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虞苋在项羽怀中,小鸡啄米的点头。
  项羽看向刘邦:“沛公,你说呢?”
  刘邦当然不是傻子:“庄女公子当众杀人,我们是当场看见的,做不得假,此事与她们脱不了关系。”
  项羽回头看着其他男客:“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人道:“沛公所言极是。”
  庄夫人见状,彻底慌了,忍不住道:“项将军是要袒护自己的夫人了,你这是色令智昏啊!”
  “证据确凿,何来袒护。”刘邦已经开口,“庄夫人伙同其他人以势压人,颠倒黑白,我等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吕雉是他的妻,在外人面前更是代表他的脸面,这帮贵妇不仅在宴席上行凶,还要给她按上一个安保不当的罪名,泥人尚有三分泥性呢。
  庄雁跑上前,跪在地上,仰头看他,眼圈红通通的:“项籍,你还记得我吗,你曾救过我,我说过要嫁给你的?”
  虞苋吃瓜,神色惊讶,小声嘟囔:“原来将军还有这番艳遇呢……”
  项羽看着她眼睛圆溜溜在转,没有半点嫉妒的情绪,心中格外不爽,抽刀割破了衣摆:“我何时答应要娶你了?”
  他冷冷道:“我既然救过你,你报答我的方式,就是让人刺杀我的妻子的吗?”
  庄雁仰头看见项羽眼中的杀意,心如刀割,捂着心口,竟是直接呕出血来。
  项羽拉着虞苋退后了一步。
  庄雁:“……”
  项羽搂着虞苋,看向刘邦和吕雉:“此事是在吕夫人宴席上出事,如何处理,便交由二位来决定,小虞今日受了惊,我先行带她离开了。”
  刘邦能说什么,只能应承了下来。
  吕雉看着虞苋离开的背影,心知这位女郎前来赴宴,不过是引蛇出洞,刚才的种种,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先行示弱罢了。
  而真正的杀机,往往不会摆在明面上。
  她目光移开,看着宴会的其他贵妇,除了庄夫人,后面支持唆使她的,怕是一个都逃不了。
  这位虞夫人,是来立威的。
  吕雉道:“庄夫人,庄女公子,今日种种,我会修书如实跟程氏一族说明,你好自为之。”
  庄夫人道:“你敢”
  吕雉笑了:“有何不敢。”
  当晚,庄夫人与其女庄雁,突发急症病逝。
  相隔不到几日,与刺杀有关的数人,齐夫人病死榻前,周夫人遭遇匪徒丧命,袁夫人家中失火自焚……全部丧命。
  贵妇人皆被吓得胆寒。
  有人大着胆子告到了项梁面前,项梁正满意的看着虞苋献上来的战马三件套,闻言却是一笑:“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吗?没证据你这话就是污蔑,我还要治你的罪。”
  众人不知是项羽为自家的夫人出气,还是这位虞夫人自己所为。
  不过经此事之后,所有人才终于明白了,虞夫人即便没有了父母兄弟,是一介孤女,可有项氏护着,那她就可以横着走,想要除掉她送自己女儿上位的主意,行不通。
  而这都是后话。
  回到府上之后,项羽吩咐人将热水抬进房间,看着醉迷糊的虞苋,没好气道:“一身酒味,赶紧去沐浴。”
  虞苋趴在桌案上,手指扯着他的腰带,好奇道:“你今日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今日你当众说要娶我为正妻的话?”
  项羽拿开她的手,嫌弃道:“去沐浴,洗干净后,我就告诉你。”
  这酒的后劲大,喝着时还不觉得,反倒是回到家之后虞苋酒意上头,已经醉懵了,胆子格外的大,期待地询问:“你和我一起洗吗?”
  第22章 第22章“明日我再找你算账。”……
  项羽看着女郎坨红的面容,剪水双瞳,就像是要勾人犯罪的妖孽。
  他弯腰凑近,语气嘲讽:“你是喝酒喝蒙了吗?”
  “没有。”虞苋摇头。
  项羽可不行。
  她见对方凑近,目光完全被项羽脖子上的喉结吸引了,她伸出食指,轻轻的拨弄了一下。
  项羽闷哼了一声,反应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向前一扯:“你在做什么,简直不知死活。”
  酒壮怂人胆。
  虞苋的胆子太小了,需要点酒精刺激,不然也不会在宴席上设局瓮中捉鳖时,还喝了点小酒。
  此时酒意上头,她收起了平素在项羽面前的怯弱,变得格外的张牙舞爪。
  她借力起身,整个人贴了上去:“那项将军要让我怎么生,又想让我怎么活?”
