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人证。”闫宽连忙道:“那些人在看到举报信后都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收到消息的那些出院的家属,据说也要去派出所讨回公道,我就怕之后的人证会越来越多。”
倪庆国蹙眉问,“那物证呢?办公室,家里都没什么吧。”
“那没有,昨个儿晚上我送饭的时候都已经全部拿走了。”
倪庆国松了口气,“家里有钱很正常,爸,家里有啥的还没处理的话您现在赶紧回家处理一下,我和思琪现在就去派出所打听情况,若是不行再看后续该怎么解决吧。”
说到这儿,倪庆国看向倪芳,“姐,你不是认识熟人吗?若我们打听不出来,你帮忙找一下关系,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倪庆国的请求,倪芳自然不会拒绝。
“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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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分两路。
闫宽回到家后,立马在炉子上将家里所有可能的证据全部烧毁,这才赶去派出所。
而派出所这边。
因为举报的人太多,人满为患的状态下,没啥背景的倪庆国三人还真没挤进去,就更别提打听消息了。
“怎么办啊,这么些人都是来举报我妈的吗?这让我妈怎么办啊,她还能平安出来吗?”闫思琪急的在原地剁脚,眼泪说着说着就掉了下来。
倪芳却不以为意,“你妈在里头暂时还是安全的,若现在出来了,反倒不安全。”
“姐,你别说风凉话了,我们进不去,也不好找人打听情况,你赶紧找人帮下忙啊,思琪都急坏了。”
“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人应该就快到了。”
待闫宽已经与他们汇合后,萧元兵这才不急不徐的赶了过来。
“这事儿我还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先容我去打听一下再说吧。”
萧元是轻轻松松的进去的,可出来时却是一脸铁青。
不肖多说什么,四人心里均是一‘咯噔’。
倪芳赶紧问,“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情况很糟糕吗?”
“何止,人证、物证通通齐全,数罪累累,基本就我刚才打听到的结果,恐怕不太乐观。”
“不过最终结果还没下来,倒也不是不能周旋一番,可民警那边也没有把握周旋后有没有用,因为这件事儿不光在医院闹开了,报社、电视台、派出所、医院均被人递了举报信。”
“这事儿闹的太大了,你妈想全然脱身根本不可能,民警很肯定的跟我说,这事儿就是冲着你妈来的,时间很短,证据又充足,明显是结怨已久,早早就搜集好了证据。”
关键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李云霞得罪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有可疑,他们根本就没法找出写举报信的人究竟是谁。
“总之民警说了,按往年发生这样的事情,罪责都很重,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接受不能的父女俩,眼皮一翻当场就要晕过去。
倪庆国、倪芳俩人一人一手掐人中,总算是让这口气缓了过去。
“思琪爸,这个时候您可别晕了,要不要周旋您可得赶紧拿主意,越晚事情越不好周旋,当然,也有可能所有钱全打了水漂,您好好想想。”萧元兵认真道。
“周旋,当然周旋,不求将人救出来,只求给她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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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可不知道新县的事情发酵的这样快。
在汽车上悠哉悠哉时间来到了中午。
她刚将包裹着饭盒的布袋打开,看到刘婶藏在里头的小布袋。
300元现金和一张字条。
【丫头,这钱当面给你,你指定不要,可叔婶不能干这样的事儿,这钱就当是买家具的钱了,你拿着不要有负担,叔婶没吃亏还赚了不少呢,你叮嘱的事儿叔会替你看好的,若真走投无路,你阿旺哥还在江城,找他,指定给你解决。】
林薇看着这字条心暖暖的。
见她红了眼眶,林源安慰着,“姐姐,别哭。”
“嗯,你刘
叔刘婶担心咱没钱用,给咱送了钱,咱得记得刘家人的这份情,以后一定要报答回去。”
“好。”
林薇将钱收好,一路浑浑噩噩的终于在下午3点时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江城毛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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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林晓梦就在江城毛线厂工作,是生产科的一名小领导,住的是毛线厂分给她的职工宿舍。
因为这一片几乎全是厂里的同事,林薇下车后买了几份礼物,再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姑姑的住所。
只是人还没进去,就看到小院外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里面时不时还迸发出争执的声音。
“往别人褥了上扔烟头你缺不缺德,我这褥子都烧成啥样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这一片的褥子全得被烧了。”
“你才缺德,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把褥子晒在那个地方,我烟头也烧不过去。”中年男人满不在意的说。
中年女人指着他就开骂,“你蛮不讲理,褥子是我先晒的,你烟头是后丢的,况且褥子晒的那个角度,你若不是故意的,根本不可能烧成那样。”
中年男人浑不在意,“你说我是故意的?我还想说你是故意的呢?你一个人住一间小院,褥子才多大,不在自己家晒,成天晒在我院外头,不就是想给我看吗?你就是……。”
“你住嘴,别胡说八道。”
第12章 江城毛线厂——林晓梦
“我胡说八道?怕是你不好意思承认吧。”
中年男人根本不在意对面女人的呵斥,只满脸挑衅的看向对方:
“别人家都是四、五口人挤一间院子,就你,无儿无女反倒一个人霸占这么大间院子你好意思吗?”
