高,所以只有两辆车,那辆宾利本来就是给你买的,那辆奥迪我留着自己开。”
  “我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桌子上的这些就是我的全部资产。现在我把他们都交给你。”
  “但是最值钱的还是这里,”周庭知用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满满的,百分百的都是你。”
  “对了,还有这里。”他又指指自己的脑袋,狡黠地说,“我聪明的大脑可以给你赚一辈子钱,现在,他们都是你的了。”
  许半闲一直忘不了他说那些话时的诚恳与坦荡,也忘不了当时他的憧憬与期许。
  刚才看到周庭知转身的眼神时,他慌了。
  因为他想起夏帆和宁舟度蜜月的时候吵架,就是因为性1生活不和谐。夏帆哭着给他打电话,说要离婚。又说国外领的证不作数,要分手。
  那时周庭知出事,他没心情多想。听说好像是足足冷战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宁舟后来怎么怎么哄的,才和夏帆重归于好。
  国外领了证的婚姻尚且如此脆弱,何况他和周庭知。
  若是始终没有合法的办法将他们绑在一起,仅凭荷尔蒙的冲动,他们又能相爱多久。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那如果周庭知的下半身停止思考了呢。
  他心乱如麻,他一会儿想项目,若是这块地不能用,那么还要重新选址,重新做规划和设计,之前做的这一切都是白干。
  一会儿又想,若是周庭知生气了怎么办。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这已经数不清是几次了。
  也就是周庭知脾气好,若是自己每次都被迫停止,一定会闹脾气,离家出走都有可能。
  离家出走?周庭知万一离家出走怎么办?他想停下车给周庭知打个电话,又怕周庭知睡着了吵醒他。
  可是即便知道周庭知生气了、离家出走了,他也还是要去工地解决问题,他是老板,他肩上有责任。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自己想多少都是白搭,解决完工作的事情,再去哄人吧。
  只要他不生气、不冷战、不离家出走,他想怎么都行,随他惩罚。
  许半闲哑然自笑,自己可真够坏的,趁着自己还被爱着,就有恃无恐。
  还有文物局的考古专家需要接待,停工通知单接收很简单,停工工作办起来却很复杂,所有的设备和人员都要安置。
  忙忙碌碌一整夜,送走文物局的专家已经是下午5点钟。
  许半闲想赶快回家,但实在没有精力开车了。说来也巧,他随意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夏帆在西郊的农家庄园跟同学聚会。
  正好有事情想问他,一个电话拨过去,就把夏帆摇来了。
  夏帆扭扭屁股坐进驾驶室,双手摸着方向盘蠢蠢欲动,“这就是咱俩之前在4s店看的那款吗?”
  “记不太清了,这车是周庭知的。”
  周庭知昏迷住院时候夏帆和宁舟去看望过,他当时一眼就知道许半闲陷入爱河没救了。
  “怎么样?他大吗?”夏帆发动车子,慢悠悠地驶出去。
  “什么?”许半闲还靠躺在副驾上想怎么哄人,突然被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嘴,有些懵。
  “你该不会还没和他做过吧?”夏帆一脸嫌弃,“周总不行啊,都半年了吧。”
  许半闲把椅背调直,虚心请教,“你一般都是怎么哄宁舟的啊?”
  “闹别扭了?”夏帆弯着嘴角笑他,高深莫测地说,“这事得分情况。有的吵架按住亲一顿就行。有的不行,得大干一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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