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荀子沉默了,随即带走了此人。
  然后就发现,郦食其甚至没扛过三天,就和刘邦打成一片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刘邦老实点了。
  而另一边始皇帝知道刘邦的事情,但是如今他已经无心管刘邦了。
  此时此刻,就在国馆之内,萧何看着眼前频繁到此而来之人,萧何最终还是道了一声,“兄台,路斩不绝,但大多以仍军功授爵,秦法虽重,但仍有军功,六国以平,其下无望,只削不增,民何以为民?爵何以为爵?”
  闻言,嬴政心思一顿,目光看向萧何,如果说之前他对于萧何,更多的是处理钱粮之事。
  此时此刻,嬴政是真的知道,萧何不仅仅心存钱粮,他不是或许可以是丞相了,他就是丞相之才。
  果然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萧何心系此事,却不止于此事,他需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方能许以日后。
  不过事情当前,嬴政终归道,“北有胡人,南有百越,尚未平定,日后也必将平定,只是不应眼下轻动干戈。”
  “兵以强国,兵以定心,数百年兴衰,绝非一时片刻能够停下。”
  “六国之才入秦为客卿,如今六国以灭,天下之才为秦才,眼下以国馆聚咸阳,但是国馆虽好,却是定不下天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下各地吏,怕是不足的。”萧何道。
  “那就让书可落于百姓,文可制于人心。”嬴政道,“这本就是朝廷即将要做的事。”
  既是不够,那就养一批出来!
  萧何闻言,愣了一瞬,看向眼前人,刘邦所言,竟然是真的?!
  甚至萧何看向眼前人的目光也变了。
  “先生之前问我,法仍在前否,我可以告诉先生法仍在前,却也不仅仅在前,自当有先生一席之地。”
  “朕欲拜先生为卿,解大秦日后之难。”
  闻言,萧何目光直直地看向始皇帝。
  萧何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躬身道,“臣萧何,谢陛下。”
  而也就是在此刻,萧何还是又问了一句,“萧何也有一事,贸然求问陛下,请陛下应允。”
  “萧卿大可一问。”
  “臣不过一小吏,所书也不过小事,陛下为何屈尊至此?”
  “因为你之能。”他道,“青史可留名。”
  萧何愣了一下,他有些不理解这话。
  “当然,就算是没有这个,就凭借着你所表现的这些,朕亦是会如此待你。”嬴政道,“因为,萧卿你确有大才。”
  “你自然值得。”
  听了这话,萧何不由得心下大动。
  “至于我之前说的,你日后会明白的。”
  萧何听着这个感觉更奇怪了,但是陛下没说,只道,“对了,朕记得你和刘邦是好友。”
  “不错。”萧何道。
  “回去告诉一下刘邦,日后,若是遇见什么天下少有之事,不该说的,不可说。”始皇帝道。
  言罢,始皇帝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萧何站在原地,整个人更加懵了。
  有些话他能明白,怎么到最后,他反倒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天下少有之事?
  刘季这是怎么了?
  而也就是在萧何回去后,朝廷在御书院迎来了第一批取官,共十三人。
  不论官职如何,皆有入朝听政,有面见陛下之权。
  堪称一步登天。
  俨然就是为国馆的声望,加上了最后一把大火。
  当然,林朝对此并不知情,倒不是因为林朝不想听,主要是——
  他照常早退了。
  去黑大爷那边,取了白糖,就回了家。
  本来还想邀黑大爷一起吃饭的,黑大爷因为有事,不一定能够过去就拒绝了林朝。
  林朝倒是也没有多问,而也就是在林朝吃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林朝本以为是黑大爷,万万没想到——
  “王良?”
  第83章
  自打上次一别, 林朝就没见过王良了。
  不得不说,眼下再见,其实还是挺意外的。
  与此同时, 林朝也想起来了一个事, “你是不是进国馆了?”
  张良闻言怔了一瞬, 随即不由得笑道, “我以为, 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 我就去过那么一两次,还被逮了。”一说起这个林朝就不由得一把辛酸泪, 在蹭吃蹭喝加上有概率主动碰上加班和不去之间,他二话不说选择过些日子再去,“主要是我有一次好像看见过你的身影, 一晃而过, 也不确定是不是你。”
  “毕竟,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你到底在不在咸阳。”
  林朝说着, 一边把家中最后一瓶烈酒拿了出来, “说起来, 那骰子, 你用了吗?”
