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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第96节

  太后淡淡问了一句,“那皇帝如何说?”
  宣谙:“咱们圣上自是一点儿不输阵,全然给驳斥回去了。大意便是与帝后和睦相比, 区区一道圣旨不算什么,若如此都能拿来大题小做,那宗正寺所辖, 岂不日日都是不务正业。”
  “那谏官不应, 咬死了此等圣旨便不应走三省流程,为人君者当为天下之表率, 若人人皆以此效仿,官署衙门岂不成了盖私印闲章的地方了。”
  萧芫笑出了声,使劲儿点头,“我觉得这谏官说得甚是在理,况且,盖章署名的圣旨,于帝后和睦可没什么好处。”
  当日那场景,瞎子来了也不会觉得和睦吧。
  太后笑睨了她一眼。
  “圣上呢,拿臣工们总爱扯的那一套国事家事反将一军,历数数代帝后并联系朝政之事,责问除他以外,何人还敢代他下圣旨诏令于三省,并借着话头,令刑部大理寺彻查长官以公徇私之事。”
  “说得那谏官哑口无言,还不得不领了个协察之任。”
  萧芫鼓腮,稍郁,“我就知道,论辩才,谁能说得过他呀。”
  抬眸,见宣谙姑姑看她的眼神格外奇怪,不由摸摸自己,“怎么了?”
  她脸上也没什么啊。
  宣谙的笑意里揶揄也有,欣慰也有,那意味深长的,瞧得人脸发红。
  “娘子可知圣上是如何说您的?”
  “如何说的啊?”
  心底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
  宣谙眼神口吻皆满含深意,笑容隐秘。
  “圣上说呀,若说帝后为天下人之表率,夫妻情深,执手偕老不离不弃方是表率,正如,朕与芫儿。”
  萧芫:……
  埋头悄悄往下缩。
  “朕下此圣旨,经由三省签署,要的,并非仅仅朝堂,更是要天下人以此遵循夫妻之正道,小家安稳方可治家,治家方可治国,一屋不扫,又何以扫天下。”
  萧芫忍不住闭上了眼。
  “娘子,余下的便与圣旨当中大差不差,便不用奴婢重复了吧。”宣谙的话,听着简直下一刻便要笑出声来。
  萧芫实在受不了,哀叹一声,仰起小脸扁嘴告状,“姑母,你看他,他怎么这么讨厌啊。都过了这么久了……”
  说到此处,忽然转头,“不是,宣谙姑姑,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朝堂上才想起要提这事儿啊。”
  距离李晁下圣旨,都一个多月了。
  宣谙跟说书人似的,抑扬顿挫,“说到这儿,便不得不提这位谏官了。”
  “此人上月刚以制科入仕,不过是门下的一位八品拾遗,可自上任以来却战绩斐然,上至宰辅新政大事,下至东西市的买卖小事,无所不谏,每每呈辞皆有理有据,今儿这把火,是终于烧到圣上头上了。”
  萧芫思摸,“上月啊,还在门下,莫不是才刚得知那封圣旨的事吧。”
  “哼,谏官谏官,不就是专挑皇帝毛病的,活该他被说。”
  谁让他做下这样的事。
  这么一想,也不枉费她忍着肉麻在清荷宴上大肆炫耀,能让朝堂上许久不怎么开尊口的李晁拾起往日力辩群臣的本事,也算值当啊。
  如此,他捣鼓的事儿让他自个儿圆了,世人便不会把注意力往她身上搁了。
  再仔细想想,“我怎么听着这人有些熟悉呢……”
  太后:“芫儿认识?”
  萧芫凝神想了半晌才想起来,“上月的制科,是只他一人吧?”
  宣谙:“应试的倒不少,可最终过了殿试授官的,只此一人。”
  萧芫一抚掌,“这便对了,原是他呀。”
  笑着对太后道:“姑母可还记得我先前和菁莘出宫?那日在集市上遇到的人就是他。
  菁莘对他有兴趣,给了枚玉佩,后来他拿着玉佩应了赘婿之事,说待考取功名之后便着人上府说媒。”
  与李晁说时,她并未提及此人,只道因黔方案朝中缺了不少谏官,命人举荐还不如以制科取仕,背景干净且无后顾之忧。
  说了便抛诸脑后,竟一直没想起来问。
  这书生也当真争气,瞧着白净柔弱,没想到不止应试厉害,做官也这般有出息。
  “哎,这他做官都好些日子了,也不知去没去原将军府。”
  啧了声,笑意浓浓,“若已去了,菁莘岂不是比我还要先成婚啊。”
  原菁莘与萧芫是最要好的,太后自然知晓,闻言促狭。
  “如此一说,倒是皇帝耽搁你了。不过,离他弱冠也只余一年,亲政大典和帝后大婚礼部早已开始预备,晚不了你多少日子。”
  萧芫哑了声,对上姑母的视线,红脸娇嗔,“姑母,我哪有着急嘛,您这话说的,显得我多恨嫁似的。”
  “没有?”太后还不知道她,“没有的话,怎么皇帝总是夜里才从颐华殿回去?”
