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少年微凉的指腹极为缓慢的摩挲着她的的肌肤,在听见她的再三保证后,指尖一顿,双眸一弯,露出一个纯良温柔的笑。
  “嗯,我会期待的。”
  行吧。
  只要他不反感就好。
  池镜花指尖微动,左手手腕被他握得发热,而且几乎完全动不了。
  “你先松手,我帮你把耳铛戴好。”
  不含任何杂质的视线凝望着少女一张一合的红润唇瓣,想到即将松开的柔软,奚逢秋心有遗憾,可惜不能再握得久点,因为这点时间还不足以抚平他心底翻涌的悸动。
  “那我可以碰你吗?”
  他的声音很轻,更夹杂着淡淡的请求讨好之意,听得池镜花双眼一亮。
  碰她?
  所以这也算他主动要求亲近她吧……
  做梦都想攻略他的池镜花自然不可能放过任何可能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嗯,可以。”
  池镜花点头如捣蒜,毫不掩饰内心的渴望,就差直接抓住他的手指覆上自己的肌肤。
  奚逢秋轻应了一声,下一刻,指尖贴上她的额头。
  不是别处,仅是额头这样不上不下的位置。
  池镜花抿唇一言不发,索性继续低头完成刚才未完成的事情。
  当她的手指二度碰到少年的耳垂,池镜花身体明显感受停在她眉心的指尖轻颤了一下,接着,指腹滑过她的鼻梁和脸颊,像是学着她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耳垂,继而又来到颈侧,贪婪地抚摸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耳朵的伤痛是痛的,令他感到愉快。
  触碰池镜花虽不疼,却叫他很舒服。
  这两者,皆因她而起。
  他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不知他心中所愿的池镜花心跳如擂鼓,思绪因他分神,终于也体会到了他口中的“痒”。
  虽然心里知道不可以逃避,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要后撤,但在她做出后退行动之前,奚逢秋已预料到,另一只手抵死按住她的后颈。
  池镜花身体因紧张而绷紧,无奈只能承着他若有似无的抚摸,不自觉地牙关紧咬,以防发出任何怪声。
  慢慢地,目之所及的少女肌肤已被自己完全触碰后,他开始探索以前所从未触碰到的领域,当指尖停在她的心口时,奚逢秋蓦然停顿。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池镜花终于可以喘口气,瘫软的身体恢复力气,立即一鼓作气地将耳铛穿进他的伤口里。
  “戴好了,我给你戴好了!”
  她的声音很是响亮,似意在提醒他别再继续了。
  好像是在害怕发生什么。
  至于是什么,奚逢秋没想明白。
  他轻轻应了一声,垂眸使得自己逐渐冷静下来,不想望见指腹不知何时从她脸上蹭下一抹黑灰,想到不久前帮她拭去的也是这些,不由露出几分不解的神情。
  “为何你身上会有这些黑色的灰?”
  顷刻间,少女那本就因二人的亲密接触而发热发烫的面颊爆红,顿时,从喉咙溢出的声音更为响亮。
  “这是有原因的!”
  飘在空中的浅金色花粉晃晃悠悠地沾上他半湿的睫毛,随他轻轻眨眼的动作在风中簌簌落下。
  少年唇角微扬,望着她微笑。
  “什么原因?”
  池镜花随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领口和头发,正准备从他身上爬下再解释,只是尚未来得及彻底离开,腰间传来一阵外力,她低头看见奚逢秋双手握住她的腰肢,用力地将她按着坐下。
  当两具躯体隔着衣裳却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时,池镜花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近乎祈求的低语。
  “再坐会儿,可以吗?”
  ……服了。
  就这么喜欢被她按在身下吗?
  想到她刚说过“只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都会满足他的”这句话,池镜花颇有种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感觉。
  她只能暂时维持坐他腿上的动作,双手习惯性轻轻搭上他的肩胛。
  “好。”
  当略显颤抖的“好”自她喉咙里挤出落地时,池镜花莫名有种强烈的羞耻感,指间兀自加大力气,少年沾血白衣在她手心里皱成一团却浑然不觉。
  她赶忙移开落在对方漂亮双眸上的目光,心虚的同时又假装态度自然将话题扯回上一个,每一个都铿锵有力。
  “反正就是我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对外宣称是王府新来的丫鬟,所以,这些黑灰是在厨房帮忙打下手时不小心沾上的。”
  被金色而温暖的日光所笼罩,他依旧是笑着的,可却辨不清具体情绪如何。
  “原来是这样。”
  在他不在她身边时,原来还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得快些结束这个幻境才行。
  当混乱地心绪逐渐平稳以后,池镜花花慢慢转回头,咬了咬下嘴唇,像是下了巨大决心才缓慢开口询问。
  “晚上我可以去找你吗?”
