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71节
好久好久,唇瓣都被吮得发痛。
不会破皮吧,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
倏然,萧芫身子一颤,在他后颈的手一下攥紧,莹润的贝甲划出红痕。
李晁闷哼一声,抱住她,声线如沙砾,粗糙极了,“芫儿,别动。”
萧芫咬牙,眼眸湿漉漉的,含着余韵的哭腔,“你怎么这么坏啊。”
慌乱得不知所措,却怎么也不敢再动了。
还不到用冰鉴的时候,平日里就算有些热,打扇也足以纳凉,可现在,他们两个人仿佛被腾腾的热气包裹,萧芫更像是从水中捞出一样,连衣裳都湿了。
薄薄地粘在滑腻的雪肤上,烘染出娇柔的粉嫩。
他倒是占便宜,龙袍本身就是浓郁的墨色,她触到他有些潮了,眼睛却全然看不出来。
喘息许久才平复,娇靥香腮遍生霞蔚,鬓发汗湿,脱力地靠着他的肩。
他的气息太过浓郁,不止龙涎香,更有一种属于他自己的,说不出来的味道,极浅淡,像是干燥的阳光,无处不在,诱人沉沦。
李晁面上脖颈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浓重的红,青筋浮在表面忍耐着,汗从鬓边往下,有些自凌利的下颌滴下,有些顺着颈部,滑过难耐滚动的喉结,没入严谨齐整的衣襟。
不,此刻也不太齐整了,萧芫的手不知何时探到了他的颈后下一点的地方,红痕被汗液蛰痛,火辣辣的。
指稍要退开,却被什么东西勾住,懒懒睁开眼,漫不经心顺着从他的衣襟里拽出来。
一根黑色的绳子,悬着一个……
萧芫被挑起兴趣,凑近了看。
一个四四方方的漆墨岫玉牌,正面是嵌金盘龙,背面……
定睛看了好一会儿,萧芫闷闷笑出了声,而后越笑越开心,要不是他抱得够紧,都得从他怀里栽下去。
李晁无奈地抱好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柔。
萧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晁,你怎么,怎么这么幼稚啊?”
甜软的气息一簇簇洒在他的颈上,她忽然歪头凑得极近,晶亮的眸中藏着星子,露出她要捉弄人时独有的调皮神色。
李晁有些预备,却还是被她的话弄得生恼。
“听说呀,外头爱养犬的人家,就会给自家爱犬挂上条链子,上面坠着个小牌……”
萧芫停下来笑了会儿,乐不可支地继续,“小牌上写着主人家的名字,以表明这是自家的爱犬,若有遗失,尽快送还……”
李晁一把将玉牌拽回来,就要教训她。
可萧芫恢复了力气,灵活得像条鱼一般从他怀里滑了出去,跑出去好几步,回身,得意洋洋看着他。
李晁是恼,可笑意却藏不住,尤其是看到她这样生动的模样。
萧芫看他不来追,反而踱了回去,手负在身后,勉强端起个正经夫子的派头,清了清嗓子,曼声。
“这样也不错嘛,万一我真不小心将你弄丢了,别人看到你脖子上你和我的名讳,也知道得把李晁给萧芫送回来,物归原主。”
说完又笑,笑得肚子都痛,只好双手捧腹。
李晁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扶住她,咬牙,“让你笑,再笑,我也使少府监原样给你做上一块,让你日日都得戴。”
一听这个,萧芫的笑意蔫了,皱起小脸,“你这个可太丑了,我才不要。我不同的衣裳得配不同的配饰,哪像你,万年不变就这一身。”
“不过……”萧芫眼眸灵动一转,“不就是个纹样嘛,将我的那些配饰头面送回去印上不就好了,这样何止璎珞挂坠呢,哪里都有。”
李晁当真思索,她的提议,诱惑力远胜于单单一个挂坠。
肃容颔首,“明日我便下旨。”
萧芫有些意外,睨过去:“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晁雍然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是理所当然。”
萧芫鼓腮,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忽想起来,微抬起下颌睨他,打探。
“又是钗钏又是刻章的,你这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谋划的啊?”
第62章 缠讳
李晁微怔, 眸中滑过一抹怅惘,如浅淡的流云,风吹即散。
他揉揉她的发, 道:“很久很久了。”
萧芫狐疑看着他,可追问他又不答,只好耸耸肩,“好吧, 不过你的很久,肯定没多久。”
也就她与他的争吵闹大后他才有些变化, 放在之前,他哪里会想到这些啊,不在她耳边唠叨就是好的了。
他拥过她,就着铜镜,亲手簪入她半挽起的乌润蝉鬓,手钏细细一条, 自指尖推入皓腕,一同在他的掌心, 十指相扣。
萧芫不好好立着, 偷懒靠在他胸膛,于镜中视线交错,她微抬下颌, 努努唇,顾盼生辉。
“夜深了,英明神武的陛下呐, 是否也该回去了?”
