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但过了一会,她开始发现不太对劲,南祈表现出的模样,未免太生涩了些。
她貌似逗弄过了火儿。
她立刻丢开了影碟,伸手摸上南祈的额头。
果然,那里热得发烫。
跟发了高烧似的。
唐恋的心里浮现出一个近乎于荒唐的猜测,不会吧。
南祈竟然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相关么?
她过于笃定地下了结论,以为南祈意识到自己喜欢女生后,也会去摸索到一些进修学习的方法,居然没有。
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青春期么。
她上次就发现了南祈脸皮薄,容易害羞脸红,她害羞时的样子十分好看,让她着迷地想要多看几眼,今天便使了个小计谋。
孰料过了火。
得到的结果却是,南祈单纯可爱得要命。
哎呀,她可真是,遇到宝贝了。
屋顶(1)
第58章
唐恋收回手, 手心那块肌肤被南祈额间的温度传染得发热,给她带来一种颇为神奇的体验。
她有点好笑地看向面前快要熟透了的人, 总觉得南祈的脑袋上面,正在冒着一股股白色水蒸气,那是水沸腾之后产生的自然现象,与南祈现在的状态相比,也没什么分别了。
手指并拢,拟作扇子,顺着南祈脸颊红晕最深处扇风, 语调含着笑问:“这样有好些吗?”
随着她的动作,南祈感受到一阵迎面而来的凉风,是和缓的, 舒适的, 空气中可见纤长手指翻飞的剪影。
可一想到造成她心绪不得安宁的人是唐恋,南祈就并不想好声回应她。
她侧过脸, 有些幼稚地给唐恋抛了个白眼,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见状, 唐恋嘴角咧得更开,竭力忍住了才没当着南祈的面笑出声。
她在南祈看不见的角度, 用力掐着大腿。
没注意地方,恍惚着又掐到了傍晚在南祈车上时的那块肌肤, 余痛未消,估计早前就留下了青印, 这会手指刚刚揪紧就传来了痛意, 再用些力气, 只能咬牙抽着气忍痛。咸朱敷
唐恋心想,我为了追到这个女人, 受得伤也太多了。
她微弱的抽气声,没有叫南祈察觉。
她觉得唐恋那只在眼前不断挥舞的手,实在是有些恼人了,仿佛是在反复提醒她刚才不小心看见的种种画面,正想将其赶走,手指刚有动作,脑海里就如走马观花地,闪过一帧帧画面,叫她不敢去接触唐恋的皮肤,只得静静地克制住了所想。
但唐恋显然不懂得适可而止。
她心有疑惑,当即就直接问出了声:“唔,这是拉片啊,怎么,你没看过吗?”她轻易就说出南祈羞以说出口的名词。
轻飘飘的口吻,隐约带有几分调侃的笑意,像是黑夜中耀目的火星,顿时重燃南祈先前没有履行的想法。
她想也没想,挥手拍掉唐恋那只为她扇风的手。
微仰着脖颈,掩饰住内心的感叹,中气十足地道:“没看过!”
嘶,
意料之中的回答。
唐恋虽然猜到了,但亲口听到答案时,还是不禁感慨。
“怎么会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呢,这可都是非常珍贵的学习资料。”唐恋一副她实在是亏大了,错失良多的口吻。
南祈:“原来你管这个叫学习资料。”
南祈对这方面的了解实在有限,不清楚其中的一些黑话。
她青春期产生的荷尔蒙,或者说人生中的性启蒙全都来源于薄冉樱,和她在友情界限里的亲密互动都是基于内心下意识的本能,除了她之外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生活里,唯一的情感都毫无保留地给了薄冉樱。
其余剩下的心思,都投入到了学习和工作上,从高中得知父母有想将她送回福利院的想法后,她就想努力学习,用知识挣钱,她不想再成为父母嘴里的负担。
当初选择大学专业的时候,也受到了这股心情的影响。
这么多年,她的人生里只剩下两件重要的事情:
1.追求薄冉樱。
2.拼命挣钱。
她花费了数十年的时光,只实现了第二件事。
第一件事太难,她放弃了,放下了,这件事就要被她划出人生清单啦。
可以说,南祈迄今为止26年的人生,都过得无趣得很。
听见南祈用寡淡如水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赋予评价,唐恋煞有介事地点头认可,“嗯!”
