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所以放开我,或者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你想要选哪一个呢?藤本小姐。”
“善意地提醒一句,藤本小姐脚上的伤可容不得再继续拖延下去了,时间非常紧张,藤本小姐可要尽快下决断才好。”
从藤本青花面上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疼痛难忍的迹象。
也就是乌丸莲生的话音落下,足木光义才注意到藤本青花脚踝处乌青的扭伤。
藤本青花轻轻皱下眉头,乌丸莲生说的不错,如果能够夺来他身上的变声器,那么任谁都能伪装成他的模样。
是她太过想当然了,又因黑羽盗一的出现格外放松了警惕。
她的确可以请求黑羽盗一再次伪装出乌丸莲生的声线,可那样就会暴露他们最终的底牌。
另一搜潜艇上的人到底为何,现在还搞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不会是公安警方或是fbi的人。
那两部分的人如果要动手,完全可以等到寻找七星图碎片的时候动手。
所以说剩下的便是那两个组织的人了。
如果现在就暴露黑羽盗一的身份,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加危险的杀机。
可如果放掉乌丸莲生,那么很有可能在这之前他们就会陷入死境。
乌丸莲生已经不再信任加藤一和足木光义,也许他会因为自己的价值而留自己一命,可他们两人呢?
藤本青花指尖的血沫浸润了整个甲盖,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手指紧扣着椅手。
在这一个瞬间,她无法做出决定。
被绑起来的“高木涉”手指动弹了两下,加藤一快要醒来了。
她必须要在这之前做出决定。
就在藤本青花即将要张口的瞬间,黑羽盗一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摇了摇头,复又勾起了唇角。
这是一个不属于加藤一的表情。
几乎是黑羽盗一与藤本青花对视的那一个瞬间,椅子上的乌丸莲生就明白过来了现状。
“你不是加藤一,你到底是谁!”
“这种事就不需要乌丸先生操心了,很抱歉,看来似乎是我们的棋局要比你多上一子。”同样嘶哑地形似变声器一般的音调。
只不过这一次是由“加藤一”之口冒出。
乌丸莲生面具下的双眼头一次带上了些微惊恐。
他张了张唇,不可思议道:“你是怪盗基德?!你没死?!”
黑羽盗一优雅欠身:“虽然不知道乌丸先生是从哪里得知关于我死亡的消息,但如你所见,我的确还好好地活着。”
“你能够这样迅速地反应过来状况我很荣幸,那么乌丸先生应该也就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乌丸莲生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慌张:“我知道,我知道,无论如何都请你们一定要救我一命啊!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一定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
“我发誓,我发誓!”
当棋局将死的瞬间,乌丸莲生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死亡。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死掉,他必须得活下来才行,必须!
黑羽盗一与藤本青花对视一眼,彼此都不相信乌丸莲生所说的话。
不过他们原本也就没有打算杀掉乌丸莲生。
审判他的人不会是他们,而是法律。
黑羽盗一走向乌丸莲生的近处,面带的微笑有种一丝不苟的味道:“乌丸先生请放心,我们会让你能够活着回去的。”
“只不过在这之前,就要请乌丸先生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透明的液体被黑羽盗一注入到乌丸莲生体内,这是个他十分熟悉的药品。
在让藤本青花陷入昏迷时他也曾使用过这样一种药物。
他一边抗拒着黑羽盗一的注射,一边不受抗拒地逐渐陷入昏睡。
直至彻底昏迷,乌丸莲生的口中都还仍旧地在反复念叨着同样的话语。
“我要活下去,我要长生……长生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等到声音归于平静后,黑羽盗一才重新站起了身。
尽管已经解决了乌丸莲生这一个小麻烦,可接下来的棋局由于新的执棋人的加入,还需要再一次变换新的棋路才是。
第170章 七星图之六(拾贰) 一箭多雕……
“藤本小姐, 忽略了你的伤势我很抱歉,但接下来恐怕还需要你再忍耐一会才行,我们现在暂时还没有时间用于处理你的伤口。”
藤本青花点点头,她明白现状的危险程度, 自然不会对黑羽盗一的提议有所异议。
只是接下来一步的讯息还是有些太少。
最首要的问题是就是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简直就像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了乌丸莲生的计划一样。
“我不觉得乌丸莲生会把计划暴露给那些组织的人, 对他来说危险的不是公安警方, 而是那些同样处于黑色地带的组织才对。”
“毕竟公安警方起码还会受限于道德律法的束缚, 那些组织的家伙们可就不会强调这一点了。”
藤本青花说明自己的意见,黑羽盗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但我认为他们出现在这里也不全然算是个坏消息。”
“在岛上的时候藤本小姐应该没有和这些人有过接触吧?他们如果一直藏在暗处我们弄不清楚他们的行动反而麻烦, 现在无论如何起码可以确定他们的目标是冲着我们、或者说是冲着那张七星图的碎片而来的。”
“也就是说我们多少掌握了一部分情况的主动权。”
“那么黑羽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黑羽盗一没有开口。
他安静地等待了片刻, 静静感受了一番四周的动静,这才再一次张口:“他们没有进行下一次的攻击,说明我们还有交涉的余地。”
“现在天枢还未现身, 我们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拖延时间了。”
黑羽盗一与藤本青花的想法不谋而合。
足木光义似乎同样有什么想说的, 却因无法开口被二人错过。
他们离开了这座原本用于关押藤本青花的房间,留下被绑起来的二人被铁门隔开。
通往驾驶舱的路上积满了海水,黑羽盗一走在前面,足木光义搀扶着藤本青花远远地缀在后方。
通道里只有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水面溅出的轻响。
足木光义保持着沉默, 于是藤本青花也体贴地没有开口。
“就到这里吧。”黑羽盗一开口出声, 阻止了藤本青花与足木光义一同踏入驾驶舱室的大门。
他并不好解释藤本青花与足木光义出现的理由,也没有时间来解释这些。
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谈判, 凭他一人也就足够。
藤本青花没有阻拦,她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这艘潜艇上应该有能够用到的潜水设备,我和足木先生可以分头去找。”
“如果无法交涉,就拜托黑羽先生尽量想办法让潜艇往上浮一些。”
潜水艇上的雷达无法直接锁定人体,如果实在无法交涉,到时也就搏上一搏。
三人分头行动,在分开之前足木光义拉住了藤本青花的衣角一侧。
在分开之前,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藤本青花。
‘藤本小姐,你不恨我的父亲吗?’
足木光义一开始是真的想要谋害藤本青花的,罪恶感像是荆棘的藤蔓,缠绕着自血脉攀生至心脏四房。
如果不是黑羽盗一看穿了这一切,在这一切发生之前阻止了足木光义,那他恐怕就真的要酿下大错。
黑羽盗一不打算慷慨地替藤本青花原谅,也不想要自以为是地替足木光义道歉。
他什么都不打算做,而足木光义也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愧疚让他问出了这个本不必要开口询问的问题。
藤本青花稍微有些讶异,她没有想到足木光义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倒不如说她似乎从来都忽略了这样一个问题。
人与人之间的认知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拥有着不同的见闻。
藤本青花掌控着预知的所有,于是现实发生的一切所有都被无意识中削弱了其危险的认知。
并非是恨与不恨的问题,对藤本青花来说足木一辉从来不是这一系列事件中发生的重点,可对于足木光义来说不是这样。
父亲接受了某人的“馈赠”,选择通过谋害他人生命的方式来拯救自己的家庭。
对于足木光义来说他不能够怨恨父亲,因为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