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
祁逾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带着人进了家门,正准备借着门外楼道里昏暗的光源去摸墙壁上的中控开关。
下秒,就听见“砰”的一声——
那楼道里洒落进来的昏黄灯光,连同他脑海中仅存的最后一丝人性,
被某人干脆利落的一脚,
统统挡在了门外。
“——”
一片漆黑的室内,也不知道是哪方率先发起攻势,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酒香被一把火瞬间点燃。
酒精在脑海中急速挥发,几乎瞬息便足以吞噬全部心神。
兴许是人生第一次被酒精麻痹中枢神经,滴酒未沾的人酩酊大醉。
只有那好饮贪杯的酒鬼还残存着半分神智,尽力在每一个炽热亲吻落下时暂避锋芒。
“......”
祁逾只觉得自己的记忆中出现了一大段空白。
意识再恢复过来,眼前的情况就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借着自卧室窗外洒落进来的半分皎白月光,他终于看清了这场瑰丽绮遇的造梦者。
又在她宛若神女蒙尘的眸光中惊觉,
原来这场绮梦,并非只有自己一人深陷其中。
“江绮遇......”
他叫她的名字,分明有些生疏,
却又仿佛已经在某个时空用灵魂作墨,反复描摹拓写了千千万万遍。
“嗯?”
听见他喑哑到几乎不成调子的嗓音,江绮遇才恍然回神。
又在那张脸倾身压来时下意识捂住嘴。
“——”
这是一个相较于现在的状况来说纯情到不像话的吻。
带着他的迷茫与悸动,既轻又重地落在她手背上。
下一刻,同样的轻吻落在肩头。
男人嗓音沙哑晦涩,还是先念她的名字:
“江绮遇,你身上好烫。”
“唔——”
江绮遇一只手还捂着嘴不敢松懈,另一只手则开始在沟壑平整的田埂上撒欢。
乍一听这话也没过脑子,反口回了句:
“你36度5我36度5,加一块63度,能不烫吗?”
“......”
男人动作顿了顿,即使在这一触即发的瞬间,还能用实际行动纠正她:
“是73度。”
“——”
“......”
灵魂与灵魂契合,虔诚同亵渎勾缠。
这是一场持久的,没有胜负的战争。
最终,逃兵重返战场,叛者缴械归降。
——
“......”
江绮遇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连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觉会变奇行种的习惯都改了。
直到意识最后一次陷入黑暗,再睁眼,就已是天光大亮。
她先是眯着眼睛适应了几秒那过于强烈的阳光。
随着记忆逐渐回笼,双眼陡然睁大!
“!!!”
“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站都没站住,又十分丝滑地“扑通”一下正面趴了下去。
“嘶——”
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江绮遇打眼就看见了床头上摆放着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衣服。
似乎是新买的,连内标都还带着。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尺码合适的女士纯棉家居服,这才后知后觉地扶额叹息。
“......”
常言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点b酒,终究还是喝出事了。
不过她也没来得及多想,光速换好衣服,拿着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就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江绮遇这人冒失又粗心,更别提是在宿醉之后。
离开的匆忙,自然没有看见餐桌上被人精心调整过角度摆放的早餐,
以及那张看似随意,实则写废了十几张的便签条。
——
而与此同时,祁氏分部顶层视野最好的平层办公室内。
沈驰逸和池故渊两人,却在刚刚听到了此生最大的笑话。
“你说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你小子老铁树开花了?!”
“......”
祁逾原本就心中郁结,看这两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就更烦了。
立刻后悔自己病急乱投医,拧着眉冲两人吐出一个字:
“滚。”
说完就要去按内线电话叫保安科把他们俩拖出去。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沈驰逸突然捕捉到了什么,眼神亮了亮:
“别别,你说你想问什么感情问题,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老池么?”
“?”
被莫名背刺一刀的池故渊瞥了他一眼,来不及争辩什么也向前探了探身子:
“说吧,有问题早发现早解决,别到最后闹得她逃你追,你们俩都插翅难飞。”
“......”
祁逾见状缓缓收回手,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再次令沈、池二人目瞪口呆:
“我要结婚了。”
两人闻言瞬间如遭雷击,只是还没从这个炸裂的消息中反应过来,这人竟再次放出今天的第三记重拳:
“怎么才能让她跟男朋友分手?”
第259章 怎么让她离开那个小三?(梦境篇)
“你要结婚了?!”
“男的女的?!”
“——”
看到两人同时望过来的眼神,池故渊又改了口:
“还是个有夫之妇?!”
“......”
祁逾闻言则微微蹙眉,下意识反驳他不恰当的用词:
“什么有夫之妇?男朋友而已。”
再说,就算是有夫之妇,这夫也不会是那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保安。
得想个办法拆散他们。
“不是,哥们......”
沈驰逸换了个坐姿,似乎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过于骇人的消息:
“你想结婚,找谁不行,为什么非要抢人家女朋友?”
“啧。”
一听这话,祁逾立马不乐意了,一脸正色开始展示自己低到离谱的道德底线:
“他想谈女朋友,找谁不行,为什么非找我的结婚对象?”
“......”
沈驰逸愣了愣,最终只是缓缓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先后顺序你是一点不说啊。”
可谁知道,旁边竟还坐了个同流合污的。
“就是。”
池故渊猛猛点头,对祁逾的话表示赞同:
“结婚了还能离,别说只是谈个恋爱,这叫能者居之,怎么能算小三?”
“......小三?”
从他这番不知道对自己是褒是贬的话中,祁逾摘出了一个之前从未想过的名词。
点了点头,重新抬眸看向两人:
“怎么让她离开那个小三?”
“?”
“?”
这下不仅沈驰逸,就连池故渊都默了。
跟身旁的兄弟对视一眼,才转头看向那理直气壮的祁小三逾:
“那个,你说的小三是......”
小三本三则一脸的问心无愧:
“她那个插足我们婚姻的男朋友。”
沈驰逸扶额:“这我很难评。”
池故渊摇头:“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祁逾按下保卫科的座机内线:“上来拖两个人。”
——
这边兵荒马乱,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绮遇一回到乔家别院立刻就被乔景深、孟寒秋夫妻俩,连同三哥乔景渊围起来三堂会审。
她嘴皮子都磨破了。
好说歹说才让哥哥嫂子们相信她只是喝多了意识不清,自己一个人随便找了个酒店下榻。
幸好,所有人都没往祁逾身上想。
不过,就算她破罐子破摔直接摊牌,这三人也只会当她宿醉未醒还在耍酒疯。
跟姓祁的滚到一起去了,这事,估计说破大天也没人相信。
她的事算是解决了,孟寒秋那边却没那么好糊弄。
乔景深顾不上其他,审完妹妹,继续追着老婆苍蝇搓手。
而昨天在实验室加班没去参加接风宴的乔景渊,虽说是信了江绮遇的说辞。
可还是对她昨晚醉到不省人事,连家都不知道回的做法感到不满。
并放言,要对她补上以往25年没有尽到的兄长义务。
“......”
乔景渊对她放完豪言壮语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江绮遇根本没当一回事,回房洗了个澡。
边洗边骂人,洗完就一脸精气被榨干的萎靡模样躺回床上补觉。
再次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
“......”
睡足了觉,江绮遇仍四肢乏力地仰躺在床上,抬手摸到枕边的硬物,这才想起来给手机充电。
重新开机,除了一些营销通知外,她还收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短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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