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旁的苏漾看的无语,默默放下刚才准备递给沈栀夏的水果刀。
  沈栀夏自己吃的开心,还凑到她嘴边:“你也尝尝。”
  苏漾见她吃的满脸,逃出纸巾给她擦了擦:“我不吃,你吃吧。”
  沈栀夏哼道:“干嘛,嫌弃我啊?”
  “不是。”苏漾无奈地笑,她只是没沈栀夏这么放的开,让她埋头捧个西瓜啃,她真的下不了口。
  “端着累不累!”沈栀夏白了她一眼,又埋头啃了一口西瓜。
  还没来得及吞咽,突然下巴被人梏住抬起,接着苏漾低头覆上她的唇,沙哑的声音在唇齿间响起:“我也来尝尝到底有多甜。”
  沈栀夏呆愣愣的捧着西瓜,任由她在自己唇上胡作非为,动也不敢动,农户就在不远处,被看到就完蛋了。
  跟沈栀夏的紧张不同,苏漾完全享受其中,甚至还为沈栀夏难得的乖巧听话感到很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苏漾才终于放开被她肆虐的殷红的嘴唇,满意的笑道:“果然很甜。”
  沈栀夏脸一红,又羞又恼的踢了她一脚,大庭广众的不害臊!
  苏漾还在逗她:“还想让我尝什么水果?”
  沈栀夏皱着鼻子哼了一声:“没了,你饿着吧!”
  苏漾闷头笑起来:把小猫逗炸毛了。
  沈栀夏担心苏漾再干什么被农户看到,干脆离她远远的,跑去摘其他水果。
  苏漾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看着沈栀夏玩的不亦乐乎,多日的忙碌疲惫似乎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农户收拾完残留的水果,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走过来说道:“我老婆说今晚给你们做糖葫芦吃。”
  沈栀夏和苏漾又随着农户回去了,现在天有些晚了,只好明天再去看苏漾那块地。
  两人本来是打算回农场去的,那里有她们订的房间,可农户家里很宽敞,那位看着很和气的妇人早早给她们打扫干净了房间,准备了新的被褥,热情的非要她们留下。
  夫妻俩是真心感激苏漾的,苏漾把地给他们照顾,不仅不收一分钱,还教他们种上花,而且还会帮他们跟花店联系,每年光那些花都能卖出不少钱,可以让他们供三个孩子上学。
  听着农妇一边做糖葫芦,一边讲述苏漾对他们的帮助,沈栀夏讶异,回头看向苏漾:“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热心肠?”
  苏漾无语:“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冷血?”
  “不是冷血,只是觉得跟你的性格好像不太搭。”
  苏漾的目光穿过她看向正在忙碌的农妇:“她特别像我养母。”
  沈栀夏跟着回头,听着苏漾继续说着:“我养母也跟她一样,长的很和气,尤其是她在灶台边忙碌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以前每次我放学,都能看到我养母也是这样在灶台边做饭,很快就会有香喷喷的饭菜给我端上来。”
  沈栀夏握住她的手:“他们是好人,来世一定会有福报的,改天我陪你一起去祭拜他们。”
  说话间,农妇做好了糖葫芦,除了山楂,还有葡萄、香瓜、橘子、苹果等等,又宰了只鸡,都是自家养的,吃着特别香。
  沈栀夏注意到农妇只让他们吃,自己却没动,奇怪道:“您不吃荤腥吗?”
  农妇摇头笑道:“不是,明天我要去前边那座山上的道观上香,为了表示敬重,所以上香头三天我都不吃肉的。”
  沈栀夏自从做梦后,就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闻言连忙放下筷子:“我能不能明天也一起去?”
  “当然可以。”
  因为要去道观,沈栀夏也没再敢动那些肉,就吃了一些糖葫芦。
  但是糖葫芦不顶饿,不到天亮沈栀夏就有些馋了,本来想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可一看苏漾抱着自己睡得正香,她只好又忍住了。
  这段时间苏漾又是为新剧的准备工作忙碌,还要对付周奕谨,根本没时间休息,沈栀夏不想吵她睡觉。
  忍到天蒙蒙亮,外面的院子响起主人家起床的声音,沈栀夏轻轻松开苏漾的手臂,穿上衣服出去了。
  见她这么早起床,妇人还有些诧异:“是不是睡不习惯?”
  沈栀夏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有点饿了。”
  妇人立刻笑起来:“我这就去做饭。”
  她先给沈栀夏蒸了一碗鸡蛋羹,自家养的鸡下的蛋,蒸好后只要倒点香油和酱油,就香喷喷的令人胃口大开。
  “苏小姐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早上都要吃鸡蛋羹。”
  沈栀夏一怔,想着应该又是苏漾的养母以前给她留下的习惯,默默把这个喜好记在心里:“还有其他的喜好吗?”
