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但是他一个刃出门游历的时间很多,经历过的事情可以说很多。
  他将自己独行时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新主人听。
  面影发现小孩意外的很喜欢,不止小孩,连旁边的鲶尾藤四郎都挺入迷了。
  面影只是稍微发呆,鲶尾就催着他继续讲后续。
  山姥切国广见他这样,也稍微安了点心。
  三日月一开始的任务并非是分辨真假山姥切,而是增加面影的融入感。比起有同僚在本丸的付丧神,没有熟刃和过往的付丧神,要更难融入集体。
  既然如此就要提高大家对他的包容感以及主人对他的关注度。
  想要让一个没有主人的付丧神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只有让他明白自身被需要,就足够了。
  山姥切国广从交谈的谈话里回过神,发现诺兰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诺兰的眼睛是明亮,山姥切注视他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场落幕的日落,美丽又漂亮。
  小孩的个子不高,看人的时候总是要抬头,就会导致他的脸看起来萌萌的,下颌的弧度被养得渐渐有了圆润感。
  “怎么啦?”小孩看他一脸茫然,拉着他的手要抱,山姥切国广弯下腰一把将小孩抱了起来。
  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这场比赛有了最终结果。
  “你赢啦,山姥切!”鲶尾藤四郎拉着面影跑了过来。
  赢了?怎么会。山姥切国广还在纳闷,就见面影朝着他伸出了手。
  “主人说你走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面影觉得无奈又一阵好笑,尤其他刚刚跟鲶尾对话时意识到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的相处时间,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怎么会分不出来呢。
  更何况山姥切国广还是本丸的初始刀。
  面影当即认输,变回了原样。
  被鹤丸国永狠狠磨炼过的小孩,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带怕的!
  山姥切国广无意识的勾唇轻笑。
  “好狡猾啊,山姥切。面影,也幻影成我的样子,我们去作弄一期哥吧!”鲶尾藤四郎不靠谱的提议,让面影一阵茫然。
  还要来吗?
  第99章 nolan
  诺兰发现最近大家都没什么时间跟他玩,一个个像是拥有了其他的新爱好,总是避开他的视线和邀请,躲在屋里不出来。
  直到某天夜里他才明白这是一场来家刃的精心策划。
  起夜的小孩路过会议厅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诺兰悄悄拉开门。
  里面东歪西倒睡了一地的付丧神,唯一看起来还睁着眼的长谷部,已经意识迷糊了,背着门坐的他根本没意识主人偷摸进来了。
  平常里跟诺兰玩得好的今剑,盘着抱枕睡蜷缩睡在了榻榻米上,这要是天冷些,第二天早上起来指定感冒。
  诺兰从睡姿平缓的次郎太刀身上盖着的薄被,扯了一些盖在了今剑身上。
  前田和平野手里还握着毛绒球,像是睡前装饰着什么东西,手里的胶枪还在加热,而俩人已经昏睡过去。
  诺兰皱了皱眉,把插座上按钮关掉了。
  这样好不安全!
  桌面上是一张还没完成的手工制品,隐约可见成品的模样,天蓝发夕阳瞳三颗痣,很明显的特征。可惜从小孩的角度来看,根本看不出来。
  画布中央是一连串的英文词,生日快乐。
  啊,生日?
  诺兰掂了掂脚,想借着高度看清楚些。
  他动起来的时候,手没注意打到了灯盏,趴在桌面上的笹贯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身子僵硬的从桌面上爬起来。
  诺兰被他的动作吓得跳出了屋子,关闭障子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生怕被发现的小孩,躲在阴影里偷听他们的对话。
  “喂……醒醒啊,大家,明天就是诺兰的生日了,我们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笹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已经连着加工五天了,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他要不行了。
  “起来啊……”这样说的同时,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他想继续睡觉,他要跟周公一起去下棋。
  笹贯摔倒了,其他的付丧神们被惊醒了。
  一下子屋里就变得更热闹起来了。
  小孩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下也不困了。
  原来是在为他准备庆生吗?