“的确是很具有教学性的高质量影片。”
南祈仍绷着唇角:“听起来huang里huang气的。”
女人白皙的脸上还泛着红晕,眼尾被羞躁的热意熏成粉红色,眼瞳湿漉漉的,像是冰川融化,成为了一滩毫无威慑力的雪水,身体微微颤着,却冷凝着一张脸,似指责似不赞同,对她的言论实在是很有腹诽。
让唐恋忍不住想咬一口。
啾住她紧绷的面颊,看她还能不能一本正经地继续反对她。
她忍着心中的蠢蠢欲动,面对南祈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就是你的偏见啦~这些拉片都是有剧情的,虽然全程都带着干货,但并不全都是你想象中的情景。”
南祈立即抓住她话语里容易引起误会的词汇,当机立断地反驳,“我什么都没想。”
南祈言辞凿凿,字字重音,生怕唐恋给她打上标签。
快要把自己的决心都要掏出来了。
“为了打破你的偏见,让姐姐来为你开展教学吧~”
唐恋忽地弯腰,以手撑地,逼近南祈,眼睛和南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黑色的大波浪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她的背脊,些许发丝还粘连在她一开一合的娇艳红唇上,黑与红的碰撞,在昏暗朦胧的灯光里,显得容色万千,性感勾人,有些发丝在空中打着旋落在南祈的肩头,带去属于唐恋的气息,把南祈笼罩在其中。
只听闻她吐气如兰,酥酥柔柔地说:“突击检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女孩子的?”
南祈拂开肩头的长卷发,从被唐恋气息的笼罩中剥离,拧眉纠正,“谁是姐姐?”
这个称呼,让她莫名有矮了唐恋一头的既视感,不禁想要出声纠正。
下意识地在这个问题上较起真来。
唐恋愣住,片刻后,慢慢地笑了。
喃出一声南祈听不清的低语:
果然,我们都会奇妙地把重点落在这样的称呼方面。
既然南祈在意,唐恋就循着她的质疑,彼此交换了一下年龄相关。
这下,两人方才知晓了彼此的年龄。
唐恋是比南祈小一岁的双子座,出生在六月。
南祈的生日则是在冬至。
再过不久,就是南祈的27岁生日。
唐恋很是迅速地改变了说辞,娇声唤她,“这下南祈是姐姐啦。”
旋即又很憧憬地羡慕:“哇,在冬至这天出生好棒呀!到了那天可以吃各种口味的拼盘饺子,还可以吃火锅、围炉烤肉,同时庆祝节日,这相当于过了两次生日呀!”
说这话时,唐恋的眼眸里闪烁着熠熠光彩,整张脸上都焕发出一种动人的神采,让人压根生不出怀疑的心思,认为她所言非实。
南祈身体僵住了一瞬,她认真观察着唐恋的神情,一不小心就被她眼眸里的神采和积极勃发的欢欣给打动,她确认,唐恋是真的为她感到高兴。
这种对她无条件的赞扬,总是令人忍不住开心的。
这一刹那,她想起很多。
曾经遇到的人,那些无意中被她所记得的评价。
其实,作为孤儿,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出生的。
生日是院长帮她选定的,选的日期就是她进福利院的日期,恰逢冬至时节。后来对外宣告的出生日期也都是根据这个来,她从不会多余解释,别人都下意识以为这就是她的真实生日。
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后,曾不止一次地对她感慨,“原来你对人冷淡都是有原因的。”
她不解。
旁人便接着说:“冬至呀,下大雪的时节,所以你天生就冷,对人也不热情,感觉总是冷冰冰。”
就连父母也时常会如此抱怨,说她太冷淡了,一点也不像俗语里说的,贴心小棉袄。
她是不在意毫不相关人的说法。
可是父母的话却在她的心中刻下一道消逝不掉的印痕,之后她像是被激起了逆反心理般,在家中愈发地不想多言,大部分时刻,几乎都是安静的。
她方才知道,原来冬至过生日,还可以有这样温暖的解释啊。
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心脏也似乎被温柔地捧到柔软的棉絮中,被好生呵护着。
唐恋又说:“我记得临溪在冬至前后都会下雪呢,雪刚下起来的时候,落到地面上都是软绵绵的细雪,很快就化成了水,到了第二天的时候,才会逐渐变成洁白柔软的小雪堆,就像姐姐现在这样,一推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