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晚啊,这匣子里面装着爷爷大半辈子的心血,以后爷爷就把这个传给你了,你知道匣子在什么地方,怎么拿出来。”
  “以后爷爷要是去世,你一定要看着匣子,别让人拿走,等你接手公司再打开,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爸,别让他看见。”
  爷爷的嘱咐仿佛回荡在耳边,那双布满皱纹的粗粝大手,好像还抚着匣子上雕刻的花纹纹路。
  林向晚眼睛一红,坐在地上。
  匣子她一直看着,却不曾拿起来看过。
  怕是她辜负了爷爷的期望,太愚蠢,太迟钝,看不透林慕和林西钧的狼子野心,才致使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了。
  林向晚抹去眼尾的泪,仇恨交织在心头。
  她扶着床站起来,神色渐冷,转身朝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林向晚来到一处公寓门口。
  这里,比起原来的林家,简直落差十万八千里。
  林向晚抱着匣子,过去按门铃。
  门开后,项刻晴看到她怀里的匣子,顿时瞳孔一缩。
  林向晚心里有数,挑眉冷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项刻晴轻哼一声,“我跟你没有话说,也没有茶水招待你,你爸和西钧都不在家,你……”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林向晚轻飘飘打断她的话,美眸含着冷意,“滚开。”
  项刻晴被她眼神里的狠意吓到,不由哆嗦了一下,下意识侧身。
  林向晚目不斜视地坐进去,坐在沙发上。
  “你,你到底要干嘛?”
  项刻晴快步过去,不耐道:“西钧工作被你搞没了,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你父亲在公司也只有股份没有实权,你还不满足,跑来找什么事!”
  林向晚抬眸看着她发作,平静道:“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匣子里的东西,东西是被你们拿走的,对吧?”
  她把匣子放在桌上,“拿了什么都给我还回来。”
  爷爷说了,不要让林慕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林慕连老宅里还有一辆跑车都不知道,却动了匣子里的东西。
  说明在爷爷去世后,他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匣子来的。
  项刻晴后退两步,看着林向晚冷漠的神色,不由感受到几分压力。
  她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你,你问错人了,别在这里发疯,赶紧走!”
  林向晚抬眸看她,笑笑:“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她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我手里有林慕和林西钧借助公司捞油水的证据,已经涉及到违法,既然你不说,那就让他们到监狱里交代。”
  话音刚落,电话已经接通。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
  林向晚打断对方:“监察局吗?我要举报一起恶性商业犯罪……”
  项刻晴脸色一白,扑过来抢她手机:“等等!你不能这么做!”
  在她抢走手机之前,林向晚挂断电话,猛地站起来。
  她比项刻晴高了半头,轻松抓住项刻晴的头发往后猛地一扯。
  “啊!疼!”项刻晴被她扯痛,惨叫出声。
  林向晚不放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说还是不说?”
  项刻晴疼得眼泪出来,“说,我说!”
  话落,头皮骤然一松。
  她呼了口气,跌坐在地上狼狈道:“我们是找到这个匣子,可匣子的锁设计精巧,请了锁匠也打不开,有锁匠说匣子里有特殊装置,暴力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全没了。”
  林向晚蹙眉:“所以?”
  “所以我们掂量着匣子没什么重量,想必也就是你爷爷放的储蓄卡之类,就放回原位了。”
  项刻晴小心打量林向晚的神色,咽了咽口水道:“我,我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放过你父亲?那可是你亲爹。”
  林向晚瞥她一眼。
  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
  她那通电话,装模作样打给了秦鸥,是为吓唬项刻晴。
  丈夫孩子被威胁着,项刻晴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而且林向晚记得清楚,爷爷身上是有把钥匙的,时常绑在项链上。
  或许就是打开匣子的钥匙。
  那,这把钥匙呢?