李晁环着她, 微微俯身,鼻息埋在她馨香的发, 是个全然契合的姿势。
喟叹,吐纳胸口的火热,“真想明日便大婚,往后时时刻刻都与你相伴。”
萧芫笑出了声,矜傲睇他一眼,“想得美。”
弱冠都不曾,亲政的名头也八字没一撇,就想大婚,梦里都没这么快。
萧芫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又见到了他。
头天定要哄她睡了再走,她推拒不过便应下了,哪想到第二日一睁眼,还是他威重肃穆的面容。
见她醒来,一瞬冰雪消融,春回大地,噙起了不明显的笑意,眼中一片柔软。
萧芫眨眨眼睛,受不了地哎呦一声,滚到床榻里头,哀叫着把被衾蒙过头。
初醒的声线稍哑,闷闷从被里传出来,“你不上朝吗,不去政事堂的吗?”
李晁直起身子,负手而立,“早朝已毕,政事堂过会儿便去。”
“平日里,你便是此时才醒?”
萧芫一听便知他要说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过会儿才去,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吧。”
让他唤她起身,她偏不起。
说不过便喊他加入,看他怎么答。
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的声儿,就算否定,也该说几个字吧。
扒拉开被子,老不情愿地瞅过去,一下怔住。
只见灿烂的晨光下,金黄透过轻柔的纱幔倾泻在他面上,攀成了一片浅淡霞晕,愈来愈浓。
他身着最严谨肃穆的墨金龙袍,九龙盘珠金冠束发,姿态雍容井然,却渐渐露出强撑的赧意,浑身无措紧绷。
眼神无处安放,飘忽几下,最后坚定地眼观鼻鼻观心。
萧芫被他这反应闹得懵了一瞬,低头看看自己。
不说被衾盖到了胸腹,就算没有被衾,她的寝衣也没有散开啊,最多有些不规整,有什么可……
思绪顿住,萧芫胸前起伏两下,深吸一口气,撑起身子,拽过一旁的软枕,忍得指节泛白,还是没忍住。
提溜起来朝他丢过去,咬牙切齿:“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李晁结结实实挨了一砸,顺着力道后退半步,耳根红得滴血,声线倒一如往常,“到时辰了,朕该去了。”
话音落下,不曾看她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大步行了出去。
萧芫坐在床上,又羞又恼瞪着他离开的方向。
瞧瞧他刚说的什么,驴头不对马嘴,她怀疑他根本没听清她说的话。
无处发泄,动作幅度很大地背过身子,指尖绞着寝衣的布料,胸前的起伏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快,最后溃败地捧上发烫的面颊,嘤咛一声,紧闭着眼眸栽回床榻,蜷成一团。
漆陶看圣上突然快步离开,疑惑绕过屏风,“娘子?”
萧芫把被衾胡乱往身上一团,听见声儿,从云烟软罗里有气无力举起一只嫩生生的纤臂,摆了摆,羞愤到生无可恋,“你先出去,我冷静冷静。”
漆陶莫名其妙退了出去。
虽说有些奇怪,但圣上来了一趟娘子都没起,看来是娘子占了上风。
可能……也算好事?
萧芫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几日后在御书房后殿他的龙榻上,硬勾上脖颈捏他的耳垂。
哼声:“你说想大婚,就是想那种事对不对,你这个坏人。”
萧芫好不容易应下他,将每日下午的时光从慈宁宫搬到御书房,李晁高兴了一整日,此刻予舍予求,哪怕赧然也有问必答。
摇头,坚实的手臂绕上细韧的腰肢,小心翼翼地不敢太紧,低沉的声线真诚得有些过分。
“我只是略想想,若与你一张榻,便已经……
又哪敢想那些。”
萧芫红了脸,贴近他的怀抱遮住自己,嘟囔,“谁知道真假呢。就会哄我。”
他惯睡的榻,满满他的气息,御书房在前殿,臣工向他奏对的声音几乎传不过来,萧芫起初只是簿册看累了想歇息歇息,哪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金阳般的气息混着龙涎香,荡悠悠融入了梦中。
萧芫翻了个身,握着佛珠的手松开,佛珠滑到榻沿儿,没停住,坠落下去,堆在了地上。
睡梦中,萧芫眉心渐渐蹙起,眼皮下不安地颤动。
一片浓雾。
她有些踉跄地往前,追寻着始终遥远的光亮,恍惚踏入了一室暖溺,抬眸,望不清床榻上的人,只是本能地难过。
萧芫想看清楚些,可始终动弹不得,那一抹倩影痛苦万分,在歇斯底里说着什么,让她感同身受,泪流不断。
心痛如绞,每一个喘息都变得艰难,榻上的人弯下了腰,破碎不堪的绝望,渐渐染上沉沉死气。
萧芫这才看到,还有一人,那人就在榻边,始终不离。
“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