  妇人想了想,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苏漾的那些习惯,都告诉了沈栀夏。
  苏漾起床出来,看到的就是沈栀夏正在跟农户夫妇说笑的场景,烟火气里带着让人心安的平淡。
  她默默站了会儿才走过去:“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见她起床了,沈栀夏高兴道:“刘婶给你蒸了鸡蛋羹!”
  苏漾洗漱完,鸡蛋羹也端上桌了,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每每这种时刻,她都会觉得像是回到了过去,养父母还在的日子:“谢谢刘婶。”
  今天是十五,上香人讲究上头香,头香一般是要在十二点之前上,所以吃完早饭,一行人就去了道观。
  道观离刘婶家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左右,因为远离市区,再加上没什么名气,所以香火并不怎么旺盛,多是附近的村民来上香。
  但这个道观却像是建了很久了,一踏进去,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朴宁静,城市里带来嗯浮躁心情也随之平复下来。
  道观只有一个道长,随心所欲的坐在院子里大树下的木椅上嗑瓜子,来往的香客似乎都认识他,熟稔的打着招呼。
  倒是沈栀夏和苏漾走过去时,或许是因为陌生面孔,道长还特意主动朝沈栀夏搭讪:“小姑娘,第一次来?”
  沈栀夏点点头,态度恭敬乖巧:“道长好。”
  道长哈哈笑了笑,看上去是个很爽朗随和的人,随即视线移到她手腕上的桃木手串上,目光定了定,又开回看了看她和苏漾,才笑道:“这手串是个好东西啊。”
  沈栀夏没听明白,进大殿去烧香了,倒是苏漾若有所思。
  烧完香,沈栀夏和苏漾就随农户夫妇去了那片地,打算搬几盆花,就去农场玩。
  “我觉得这里好熟悉。”
  沈栀夏下车后,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道,她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刘婶带她们走到一个大棚前:“这里就是苏小姐那块地了。”
  这块地全部被盖上了大棚,刘婶邀请她们进去:“里面花的品种很多的,你们可以慢慢挑。”
  沈栀夏和苏漾都不是有闲工夫打理花草的人,两人一个比一个忙,所以刘婶带她们去的区域,都是一些好养活的花草,不需要天天浇水也能活。
  沈栀夏挑了几盆,一扭头看到远处居然有昙花,大白天的昙花花瓣都收起来了,不如夜里好看,她从小就喜欢昙花,忙问:“刘婶,你那昙花能不能给我一盆?”
  刘婶笑道:“当然可以,不是我替自己吹,这附近的花农,就我家的昙花是养的最好的,城里好些人专门慕名要来我这买呢。”
  边说边带沈栀夏去了昙花的区域,昙花喜欢温暖湿润的环境,所以刘婶专门在大棚边上弄了块区域:“你们自己挑,看喜欢哪盆。”
  刘婶没吹牛,她家的昙花确实好,沈栀夏左看右看,每盆都让人爱不释手,一时竟不知该挑哪盆。
  等刘婶都转一圈回来了,沈栀夏还在纠结,看到她手里拿着几个红彤彤的柿子,随口问道:“这大棚里还能种柿子吗?”
  刘婶笑着指了指大棚尽头:“柿子树都是大树,这里不好种,只是这块地原来就有一棵,长的特别好,苏小姐就说不要剜了,让那柿子树留着,我们盖大棚时专门留了块地。”
  沈栀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现在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火红火红的挂了一大树,看着特别喜庆。
  突然,脑子里闪过她那晚做梦梦到自己死了,苏漾埋她的那个坟地旁边,就有一颗特别大的柿子树。
  沈栀夏脸色猛地变了,呼吸有些颤抖的朝柿子树走去。
  苏漾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打发了刘婶跟上去:“你怎么了?”
  沈栀夏没说话,跟着了魔似的走到柿子树跟前,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炸的她脑子一片空白。
  苏漾见她身子摇摇欲坠像是要晕倒,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住:“是不是不舒服?”
  沈栀夏浑身发抖的指着柿子树,连牙齿都在打颤:“这棵树……我见过!”
  真的跟梦里一模一样,这么粗壮的柿子树很难见到,而且还是从根部分叉,纠缠着长大的,不可能再有一样的树!
  苏漾奇怪:“你在哪里见过?”
  “梦里!”沈栀夏看向苏漾:“我没跟你说过,其实我最后一次做梦,是梦到自己死了,你把我安葬的地方,旁边有棵柿子树,跟这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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