  萧芫哽住,这下,连雪颈都晕上了粉意。
  做是一回事,被姑母直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默默把姑母的广袖掀起来,将自己的脸和脖子一块儿埋进去。
  呜呜……
  她再也不要出来了。
  太后与宣谙对视一眼,皆哭笑不得。
  太后忙揽袖将人挖出来,哄道:“好了好了,予不说便是,将予的芫儿热坏了可怎么好。”
  捧起通红的小脸,亲自为她打扇。
  萧芫摇摇姑母的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
  太后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骂不得也说不得,都是予惯着,这般娇气。”
  萧芫嘻嘻笑开,扑倒姑母怀中,“就是要让姑母惯我一辈子!”
  膳后,萧芫服侍姑母歇下,离开时正碰上步履匆匆的李晁。
  拦在他面前:“姑母已歇下了,有何事,待姑母醒了再说不成吗?”
  李晁皱眉,“这是……”
  “不论何事。”萧芫打断他,“便是天塌下来,你也得先在前头顶着。”
  李晁面色微沉,直接转身,头也不回。
  萧芫愣了一刹,被他这态度整得怒从中来,叉腰正要将人叫回来,便见他倏然回身,几步跨上前,手中的奏章已然不见。
  一只铁臂横上腰间,萧芫脚下腾空,直接被竖着抱起。
  “啊!”
  “李晁你做什么!”
  她捶他,用力挣扎,“这成何体统,你快把我放下来!”
  “谁让你抱我了,今日朝堂上你乱说话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你再抱,我就不原谅你了!”
  “唔……”
  偏殿的门合上,将天光关在外头,萧芫恍惚间,却好似看到了另一处极亮的所在。
  他的吻,这般凶狠,她连换气的空挡都寻不到,被亲得眼前发白。
  结束了靠在他胸膛,失神了好久才好些。
  又被他抬起下颌交换一吻,这一回缠绵了许多。
  萧芫歇在他的颈窝,喘息一小口一小口,又急又热,洒在他衣襟处的肌肤。
  身子软得实在没有力气,垂了长睫,气鼓鼓地控诉:“李晁,你就知道欺负我。”
  吻又落下来,萧芫往他胸口躲,只留出来一个毛绒绒的后脑。
  于是吻在了她的发顶。
  萧芫索性抬手,摸索着将他的嘴捂住,才仰起小脸,严肃道:“不许再亲了,听到没,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李晁面上无半分笑意,甚至更像压抑的凝色。只是眼眸好深好深,翻涌着墨色的浪潮,整个耳郭全是近乎洇血的红。
  萧芫被他瞧得,指尖都发软,软得要往下落,被他大掌接住,捧起,落下近乎虔诚的一吻。
  萧芫……萧芫好想将他整个头全部盖住。
  他好讨厌,怎么又成了这副勾人的模样。都怪他,让她总是忍不住,还被姑母调笑。
  而且,他总这样,又没办法……对身子也不好吧。
  不对,谁知道他有没有自己……
  嘤咛一声,埋进他胸口。
  天呐,萧芫,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余光里他的手臂又动,萧芫立时警惕地往后退,“你又要做什么?真的不许了!”
  这坚定的语气,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李晁没有动作,那漆眸中的墨色更深了,深深望着,沉声低缓,“与凤求凰,我从来便是他的心上人。”
  像是复述,每个字都那么认真。
  “啊?”萧芫没反应过来,“什么啊?”
  突然冒出这一句。
  李晁补充了四个字,“清荷宴上。”
  萧芫眸光灵动地转过半圈,哦了声。
  清荷宴上,她似乎确实这般说过。
  再一错眼,他又近了,却只是一个很纯粹的拥抱,连手臂也没有多用力气,熟悉的气息很安心,萧芫便也抱住他的腰,放松地靠上,依托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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