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尽管藤本青花并不认为一个小时可以做到送检并得到结果这样的事。
“灰原同学应该一开始就知道我体内的药物类型吧?或者说灰原同学是有的放矢地在进行检测。”
“一个小时的时间太紧了,紧到几乎没有试错的时间,那么为什么灰原同学会有这样的头绪呢?”
灰原哀抿了抿唇,不言不语。
藤本青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刚才问过我一个问题,怎么样调节的失眠。可我失眠这点真的是灰原同学通过检测得知的吗?”
“我想不是吧。有人告诉了你这件事,这个人也不难猜测,江户川同学。”
“另一方面,我并不认为灰原同学会是在神庙中动手脚的人,你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动机,甚至于过分一点讲你也没有这个能力做到。”
“排除掉这种可能,我的体内还有另一种致幻药物的来源,这点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藤本青花扯了扯唇角,她的笑越来越自然了,不复最初时那般僵硬。
从这抹笑中竟能够看到些许无奈:“为了维持那份‘预知梦’,我并没有停止服用可能是‘导火索’的本川裕也给我的致幻药。”
“也就是说你在我体内检测到的或许并不只是昨天在神庙里摄入的致幻药,还有很大可能是本川裕也的那种药物。”
“所以……我想问的是,灰原同学,你是怎么拿到本川裕也的那种药的?”
少掉的药丸,丢失的监控录像。
原本没有怀疑过的咖啡厅店员,又变成了代号波本的组织成员——他想要出入自己家里,删去监控拿到药丸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灰原哀是怎么得到的这种药?
“真是疯子。”
藤本青花一系列的话说完,饶是灰原哀也没忍住低声暗弃了一句。
这句话没有从藤本青花耳中漏过,她扬了扬唇,坐在床上,眼底透出股病态的狂热。
事已至此,灰原哀便也不再隐瞒。
“我的确研究过那个药,是江户川同学给我的,他拜托我研究这种药的成分,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所以我现在才能这么迅速地诊断出你的病状。”
“江户川同学?”藤本青花诧异道。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安室透拜了毛利侦探为师,那与江户川柯南有什么联系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理所应当的答案。
甚至安室透拜毛利侦探为师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接近江户川柯南。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江户川柯南知晓安室透的真正身份呢?
这点无法确定,但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找到真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冲矢昴一直没有插言,一是他不清楚藤本青花与安室透之间的纠葛,二是对那个致幻药他也有些兴趣。
“那个药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可以带来预知能力的药物。
“想都别想。”灰原哀头也没回就直接拒绝。
冲矢昴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本川裕也,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下了些痕迹。
他转而看向藤本青花:“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藤本小姐。就像灰原说的,我也不建议你再前往寺庙。”
“是的,所以我打算先回东京。”藤本青花的回答有些超乎灰原哀的意料之外。
无他,她身边竟都是些遇到危险不管不顾向上冲的类型,像藤本青花这种知难而退的倒是少数。
藤本青花给出自己的解释:“一来现在我的身体是个不定时炸弹,还待在这里只会是个累赘。二来我们手里掌握的七星图碎片,它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
冲矢昴明白藤本青花的意思。
他们手中有四张七星图碎片,这是仅他们几人知道的情报,换句话说就是与组织的这场斗争中他们占据了一定的先机。
在组织的人继续留在岛上追寻七星图碎片时,他们可以借机先做布局。
但这一切还缺乏一个前提。
“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塞壬之声与玉衡之间的联系。”
因此并不能够将七星图指向的宝藏与长生划上等号。
“是的,所以要走的只有我,不光要走,我还要大张旗鼓地走。”
“那你的自我牺牲意识还真是强烈。”灰原哀夹枪带炮道。
藤本青花低声笑了一下:“抱歉啊,灰原同学,刚才用那样的方式和你讲话。”
自我牺牲,也谈不上。
只是藤本青花选择大张旗鼓的离开其中一定有一个原因——诱饵。
通过离开这座岛来引起岛上在驻其他势力的注意,不仅能够使岛上的他们的人更加安全,也可以模糊这些寻求长生之人的情报。
藤本青花为什么离开?
她找到了长生的秘密?她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多样的可能必然使得岛上的各势力分摊兵力,以此来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
对本就人手不足的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只除了一点,藤本青花的安全无法保障。
他们走的是水路,不是陆地,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除了葬身大海以外几乎没有其他选项。何况藤本青花所看到的……所预知到的海底。
尽管灰原哀嘴上讽刺,但藤本青花明白她真实所想表达的一切。
藤本青花伸出手揉了揉灰原哀茶色的短发。
在灰原哀几乎杀人的眼神中她柔和了眉眼,温和又坚定道:“预知并不是百分百注定的命运。”
“我已经打破过很多次这样的命运了,所以我这一次我也不打算输给它。”
“何况灰原同学很担心江户川同学吧?”藤本青花揶揄道。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也为了感谢灰原同学对我的关心,我认为我有必要为江户川同学的平安归来出一份力量。”
“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岛上的事要交给你们了。”
“灰原同学,冲矢先生。”
第132章 七星图之五(肆) 视线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惊呼一声, 打破了探案现场的宁静。
藤本青花不得不将其拉到一边,做出嘘声的动作,而后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再小声复述了一遍。
“毛利侦探,我想拜托你指控杀害芳泽未来与新木琉生的凶手是我。”
毛利小五郎很想说刚才他并不是没有听清楚, 然而对上视线他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抱歉, 藤本小姐,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何况你这现实条件也不允许啊!”
毛利小五郎的视线落在藤本青花的脚踝上。
她脚踝的扭伤还没好, 就算他肯去说,目暮那家伙肯定也不会相信啊!
一个脚踝扭伤的人怎么接连杀掉两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还将尸身切割成那样一副模样。
藤本青花也是考虑到这点, 这才想请铁口直断的毛利小五郎帮忙。
想要得到警方的庇护, 还不泄露任何情报, 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嫌疑引到自己身上。
试想警察对待嫌犯的态度该是如何?
仔细排查其身边出现之人, 一刻也不允许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畴。
对藤本青花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人群之中,有一道视线落在藤本青花身上。
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些, 只觉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毛利侦探,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与此同时,儒艮庆典的寺庙,燃起了同数年前一样的大火。
一开始只是燃起的一道小火苗,然后是近乎遮蔽天地的浓烟。
数年前的那场大火带走了岛袋君惠的母亲, 这一次的大火带走了岛袋君惠残留在这世界上剩余的痕迹。
让我们将时间回推, 至藤本青花陷入昏迷的时刻。
一小时前。
接到贝尔摩德电话的德拉曼本已有离开之意。
然而倒在地上的斯内克让她止住了脚步。
她一手放在枪托上,蹲下身检查斯内克的身体时还不忘留有几分注意, 警惕着四周的状况。
斯内克身上没有外伤的痕迹。
他头脑再怎么蠢笨如猪,体格上也不会弱到会被一个臭小鬼轻易放倒。
那个臭小鬼恐怕嘴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放倒斯内克的会是什么?
在他的脖颈处, 德拉曼发现了一根细细的银针。
毒?
德拉曼翻开斯内克的眼皮。
瞳孔并没有扩散,呼吸的频率尚在正常的区间,嘴唇无发青发紫的迹象。
看来并不是那么具有杀伤性的东西。
是更偏向于麻醉类的药物,德拉曼缓缓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