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而她现在只有164万。
  那三套翡翠首饰倒是能卖点钱,但是舒念念不舍得,翡翠和小黄鱼不一样,小黄鱼卖掉还能买回来,翡翠卖掉了,在想买回来可就难了,再说,成色这么好的翡翠,估计是叶瑾宏的传家宝,她再急着用钱,也不能把传家宝给卖了啊。
  舒念念想买下一整条商业街,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她虚荣心作祟,人傻钱多,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出手买下紫金花商业街有多么的划算。
  紫金花商业街的门面是一层的平房,买房子送宅基地,也就是说,她花350万,不仅能把紫金花商业街的门面房全部拿下,就连紫金花商业街的地皮也全部拿下,这可是地皮啊!十几年后寸土寸金的商业街门面房就不说了,她现在买房子白得了一手地皮!
  而且,她找人打听过了,紫金花商业街的门面房地基做的很牢固,现在已经有房主在门面房上接了二层小洋楼,也就是说,今后她只需要花很低的成本,就可以在一层门面房的基础上建造二层甚至三层的商业楼。
  不管怎么算,这都是一手稳赚不赔的买卖。
  晚饭过后,舒念念先是给叶瑾宏打了个电话,问他那些金条她能不能拿去卖掉,其实她是想问叶瑾宏那些金条来路正不正,但是她觉得按照叶瑾宏的性子,他应该不会收藏非法所得财务,果然,叶瑾宏毫不犹豫的说可以,“这些金条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产,前些年不太安全,我就给藏了起来,现在应该没事了,你要是拿不准主意,你问问母亲,让她帮你处理下。”
  舒念念心里暖暖的,叶瑾宏一点都没有干涉她,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她,没有阻止她,也没有指责她瞎投资,他很放心的,很自然而然的将他的私房钱全部交给她,任她处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舒念念将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电话挂断,她思考了下,决定还是去和林玄音说清楚,这8000克小黄鱼,毕竟是叶家祖上东西,她一个才嫁进门不久的新媳妇,不好越过婆母去使用这笔钱。
  叶知秋也是请假回来操办叶瑾宏和舒念念的婚事,他的工作相当重要,不能离开太久,在喝完舒念念的媳妇茶后,叶知秋便已经回到了工作岗位。
  所以,偌大的家属大院,现在又只剩下舒念念和林玄音两个人了,林玄音此刻正在客厅摆弄下班时买回来的鲜花,鲜花在这个时代是奢侈品,一般人不敢这么小资,怕被人说闲话,但是林玄音可不管这些,她从小就有这爱好,即便是在动荡的那些年,她也时不时的会买鲜花回来装扮房间。
  饭可以少吃,鲜花不能少。
  可能是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喜好,时间长了,反而没有人在她背后嚼他舌根,如果哪一段时间林玄音不去花店买鲜花,街坊邻居估计还会不习惯。
  玫瑰花和百合被错落有致的摆在花瓶里,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荡漾,百合洁白,玫瑰粉嫩,在这个灰扑扑的,还没有彻底放开的年代里,把日子都衬的鲜艳了起来。
  林玄音见舒念念站在不远看花,连忙招手让舒念念过来,“你也喜欢鲜花?”
  舒念念点头,“看着心情就很好,但我更喜欢把鲜花做成精油啊,香薰啊,护肤品啊之类的。”
  林玄音骄傲的拍了拍舒念念的手,与有荣焉的夸道,“哎呀你这个就需要很厉害的道行了,我小时候也喜欢,但我做不了这么精细的东西,我就只会插花,前两年我还收集了花瓣晒干后做成了香包和枕头,不过这些就只有我一个人用,我也想给瑾宏和他爸爸做一个呢,不过,他们说他们不喜欢这么娘们唧唧的东西,哼!什么叫娘们唧唧的东西?他们不喜欢,我还不乐意做呢,不要拉倒。”
  说到这儿,林玄音把目光投放到舒念念的脸上,她盯着舒念念的双眼,殷切又不好意思的问,“如果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倒是很想给你做一个,我跟你说,花瓣枕头能助眠,经常用的话,还能美容养颜呢,你要不要?”
  对上林玄音期待的目光,舒念念果断点头,“要的,谢谢母亲!”
  林玄音心花怒放的又拍了拍舒念念的手,“哎呀,真是个好孩子!”
  舒念念跟林玄音又聊了会花瓣枕头的妙用,这才把话题引到正轨上,当林玄音听到舒念念说她想买下整个紫金花商业街时,林玄音都惊呆了,想她和叶知秋本本分分了一辈子,怎么娶了个这么有事业心的儿媳妇?