  女子身上的馨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气,钻入了项羽的鼻间,似乎要将他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项羽深吸一口气,扯着她到了房间的屏风后,木桶中的热水上漂浮着干花,淡淡的香兰的香气飘荡在房间之中。
  “快沐浴醒醒脑子。”
  “好的。”
  他看着她醉懵的模样,忍不住又软了语气,询问道:“还能自己动吗?”
  虞苋仰头看他,感觉手脚无力,摇头:“不能了。”
  项羽说道:“我去叫雪纹进来帮你。”
  说着就要出去。
  虞苋:“不要。”
  她伸手抓住了项羽的衣袖,面上显得格外的委屈:“我不喜欢在沐浴的时候有外人在身边。”
  “……”
  项羽沉默地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好半天他才抽回自己的衣袖:“我看你是装醉。”
  虞苋双眼迷糊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对方的话是何意思。
  她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掌,愣住了,随后委屈道:“你冤枉我。”
  项羽摆手:“算了,既然是真醉了,我还和你一个醉鬼说什么。”
  他转身要走。
  “站住。”此时,虞苋嗓音一变,“我让你走了吗?”
  项羽回头看她,见女郎的脸上哪里还有委屈的样子,密卷的睫毛投射在细腻的肌肤上,眼神锐利,唇瓣紧闭,明明瘦得跟柴火一样,却气势十足。
  下一刻。
  虞苋朝他走来,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趁着他愣神的一瞬,她凶狠的张嘴对着耳垂狠狠一咬。
  项羽吃痛,皱眉,捏着她的颈肉,气得怒喝:“你属狗的吗?”
  这点痛和在战场上受的伤相比算不上什么,只是他没有设防,此时被咬了一口,浑身都激灵了一下。
  虞苋安抚的舔了舔,松开嘴,口腔里都是铁锈味,假装疑惑的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属狗的?我没跟你说过啊。”
  哼哼。
  事不过三。
  她今日终于咬到了这个臭男人,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人浑身都舒爽了,感觉灵魂都在愉快的颤抖,轻飘飘的。
  先是让她做妾,又杀人将血淋了她满头,后来还设局让逼她拿刀杀人……这一笔一笔的账都记得呢。
  虽然项羽之前是救过她,但还是那句话,一码归一码事情,此仇还是要报的。
  可惜她太弱小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报仇都好像是给人挠痒痒,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虞苋刚刚还飘飘然的脑袋瞬间下头,她又有点气不过。明明咬人的是她,现下自己反倒是有点闷闷不乐了。
  而项羽已经一把将女郎提起,让她坐在木桶边缘,掐着她的嘴巴,只见她的小虎牙上还残留着血。
  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如同蝶翼的睫毛跟着颤动,靡丽又摄人心魄。
  “唔唔。”
  虞苋脸颊被手掐着说不出话,此时胆气还没有消失,她气呼呼的伸手快速地捏住他的伤口,指甲狠狠一掐,一点力度没收。
  男人大怒,厉喝道:“虞苋,你别太放肆了,真以为我不会罚你?”
  项羽明明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手指捏着虞苋的脸颊两端却舍不得用力。
  他感觉到手下的柔软的肌肤,感觉轻轻一捏就能将人捏碎,就像是易碎的陶瓷,怕自己的控制不住力度,手掌还瞬间卸了点力。
  可指尖的麻意,却一路往上爬,让他无所适从。
  虞苋向来是个顺着杆往上爬的主,她见项羽嘴上说得厉害,却没有实质性伤害她,于是原本收回的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扯了一下。
  项羽痛得“嘶”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黑如玄铁。
  他左边的耳垂经过最开始的疼痛之后,变得酸酸涨涨的,又被女郎的手一扯,更绵密的疼痛从耳朵传达到肩膀、脊椎和天灵盖。
  竟然有些隐秘的愉悦。
  虞苋感觉不妙,她自己看着对方的耳垂都感觉到痛,赶紧挤出两滴鳄鱼泪,“唔唔”了几声,表达自己对他捏她脸颊的不满。
  项羽松开。
  她又作势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好晕好晕”,却忘记了自己坐在木桶边缘,身子往后一仰,直接摔进了热水之中,不仅是女郎自己浑身湿透,木桶溅出的水也将项羽给浇了一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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