“一床褥子而已自己家这么大的地方晒不了,非要晒到我院儿门口,你说你没别的心思谁信啊。”
中年女人捂着胸口,一看就是被气狠了。
“不要脸,你胡说八道,我住这么大的院子,是我爱人用命给我挣来的,厂里都没意见,你算什么东西。你们若也想住这么大的院子,让你们爱人给你们挣啊,欺负我一个寡妇算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真有脸了。”
中年女人的话可不怎么好听,站在男人身旁的女人第一个就不干了。
她扬起巴掌就要朝着中年女人扇去。
林薇快步上前,伸手拽住女人的手腕,反手将手腕一拧,就将泄力的女人推了回去。
中年男人见状,怒气质问,“你谁啊,这是职工宿舍,哪儿来的陌生人,这里的闲事可不是你能管的?”
“薇薇,源源。”
“姑姑。”
没错,被烧了褥子一直在争吵的中年女人,正是她姑姑林晓梦。
中年男人看着林晓梦身前的两个孩子,以及地上的一大包行李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怒气瞬间转为嘲笑,“哟,是哪儿来的穷酸亲戚啊,还带着一小男孩,该不会是知道你有间院子,想过来吃绝户吧。”
“你嘴怎么就这么脏……。”
中年男人打断林晓梦的话,更加得意的说:“我说的有错吗?这俩孩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这么一大包行李该不是你们全部的家当了吧,不是来吃绝户也是来打秋风的,总之没好事儿。”
“我就说吧,你一个寡妇住着这么大的院子,迟早要出问题,你自己的工资爱花哪儿花哪儿,我们管不着,可这是毛线厂的房子,职工住不上,反倒让外头的人来住了,像话吗?”
“你像话吗?”林薇冷声质问,“是你烧了我姑姑的褥子在前,差点儿害的这一带的褥子全被烧起来,现在为逃脱责任竟将事情往房子上引。”
“怎么着?转移了矛盾烧褥子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吗?”林薇直接大喊,“街坊邻居们可听着了,今个儿这人是烧我姑姑的褥子,这事儿若没有个处理,再将他胆儿给养大了,改明个儿指不定就烧我姑姑的房子了,这一片房子可连着房子呢,到时牵连到谁家可没人说的准。”
“东西烧的可都是小事儿,若谁家大人值个夜班,孩子在家睡觉,发现不及时那可就危险了,那小孩子睡觉有多死大家可都清楚,那是喊都喊不醒的。”
中年男人会将事情牵扯成所有人的利益,林薇也一样。
大家既然在这一带住着,自然代表着都有落脚地方,房子就算不满意但不急于一时。
可安全却是重中之重,若这人真下了狠心引发大火,他们再值个夜班将孩子放在家里——
“哎呀,我之前都没想到这茬,好危险啊,我爱人出差了,我这个月好多夜班,若真烧起来我家那小子该怎么办啊。”
“是啊,其实我的褥子也被烧了一点儿,一股子糊味儿呢,现如今物价涨的这么多,一床褥子可不便宜,我正准备找他呢,一下就被他给带偏了。”
“不行,这问题可大可小,我去叫安保队的来,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
一提到安保队,男人立马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