  不知道为什么,林向晚忽然想到之前去酒吧见江时璟,也从他身上看到了类似的钥匙。
  江时璟家里的水更深,高门大院里的手段也多。
  也许他手里也有这种匣子,这种特制的钥匙和锁。
  林向晚抱着匣子走了。
  这次,她直奔江氏。
  第50章 不爱,没念想
  林向晚到了就问江时璟在不在。
  不知怎么,前台没有打电话询问总裁办,直接让她去楼上的会客室等。
  林向晚来到走廊里,没有看头顶上的“会议室”三个字,径直推门进去。
  看到布局,她疑惑。
  怎么看起来像是开会用的?
  林向晚正要出去确认,外面忽然响起男人不悦的声音。
  “他生什么气!我还不是为了他?你让他过来,我还有十五分钟空闲时间,在会议室等他!”
  来人怒气冲冲,蓄意发作。
  林向晚懵了一下,在对方推门进来的时候,跨到窗帘后面。
  她身影纤细,被帘子遮着,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听到男人似乎将什么东西摔在桌上,踢开凳子坐下来,一个人坐着还时不时冷哼,明显气得不轻。
  没过两分钟,又有人进来。
  林向晚听到熟悉的懒倦声音。
  “柯叔,您消消气,待会脸上褶子又该多了,相亲的时候那些阿姨还不得嫌弃你啊?”
  “你给我滚!”
  “好嘞,那我就不在这惹您生气了,我走了。”
  “……回来!我还有话问你。”
  听着这对话,林向晚默默扶额。
  是江柯和江时璟。
  她怎么这么不巧,偏撞见两人在这里说话。
  林向晚直直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外头,江时璟恹恹坐在长桌旁,拿起桌上的圆珠笔捏了捏。
  “我还有事要办呢,您这是干嘛呀?”
  江柯瞪他:“你有事,我就不忙了?再忙你也得把事情交代清楚!你让我去对接和繁星的项目,等我到地方了才和我说谈合作的人是林向晚,你真是好样的,连我都骗?”
  江时璟无奈叹气,把笔一推靠在坐椅上。
  “我这不是怕您不去吗?早知道还是不把您骗过去了,生意不好好谈,还灌人家两瓶酒,您都五十了,有您这么欺负小姑娘的吗?”
  林向晚怔了下。
  他这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江柯更怒了,拍拍桌子吼道:“我怎么欺负她了?我这是替你报仇呢!她当年不吭不响甩掉你跑了,现在回来还想跟你继续合作,沾我们江氏的光,凭什么?当初你扛着江氏付出多少心血?可不是给她当血包用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想气死我!”
  “好好好,您别气,您心脏不好不能情绪激动。”
  江时璟起身,绕到江柯身后为他捏肩。
  江柯五十的年纪,却一头白发,都是为江氏操心操出来的。
  他想到那年十八盛夏,江柯带着他从国外回来。
  为了请最德高望重的族老出面,让他这个江家长子继承公司产业,江柯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膝盖都时不时的疼。
  江时璟垂眸,此刻没了在外面的玩世不恭,只剩下敬重与认真。
  “您误会我了,我和林向晚合作是有条件的,白芷然您知道吧?”
  江柯脸色缓和,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她怎么了她?不是挺合你心意的?”
  “是啊。”江时璟笑了,“这不,分手后她不好找工作,小丫头又没经历过社会的捶打,我不忍心看她受苦,就把她安置在林向晚身边。”
  林向晚身子僵了僵。
  窗帘因她的动作轻轻摆动了下。
  江时璟眯起眸子,扫了一眼。
  他收回视线,继续解释:
  “林向晚和白芷然挺合得来,不管她曾经和我有何恩怨,对身边人倒是不错,白芷然跟着她不会受什么风浪。”
  “我贸然把人送过去,也有些欠妥,这不,为着让林向晚心甘情愿对白芷然好,我才答应换一个项目给她。”
  “叔叔多心了,我对她没有半点念想,也不存在用江氏给她当血包。”
  一番说辞合情合理。
  江柯气消了,起身语重心长道:“时璟,这世道人心难测,同一个坑就不要踩进去第二回了,你为她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嗯,我知道的。”江时璟漫不经心地按住桌角。
  江柯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你以后和谁在一起,叔叔都支持,但是林向晚绝对不行。”
  江时璟的眸色沉了又沉,最终勾唇道:“放心吧叔叔,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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