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因为性格原因，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所以朋友很少，几乎没有。在这六年里，我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初中高中很快就过去了。
上了大学，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也许是青春期来得太晚，也许是荷尔蒙作祟，我总是会忍不住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我觉得只要有她在，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每天就会很开心。
所以我不应该和她告白。”
裴玥说到这里，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语气中有遗憾有悔恨。
鹿灵安静地听着裴玥的故事，问道：“然后呢？”
“那天我收到了她的回信，上面说她有喜欢的男孩子了。所以我的第一次暗恋第一次告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画上了句号。”裴玥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好像轻松了许多。
裴玥：“其实我就是这样一个挺无聊的人，可能就是遇见了你之后，才觉得生活原来挺有意思的。”
鹿灵沉默了片刻之后问道：“你的白月光好看吗？”
趁裴玥还没有回答，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好看吗？”
“不记得了。”裴玥回答道。她说这话并不是为了逃避鹿灵的问题，而是她自从进入了游戏副本以来，她关于现实世界的许多记忆都渐渐模糊。
“你确定那封信是她写得吗？”鹿灵又问。
“是不是好像都不重要了，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那么美好，而我……算了，不说了。”裴玥并不想把气氛搞得过于伤感，直接打断了这个话题。
“该你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我想知道你第一次见我，第二次见我，直到现在是什么感觉？”裴玥本来想让鹿灵说出和乔夏的事情，好帮她解开心结。可刚才谈到初恋，她突然更想知道自己在鹿灵心中的分量。
“第一次见面你就抢了我的位置，还是在我的生日会上，我把你看做我的敌人。我以为你和叶沅一样，成为我的噩梦。第二次见面，你要跟我回家，我想将计就计。
后来你被鹿航针对，我想应该是愧疚，我没有管教好鹿航，再后来我们一起去公司上班直到现在，这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乔夏、叶沅、新公司、摄像头……每一件事都让我感觉到压力，可很奇怪，就想你说的，一看见那个人就会很开心。
所以，即使我不断暗示自己不要喜欢上你，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抓住你。不断突破自己的底线，不断做出出格的事情。可是，你真的认真思考过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吗？
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么我宣布你胜利了。”
鹿灵突如其来的告白，打得裴玥措手不及。她只是想要确定一下鹿灵的心意，好加快攻略进度。鹿灵这一场告白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底，她根本没想过应该怎样回应她。
她的目标确实鹿灵。
可是现在好像又掺杂了些别的因素。
她怂了，她无法用这种迷迷糊糊、模棱两可的状态去回应鹿灵的情感。她打开车门落荒而逃。连系统糕糕的声音都直接屏蔽了。
她一口气跑到桥边，任由河边吹来的风拂过她的脸颊，让她保持清醒的头脑，可再冷的风也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手机铃声响起，是鹿灵打来的电话。她看着电话号码犹豫了几秒后，直接挂断了。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她都不敢回复。只好将手机关机。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割裂开了一样，一个她想要快速攻略鹿灵闯关成功，另一个她害怕自己在消耗鹿灵的感情浪费鹿灵的青春。
她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她所经历过的，鹿灵也全部经历过。更加知道，今日的真情实感，也许到下一关就不复存在了。更不知道这种以闯关为目的喜欢会不会伤害到鹿灵。
【系统糕糕：你在犹豫！还记得你进来之前签订的协议吗？如果你在游戏过程中想要中途退出或者放弃攻略，你就会被永远的困在游戏里。】
【系统糕糕：并且你的攻略对象也会因你而失去一次重获自由的机会。】
【系统糕糕：系统完全尊重宿主的选择，如果宿主选择中途退出或者放弃攻略，只需提交中止游戏申请即可。】
【系统糕糕：中止申请已出示，是否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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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情感指导已生效