  内心涌起的情绪让他兴奋不已,久违的生日让他忍不住开心。
  之前的视而不见和有所冷淡的关系都有了解释,这些日子的委屈和不解都有了答案。
  高兴的小孩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回屋的路上他才恍然发现,几乎每个部屋都亮着灯,走过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
  “就是明天了。”
  “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那个孩子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之前多看了几眼,我就将这个买下了,诺兰一定会高兴的。”
  明明已经是深夜了,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压低声音,生怕惊扰陷入美梦的主人。
  诺兰行走在回廊里,漆黑的夜被残月点亮,在这种时候,降温的风也变得温柔。
  诺兰几乎绕着整座本丸走了一圈,唯独那扇被锁住的屋子。
  不过他也不是过度好奇的性子,看了两眼就准备转身离开了。而这时三日月宗近举着烛台款款而来。
  明明已经是夜深了,他却穿着出征服,身上还有血的擦痕,三日月身上的煞气逼人。
  “诺兰。”三日月宗近逆着月光,面容上的阴影加深,他恰当举起的烛光驱散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小孩被三日月的突然出现惊起后背一片鸡皮疙瘩。三日月是突然出现的,他身上的煞气也是一瞬间传过来的。
  小孩有些犹豫的停顿不愿靠近他,三日月宗近抬着袖子遮住沾血的半张脸,剩下半张脸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
  三日月的眸子跟天上冰冷的月色一般,眼神深邃又格外无情。
  “随我来。”他这次不再停留,转身朝着那扇紧锁的门走去。
  诺兰摸了摸身后的枪,眼神里多了一些防备。三日月跟平常不太一样,这让小孩想起来了之前听说过的传闻。
  他现在不能确认这是不是三日月宗近,他只能在保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听从对方的话。
  三日月宗近的步伐不大,开锁的速度很迅速,诺兰还没看清他的钥匙,门锁已经落了下来。
  里面是一个独立的屋子,而这个只能算院落的门锁。
  诺兰跟着他一路向前,屋里没有太亮的灯光,橘黄色的暖色挂光悬挂着。将他们的身影也照的迷糊起来。
  “到了。”将小孩引到地方的三日月宗近,身上的煞气变得越来越弱。
  小孩看着面前的展柜,里面安睡着的都是他平常里接触的熟刃。
  小孩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三日月宗近,那那那他平常看到那些难不成是……
  三日月宗近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敲在了诺兰的脑门上。
  “别乱想。”
  他平日里做不出这样失礼的动作,今天的情况过于特殊,他这会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心情。
  内心仍然有些失控。
  他的心性一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他也会有残缺的一面。
  诺兰是个合格的主人,他在任期间的努力他们都有目众睹,本丸的日益庞大也是多亏了他的存在。
  所以他才跟小乌丸殿做出了商讨,该让孩子跟他们见一面了。
  三日月宗近将他们的故事一一讲出,连他也不曾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的惆怅,埋藏在内心多时的郁闷在倾吐中渐渐变得轻快。
  诺兰顺着三日月的意思站在了展柜前,小孩趴在玻璃上跟断剑对视时,看见了剑后浮现的一抹陌生的绿色身影。
  他的身影是透明的,像是没有实体的幽灵。
  “有起鼓包吗?”石切丸苏醒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自家兄弟敲打审神者的模样。
  他机动慢,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忘记怎么操控身体,身体飘忽忽的凑到了小孩身前。
  而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实体已经消散了。
  小孩再度扭头看三日月。不是说没有幽灵的吗?
  三日月宗近也懵了,石切丸醒来的话,那是不是代表展厅里其他的断剑也可以复苏。
  可他又想起来那段凄惨的经历,那还是不要醒来的会好一些吗?
  “这样会好一点吗?”石切丸完全不受二人影响,给小孩揉了揉额头。
  他是神刀,祛病驱邪是最擅长的法事。
  在他的隔空抚摸下,小孩感觉到一阵清凉感,大脑也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小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难受了。
  石切丸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自家兄弟,他跟三日月对话的时候,三日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重新看向今剑的刀身,刀剑的碎片已经消散在了空气里,不仅仅是他,还有周边的几把破碎的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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