  他视线定在她的脸上,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记得我的住处在哪吗?”
  第一时间没有问她有什么事,而是关心她认不认路,男配的关注点倒是奇奇怪怪。
  池镜花乖巧地点头,“嗯,记得,不会迷路的。”
  好歹去过两次,再记不住就真成路痴了,她只是认路不太行,又不只要出门就会迷路。
  奚逢秋轻点了一下脑袋,“嗯,那就好。”
  得到他的应允,池镜花放下心来,又低头观察自己。
  衣裙尤其裙摆皆是厨房灶台落下的黑灰,在与他长时间的亲密接触过程中,这些灰尘便通过她染到他身下的衣裳,灰蒙蒙的,甚是难看。
  即便如此,奚逢秋不曾松手让她起身。
  可池镜花有自知之明,就算别人不说,她也不大好意思总弄脏他的衣裳。
  而且,还是她主动贴上去的。
  她低头微微蹙眉,“我会换套衣服再去的。”
  “没关系。”
  他又不会嫌她脏,只是对她身上发生的一切非常好奇,好奇当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经历了哪些事,知道就好了。
  当少年轻柔低缓的嗓音如动听的乐符跳进她的耳蜗,池镜花慢慢仰头盯住他几秒,当看见完全长在自己审美上绝绝五官,心中萌发个大胆的念头。
  她默默调动周身全部力气,趁其不备,用力把他扑倒在花丛里。
  被二人惊扰的花叶纷飞,花香弥漫。
  有身后的花草绿叶作为缓冲,根本伤他不了分毫,这也是她下手如此大胆决绝的原因。
  没等他反应过来,池镜花已迅速俯下身,整个人完全压在他身上,双臂慢慢向后探索,交叠着牢牢环住他的颈侧,身躯挨着身躯,微微发烫地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唇瓣不小心蹭过他的耳后敏感肌肤。
  池镜花不曾退缩,如情人那般亲密地抱了一下。
  只是想让他再高兴点。
  “好了,满足了吧!”
  说罢,不等他给予回应,池镜花已麻利起身,裙摆不经意划过他的腰间,只想得赶紧溜,不然,又要被他祈求变着,缠着她变着花样地做这做那的。
  第68章 我想看你睡觉。
  暮色已至,月亮与太阳交替出现,蓝黑色的夜空繁星闪烁,月光笼在池镜花四周,温柔的微风拂过少女略显倦怠的面颊。
  当做完被安排的最后一件任务,池镜花锤了锤酸疼的肩膀,总算可以回房洗漱休息片刻。
  当然,给人殷勤干活可不是她的目的,她主要是想通打听一下男配父母之间的事情,倒也并非有意八卦,只是迫切地想要了解奚逢秋,了解他性格形成的源头。
  通过跟不同的人打探,池镜花将收集来的信息简单拼凑,得出个大概。
  原来,他们是在十二年前成亲的。
  当然,身份尊贵的王爷娶来历不明的女子这事一开始就备受瞩目,出人意料的是,两人后非常相爱,可后来,关系却变了,直到三年后,苗献仪诞下一子,奚淮景回府的次数才逐渐变多,但不知何时起,他又不再回府,但却从未想过与她分开。
  池镜花想不明白,这两人之间来回地病态拉扯,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唯有簌簌风声不时地敲打门窗,发出轻微古怪的声响。
  池镜花只能蒙住脑袋轻声叹气,万万不敢吵醒隔壁床的小糖。
  耐心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小糖睡着,她才掀开被子穿上外衣,蹑手蹑脚地偷溜出去,结果因为以前都是白天去他住处,天一黑,顿时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
  池镜花独自在府中转悠好久才找到正确的路。
  于微光中见他房门虚掩,池镜花轻咳一声,又轻轻提醒了句“我进来了”,继而推门而入。
  月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的洒向他身后,少年安静坐着,衣上和耳间的血污已被清理,面上的木桌立着几张翩翩起舞的纸人,仔细观察,会看见有几缕白丝勾缠住他的指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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