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桓柏蘅目视他离开。
心里其实有微妙的变化,这一次和桓柏蘅见面,好像很多东西不一样,他能注意到桓柏蘅视线总往他身上落,会对他笑,字里行间像是有点小小醋意的意思。
这让薄淞很多时候,会觉得,是不是不存在两个月期限的事,桓柏蘅已经做好了决定,是他。
可犹豫过后,还是没问,既然已经说好,他等得起,而他不可否认的,希望桓柏蘅能把心里彻底收拾干净,他可以完完整整的住进去。
薄淞无奈地笑。
好像越来越贪心。
期限都没到,他就已经想打包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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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回到荣市,给桓柏蘅发了消息。
往公司去。
公司在午休的点,安静,他回了办公室,助理跟进来。
“您后一周的会议要往前提一提,这边周总和您打过招呼,关于下周出差的事,为期六...”
薄淞听着助理一长串的话,半天才轻不可闻吐出口气,和人核对起工作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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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工作安排紧,出差的缘故,原本计划下周去桓柏蘅那,只好搁浅。
意味着又是大半个月不能见面。
期间,薄淞回了爷爷家,也回了父母家,陪长辈吃饭。
父母说了些话,薄淞觉得不解,心里疑惑,问的和桓柏蘅相处如何。
就算开始他们只是结婚没有感情,可桓柏蘅在他父母这,总是表现得分寸得体,而两人的关系也算是不错。
他爸妈从不会问这样的问题,而这次问完后,又说,新婚夫妻也不要太黏腻,彼此要留点空间,才有新鲜感。
薄淞疑惑着,然后去和爷爷吃饭,爷爷很不对劲。
薄淞和他聊近期项目,老人家品着茶,认真在听,也认真点评指导,等最后讲完,冷不丁来了句.
“情人节你去找柏蘅了?”
薄淞半晌回答,:“是。”
主要话题跳跃幅度之快,已经在他心里隐隐约约不好预感。
老爷子憋了有几天,还是说了。
“咳咳,爷爷也懂你们,刚结婚就分开,确实...比较思念,不过年轻啊,还是要把握分寸。”
薄淞脸色变了。
老爷子才赶紧说。
“爷爷知道,肯定不是你的问题,柏蘅没分寸,我已经骂过他了,对身体不好,就也不要太频繁。”老爷子既是欣慰两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节日都一块过了,可想到薄淞过去,整天整夜都不出门的,又不免担忧,作为长辈该提醒的也得提醒。
“...”
薄淞从爷爷家出来,接到桓柏蘅打来的视频。
脸还红着。
“你不舒服?”
镜头里的人隔着好远,薄淞摇头,摸屏幕上人脸。
“没有。”
他只是有点心理冲击太大。
桓柏蘅可以是电话教育,他就变成当面教育了,想到长辈因为他和桓柏蘅那方面的事...反正他是觉得挺难为情。
又不好说。
“你怎么现在打给我?”薄淞忽然想起来,这个点桓柏蘅应该还在培训时间点。
“今天提早了。”
桓柏蘅简单带过,问起薄淞出差的事。
“月末回来吧,暂定是六天。”
“周日?”桓柏蘅问。
薄淞估算了下时间,不确定道,“可能吧,也不排除和上次一样,得多留两天,提早也不一定,怎么了?”
“你上次说家里的兔子预产期是28号吧?”
