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陆修然看两人爬了进去,和梁寒说了句稍等,就趕緊去廚房端菊花茶去了。
站在廚房里,陆修然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星星过来或许是因为他太过于单纯,只是一天就把自己当做了朋友,但梁寒明显并不想星星和他们接触。
梁寒的态度太过于明显了。只是个旁观者,便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占有欲,对自己这个只见过一面的“朋友”,都充满了敌意。
陆修然叹了口气,担心江泽郁在开会,便给姜既白打了个電话,讓他赶紧回来帮忙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铃声响了四声没有接通,陆修然果断放弃,換成了江泽郁的电话号码。
電话接通的瞬间,陆修然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泽郁便将事情说了个明白:“五分钟后到家,放心。”
陆修然一怔:“你知道?”
红绿灯已经换成了绿灯,江泽郁踩下了油门:“接到梁总的电话了。先挂了,等我回来。”
陆修然看着挂断的电话,不知为何,總覺得被剛刚那句“放心”直击心脏。
这个人,真是······
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将菊花茶端了出去,准备给梁寒倒上。
梁寒并没有坐在沙发上。他忍了一会儿,不过三分钟的时间,他總覺得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一般漫长。
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站起身,站在了气垫城堡的窗户位置,能看清星星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陆修然出了厨房,便看到了梁寒的身影,不由得蹙了蹙眉。
或许,星星心智不全,但他真的觉得梁寒應该去看看医生。过于病态的占有欲,是会割伤想要保护的人的。
陆修然放下菊花茶,给几人都倒了一杯,也拿出了专供江泽郁喝茶的水杯,提前凉一凉。
“星星,喝茶了,我煮了菊花茶,你要不要尝一尝?”
一声黏腻还带着拖长的声调的少年声传了出来:“要~”
陆修然回头,就看见星星让澜宝坐在自己的背上,从气垫城堡里爬了出来。
一瞬间,汗毛耸立。
他说怎么就感觉只是去拿了个菊花茶,客厅的温度就降了呢?!
家里人宠着澜宝,经常无所谓地和澜宝这么玩儿。
可一眼就能知道,星星是这位冷脸阎王的心尖尖啊!澜宝,你是觉得哥哥们命长,可以送去一截吗?
陆修然:??????^?????? 求救救······
赶紧起身,迅速从星星的背上将澜宝薅了下来,尴尬地笑了一声:“澜宝,你怎么能坐在星星哥哥的背上呢?”
星星站起身,很是不解地看着陆修然:“澜宝说他总是这么玩啊!”
陆修然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下:“澜宝说?”
星星点了点头。
陆修然迅速低头看向怀里的澜宝,声音轻柔甚至带了些微颤:“澜宝也和哥哥说说,想这么玩儿吗?”
无声,澜宝只是点了点头。
陆修然刚要说什么,就听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刮了过来,就像是在他的心里也刮了一场冷雪:“没说话。星星能读懂人的心理活动。”
陆修然的情绪瞬间被失望覆盖,眼睛都像是蒙了一层雾水一般。
可最先反應过来的不是陆修然,而是澜宝。
梁寒那句“没有说话”让澜宝本稍微有点儿迟钝的脑袋迅速反应了过来,眼泪迅速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陆修然连忙将澜宝抱在了怀里,轻轻哄着:“没事儿没事儿,宝贝不哭啊。”
看到澜宝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哭了,梁寒忽然就看向了星星。
一向大大咧咧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的星星,其实内心也如此敏感吗?
星星和澜宝真的很像。不仅仅只是外形,更多的其实是内核,太像了。
陆修然还没有把澜宝哄好,江泽郁便开门进来了。
看到澜宝委屈地啪嗒啪嗒无声地掉着眼泪,眉头就蹙了起来。
澜宝太过于乖巧,以至于家里人都希望澜宝能不乖巧一点儿。
什么事能让一向乖巧的澜宝委屈地无声掉眼泪?