  “其实我是有一件事, 想跟你打听。”
  林朝懂了, “你用了。”
  “……”张良, “我是真的有事向你打听。”
  “那还喝酒吗?”
  张良顿时道,“自然。”
  闻言, 林朝重新放下了酒壶,“你想打听什么?”
  “始皇帝”
  “打住。”林朝甚至不等张良说完,二话不说直接打断道, “这个不包括在内。”
  “并非始皇帝本身,算是国馆中的事。”张良想了想解释道。
  “你在国馆之中,如果是这些日子的事,我不见得会比你知道得更多。”林朝实话实说道,“毕竟,我已经有些日子没去过了。”
  “这件事,你大抵知道。”
  “你先说。”林朝看向张良。
  “国馆乃是以始皇帝首肯,长公子为首所建,更请荀子为国馆之祭酒,藏诗三千、书万卷,更有天下绝无仅有的纸张,供国馆之内使用,甚至听闻纸张一物各层府衙之中都不曾到国馆学子这般肆无忌惮。”
  “始皇帝对国馆之看重,史无前例。”
  “在国馆之内,达官显贵,名门子弟也不少。”
  “争权夺利的也不少。”
  “寻求的机会的更多。”
  对于这个,如果放在半个月前还算是个事,但是现在,不说是人尽皆知吧,那也是稍微打听一下就能够打听出来的。
  这等类似的话,林朝就算不在国馆,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而也就是在下一刻,张良出声道,“而我也遇见了这么一个人。”
  “看得出来,他不是普通人。”
  “必是王公贵胄。”
  闻言,林朝顿时坐直了。
  甚至都不等王良再多说,脑子第一时间就浮现出来了一个名字。
  “能够看得出来,野心勃勃,所求不小,但是表面看不出。”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始皇帝的哪位公子。”
  谈吐不凡,所见极多,深谙秦法,已经是说明身份了,更何况他那身衣服合牙锦,乃是秦国宗室所用,而且看那样子,绝非普通的合牙锦,怕是只能是秦皇室之内,在国馆之内,知大才,挖人墙角,安抚人心,抓紧机会,必是秦皇室,而在这其中,年长的算是不少,但是能够有此心,或者有此能的却是不多。
  秦始皇为皇帝,除却长子之外,其他人,若没有功绩,尤其是战功,那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富裕些的稽首。
  一切当前,心有浮动,已是必然。
  “?”林朝。
  哎,哪位公子?
  我以为是陛下,难道不是吗?
  林朝看向王良。
  “他长得有些老成。”
  林朝彻底坐回去了。
  不是陛下啊,那没事了。
  陛下多年轻啊,再努努力就可以和长公子当兄弟了。
  眼见林朝不曾再开口,张良继续道,“是公子高?还是公子雅,又或者是公子将闾?”。
  “公子高。”林朝直接道。
  “公子高长得最老成。”林朝直接道,“一眼看过去,比长公子还大。”
  闻言,张良看向林朝,“可真?”
  “反正论老成的话,是这样。”林朝摊手道,“你到时候见了再问问,一切不就全知道了?”
  张良却是没说话,只道,“你这酒,我已经许久不曾喝过了。”
  “喝过这个之后,再看其他,就显得有些不足了。”张良端起酒杯道,“若是可以,我还真想,时常来你这里坐坐”
  “既是想来,那就来,又有什么不妥的?”
  “你说得对。”张良顿时笑道。
  “说起来,你见过许多,可曾动过手?”林朝看向张良,“以酒换物,如何?”
  张良闻言,顿时明白,“那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行走天下多时,那也不是虚的。”
  说着,张良站起身来,朝着那边而去。
  也就是当天,林朝尝了来自他的手艺。
  不得不说——
  的确不错啊!
  而且张良顺便把酒也一起当做调料给用了,对于这个操作,林朝倒是并不陌生,只不过这东西出来的时候,那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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