“医生说大概,有可能早两天,也可能晚两天。”
不确定性太高,再说薄淞不能真守着小灰兔生,工作都丢一边,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的。
而且到时候会让医生全天陪着,出不了问题。
“行吧,以为你忘了。”
“没有,如果生了的话,医生会全程视频记录的,也能看录像。”
“...知道了。”桓柏蘅看薄淞开车要回去,没多聊,嘱咐人开车小心后,挂断了视频。
第45章
薄淞这次出差很顺利, 原定的计划时间回荣市。
小灰兔还没生,家里的医生发来视频,视频里小灰兔显得几分焦躁, 来回衔草铺窝, 木屋里满是兔毛,它自己薅下来的。
医生表示这是母兔生宝宝前常有的行为, 无须担心。
薄淞当然信任专业的医生,只是回到家, 见着满木屋的毛,小灰兔快把自己薅秃了,还是不由得心疼起小家伙来。
生孩子是挺遭罪。
薄淞询问医生大概多久能生,等到的答案是最晚四个小时,也有可能下秒就生了, 木屋子里小灰兔可怜兮兮地埋着脑迪奥一动不动。
薄淞摸了两下她的耳朵安抚, 见惯了调皮捣蛋的模样,没见过这么虚弱的。
他打算陪伴小灰兔产崽,在旁边等着, 身后脚步靠近,他回头,见到来人,当时表情就空白了。
“还没生?”桓柏蘅往木屋子看了眼,蹙眉,“它不让我靠近,过去就跑。”
兔子怕陌生人的味道,先前从未见过桓柏蘅,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只是薄淞对于桓柏蘅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跟前, 仍觉得不真实,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可桓柏蘅很真实,向他靠近。
“要生了。”
薄淞从惊喜中回神,开口的话在医生拔高的声音里止住,他瞬间紧张回头。
木屋子里,小灰兔最后一次拔了身上的毛,叼进了木屋角落的生产区,里面早已铺着厚厚一堆兔毛,它安静的趴伏在上面,不动了。
“这是在生?”桓柏蘅看了眼监控。
为了不打扰小兔子生产,木屋提早装了摄像头,这会三人离木屋有些距离,监控里小兔子身体时不时在抖动,疼痛难忍的样子。
医生告知了些兔子生产时候的状况。
薄淞盯着监控画面,好几分钟过去没动静,心提起来,垂在身侧的手就被轻轻扯了扯。
他看见桓柏蘅无奈表情。
“你太紧张了。”
“...我第一次看兔子生宝宝。”
薄淞些许尴尬,桓柏蘅抓着他的手没松开,竟也渐渐平静下来。
事实证明确实没必要过度紧张,生产很顺利,差不多又过五分钟,监控下就可以看见粉粉嫩嫩的小宝宝,只是刚出生,长得确实奇怪。
小灰兔跑出了产区,监控放大可以看清是三只宝宝。
薄淞看三个小家伙在动,刚松口气,小灰兔又跑了回去,他不明所以,看向医生。
“可能肚子里还有,得再等等。”
医生说至少观察两个小时,兔子生宝宝比较慢,便也只好等着。
薄淞悬着的心松下来,才来及问起刚才被打断的话,桓柏蘅怎么会回来,得知人中午就到了。
“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知道桓柏蘅要回来,他肯定坐最早的一班飞机。
“忘了。”
“...”
不是忘了,是不想薄淞急急忙忙的,总归他现在不走,迟早薄淞都要到家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薄淞只好问。
“晚上。”桓柏蘅回答。
安江到荣市距离不近,飞机落地都要凌晨,桓柏蘅来这一趟很辛苦。
薄淞很多话想说,可小灰兔又匆匆回窝生产,医生又在旁边,他只好把话咽回去,脚步却不自觉离桓柏蘅更近了些。
最终小灰兔产下五只兔宝宝。
医生给宝宝们做了保暖工作,清理的事兔妈妈会负责,薄淞把阿姨准备的营养餐放进木屋里,小灰兔信任他,拱起脑袋求安抚。
薄淞瞧着它,心里柔软。
缘分真的很神奇。
无缘无故闯进家里,又带来全新的小生命。
小灰兔被安顿好,医生离开后,家里只剩下薄淞和桓柏蘅两人。
这会的点已经下午三点,桓柏蘅是晚上七点的机票,他们或许还得提早去机场。
“回来一趟很累吧。”薄淞说。
桓柏蘅:“还好。”
“...怎么今天回来?”
“你问了很多遍了。”
两人目光对视,客厅里没开灯,关了门掩着帘子缘故,显得比较暗,半晌薄淞“哦”了一声,“我去开灯,你晚上想吃...”
他被扯回来,抵住后脑勺深吻。
思念在彼此交换的气息中得以慰藉。
好半天,桓柏蘅亲够了,才松开,拇指抵开薄淞唇瓣,好让薄淞更好呼吸。
“问这么多,真看不出来吗?”
咫尺的距离,桓柏蘅眼神深邃,嗓音温柔,带了些笑意,在人唇角又轻轻吻了下。
“为你回来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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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柏蘅匆匆回来一趟不是为了什么笨兔子,纯粹是为了见薄淞一面。
来回折腾好几小时,好像也值。
亲亲抱抱一阵,两人都不想出门,薄淞提起可以做晚饭给桓柏蘅,这段时间,桓柏蘅不在,他没让阿姨过来做饭。他下班的时间不规律,要么在公司吃,要么就回来自己煮点东西解决,薄淞本来也不习惯家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