江泽郁看了眼自责的陆修然,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他心下微微叹气,伸手接过了澜宝:“我听着厨房定时器在响,你去看看。”
陆修然猛地想起来双皮奶还在锅里,赶紧就去了厨房。
澜宝趴在江泽郁身上吸了吸鼻子,稳了稳情绪,虽然还是有点儿不高兴,但已经不哭了。
江泽郁伸手刮了下澜宝的小脸蛋,很是无奈:“好了,小哭包,一会儿你修然哥哥肯定会让你多吃点儿好吃的。”
澜宝撅了撅小嘴巴,像个小鸭子一般,似是还是不高兴。
江泽郁觉得好笑,伸手捏了一把,眼底带了淡淡的愁绪。
孩子不愿意说话便罢了,但心思如此敏感,日后怕不会太好过。若是情路坎坷······
陆修然把做好的双皮奶端了过来,顺便还把烤箱里的红薯芋泥碗蒸也端来了,就当做零食给大家吃。
陆修然带着一大一小在一边喝茶吃东西,顺便聊聊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另外两个人,沉默地坐在远处的沙发上,看着这边。
第35章
陆修然把雙皮奶分别给星星和澜宝一人一碗, 又特别洒了点儿桂花在上面,显得雙皮奶不仅好看,还帶了桂花的香味儿。
澜宝不仅仅是个乖宝宝, 还不记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 心情已经由阴轉晴, 好了起来。
澜宝似乎也能感知到星星对他很好, 穿着小拖鞋啪嗒啪嗒去了厨房。
陆修然担心他摔了, 也不管双皮奶了,趕紧跟了过去。
澜宝拉着陆修然站在了冰箱钱, 伸着小手拍了拍冰箱, 又抬头看了看陆修然。
陆修然挑了挑眉, 伸手就把澜宝抱了起来,打开了冰箱。
澜宝轉着小脑袋在冰箱里四下看了看, 就看到陆修然特制的醋薑, 伸手就把一小罐醋薑抱了出来。
因为澜宝身体不好, 冬天还没有到,就已经手脚冰凉了。
陆修然问过中医, 说这种情况只能慢慢调理身体, 尤其是食补。
中医给开出的食补方子里, 醋薑是最好做的。陆修然捡着空, 就趕紧做了一小罐, 顺便讓大家都尝了尝。
没想到,大家还都挺愛吃的。
只是,陆修然有些不解,輕声问着澜宝:“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拿醋姜做什么?”
澜宝只是看了看陆修然,便从陆修然身上爬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抱着醋姜,啪嗒啪嗒就跑到了星星身边,伸手把醋姜递给了星星。
星星眨了眨眼睛,似是想了想,转头看向陆修然,晃了晃手里的罐子:“我可以吃吗?”
陆修然一怔,实在是没想到澜宝竟是想把醋姜给星星吃,还是从他手里拿过了醋姜放在了茶几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吃,不然太酸了。”
几人的互动,江泽郁和梁寒都看在眼里。
梁寒捻了捻手指,想到这几日星星因为陆修然跟自己闹别扭,再看现在星星对陆修然的亲近,脸色愈发难看。
江泽郁给梁寒的茶杯里又添了点茶水:“菊花茶,下火的。”
梁寒喝水的动作一顿,看着江泽郁的眼神都锋利了两分。
他嗤笑一声,饮茶的动作不紧不慢,似是终于从一个恋愛脑转身成了个上位者:“怎么,梁若和陆修然的婚事已经解決了?你不担心了?”
江泽郁听了梁寒的话也没有生气,顺手从茶几下拿出了象棋:“还要多谢梁总出手。”
梁寒垂眸看了眼江泽郁手下的象棋,一双眼睛微微眯了眯。自己喜欢下象棋这件事,知之者甚少,江泽郁这人还真是不简单。
江泽郁没有抬头,也没有关注梁寒的神态,似乎拿出棋盘对弈只是自己隨性而起的一个決定罢了:“要下一盘吗?”
梁寒看了眼那边不知道在聊什么,一大一小乖乖坐在陆修然对面等着故事的三人,挽了挽袖口:“来。”
梁寒没有告訴江泽郁他是如何处理梁若的。并不是要给梁若面子,而是不屑于开口。
他是梁老爺子和继妻唯一的儿子。没有所谓真愛的故事,不过是利益的结合。
因为出生的时候,梁老爺子已经五十多了,曾一度怀疑梁寒并不是他的孩子,曾经做过四次dna检测。
最终得到他是他的孩子,他也没有很高兴。
因为前妻的亡故,成为了他的心口朱砂痣,便更疼爱已经年长的长子一些。更何况,他已经着重培养长子很久了,一直是想把梁氏交到他手里。
再者,梁寒不过是利益下的產物,他更担心,若是梁寒日后更亲近母族,梁氏交到他的手上,那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是以,梁寒出生后,并没有得到梁老爷子的宠爱。
而梁寒的生母,也不是个善茬。她隐隐知晓了梁老爷子的心思,便尽量割裂了梁老爷子和梁寒,免得梁寒才赋凸出,而被梁老爷子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