  吃惊是正常的!像叶瑾宏一样毫无波澜才不正常,舒念念心想。
  对方毕竟是婆母,为了家庭的和谐,舒念念把早就准备好用来说服叶瑾宏的那套话术,说给了林玄音听,林玄音眉头紧皱,舒念念觉得要坏菜,一般婆婆都不喜欢有主意的儿媳妇,而她不仅有主意,还贼能花钱,她觉得今天少不得要被林玄音一顿唠叨。
  舒念念默默低头,做好了挨批评的准备,谁知道林玄音转身拿了本子和笔,在本子写写画画,舒念念以为林玄音骂她还要写发言稿,两分钟过后,谁知她再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说出了舒念念现在的资金缺口,“算上瑾宏的那些小黄鱼,你现在还缺190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林玄音眯眼想了想,又道,“我房间了也有一些小黄鱼,也可以先拿出来给你应急,你随我来。”
  舒念念都惊呆了,叶家到底是什么家庭,怎么
  感觉小黄鱼在他们这里变得一点都不稀罕了呢?!
  现在不是感慨心声的时候,舒念念二话没说便跟上林玄音,顺手还在院子里拿上了她之前用过的撬砖工具——铁铲子。
  林玄音带着舒念念进入她的卧室,在她的指挥下,舒念念将梳妆台左侧第三块地砖撬开,她刚撬过她房间的地砖,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她撬地砖的姿势老道的像个经常撬地砖的人,林玄音看着舒念念熟练有序的将一块块地砖挖起来,觉得没有撬过十年地砖的人,肯定练不出这么熟练的手法。
  其实舒念念只是学习能力特别强而已。
  学霸的脑子,你们懂的,干过一遍的事情,总结不出来三条经验,在她们看来这就是失败。
  舒念念将地上的土拂开,露出了相同材质的木板,只不过这块木板比她房间的木板大一些,舒念念将木板移开,和林玄音两人合力将包了油纸包的木箱子抬了上来。
  这个箱子比她房间的大上许多,也重了许多,一层层油纸包被揭开后,露出了相同材质的黄花梨木箱子,同样是没上锁,同样是箱子里放了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油纸包,舒念念哭笑不得的问林玄音,“母亲,这是谁的手笔?这油纸包的包裹手法和我那屋子里的包裹手法都一模一样。”
  林玄音一边拿起一个油纸包拆开,一边说道,“是我和瑾宏一起包的,当年红/卫/兵太猖狂了,到处**,反正我们有工资,也有住的地方,短时间内用不到这些,所以我们就把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全部封存,并埋了起来,当时整个国内的情况非常不明朗,谁也无法预测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是直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一直吃大锅饭,还是会有别的转机?没有人能拿的准,但是人嘛,都有居安思危的思想,我们也有,当时我把东西埋起来的时候就想,万一将来有变动,这些东西还可以作为子孙后代谋求发展的资本,老话不是常说么,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怎么说,有钱总比没有钱要好些。”
  林玄音将第一个油纸包拆开,里面是一个青花瓷酒杯,舒念念对这些东西不懂,说不出个一二三,但是从颜色造型和花纹上看,这是个好东西,林玄音给舒念念介绍,“这是明代宣德时期的青花瓷,用的是苏麻离青料,这个青花瓷的特点是颜色浓艳,有晕散的效果,你仔细看看,这个缠枝的颜色是不是渐渐地往外散开?”
  舒念念接过缠枝青花瓷酒杯仔细看了看,浓艳的颜料确实有往外发散的效果。
  “这个据说是宫廷用品,听瑾宏的外公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整套缠枝青花瓷酒具,但是后来被碎的只剩下这一只了。”
  林玄音语气里有淡淡的哀伤和无奈,舒念念心想,林玄音说的这个“碎”肯定不是常规的摔碎,动荡年代被“碎”掉的文物太多了,具体“碎”掉的细节和起因,是那个年代不可言说的痛。
  林玄音将缠枝青花瓷酒杯放下,又去拆第二个油纸包,这个油纸包拆开的瞬间,舒念念觉得昏暗的屋子里都亮堂了许多,林玄音手捧着十几颗鸡蛋黄大小的珍珠,笑着跟舒念念说,“我本来是想拿着这些给你当聘礼的,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好,这东西拿出来太扎眼了,为了防止被贼人惦记上,我觉得还是像现在这样偷偷的给你比较好,喏,这在以前,叫东珠,又叫夜明珠,据说,以前宫里的娘娘们最喜欢拿这些东西镶在凤钗上或者头面上,彰显贵气和身份,这个可是瑾宏外婆的心头宝,她最喜欢珍珠啦,她有很多珍珠首饰,只不过后来都没能留下,现在不知道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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