选择就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她就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和内心的自卑。
直到系统糕糕敲响倒计时警钟，她才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出来——拒绝提交。
夜渐深，她漫无目的地在外面游走，看着这个副本中的一草一木，人来人往，心中一片孤寂。离开了鹿灵，她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可去。
冷静下来之后，她打开手机。通知栏里全是鹿灵打过来未接电话、视频通话以及未读消息。
最新的一条微信显示：对不起，是我会错意了。晚上早点回来。
看到消息后，她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她不知道在她关机的那段时间里，鹿灵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她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
她靠在桥边的栏杆上，把鹿灵发来的消息全部看了一遍。她大约是明白了，因为她的犹豫不决和自私逃避，鹿灵已经和她划清界线了。
[裴玥：对不起，是我的错，早点休息]
短短一行字，在对话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她无法向鹿灵解释她逃跑的原因，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鹿灵已经和她划清界限的事实。
最终还是删掉了那一行字，没有回复。
那晚过后，她总觉得鹿灵一直避着她，原本鹿灵为她制定的计划也暂时搁置。自己忙于应付叶沅，也没有主动去找过鹿灵。两个人就这样各忙各的，互不干扰地度过了晚宴前的十几天。
期间她曾约过乔夏两次，第一次是找乔夏谈叶沅的事情，这一次是乔夏称有证据要交给她。
乔夏最近休假，一直待在郊外的别墅里。说是工作太累，想休息休息。所以每次裴玥约她，都只能提前坐车去郊外别墅。
郊外别墅附近有许多热门景点，这个时间正是游客人流量高涨的时候，一来一回耗钱耗时又耗力。
“一个人来的？”乔夏看见她从出租车上下来，张口问道。这话裴玥上次来时，她就问过。
裴玥点了点头，不愿在乔夏面前谈论关于鹿灵的事情，早早就将话题抢了过来，“你在微信上说找到证据了？”
乔夏略有所思地看着裴玥，瞧着裴玥对鹿灵闭口不提的模样，玩心大起。今天约她的目的，除了所谓的证据，还有一点就是想要证实一下，裴玥和鹿灵是否真的谈崩了。
裴玥越是躲避，她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偏不接裴玥的话，继续说道：“鹿灵怎么没来？她那么宝贝你，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我记得乔总今天约我来，是为了能够扳倒叶沅的证据，不是吗？”裴玥内心汹涌，表面依然淡定的答道。
在面对旁人时，她尚可冷静应对，可此时站在她对面的人喜欢鹿灵，说白了就是情敌。面对乔夏的追问，她一点都没有。
“你不知道我喜欢她吗？”乔夏反问，接着故意说道：“我找你来，不过就是想找个借口见见她，她不在，那就下次再说吧。”
听到乔夏的话，裴玥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毕竟是她的行为伤害了鹿灵，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吵架了？”乔夏又问，刚才从裴玥的反应中，她大致猜到了大半。
“没有。”裴玥否认，她并不认为是她们这样是在吵架抑或是冷战。反而有些像当初的乔夏和鹿灵。
乔夏没想到这两人也闹起情绪来，也这么油盐不进，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鹿氏集团？鹿灵？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了可以聊这些的程度。”裴玥当即怼了回去。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和鹿灵和好吗？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和鹿灵坦白。”乔夏继续说道。陆晴说得对，与其一直沉溺在过去无法自拔，不如坦然释怀勇敢面对。
【系统糕糕：支线任务进度70%】
乔夏给出的条件确实令她心动，前段时间忙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吗？裴玥抬头看向乔夏，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没有给出回复。
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鹿灵吗？
“如果你当初知道说出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会说吗？”裴玥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她很佩服乔夏，尽管乔夏的告白充满了意外，可她从来没有回避自己的感情。
“我会说，但没打算那么仓促地说。”乔夏慢慢道来，“从大二那年，我发现了自己对鹿灵的感觉不一样，我想过毕业就和鹿灵摊牌，也想过等我们彼此事业稳定之后再说。也设想过许多种结果和未来，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