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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8节

  引儿:“是啊,姨娘,小丫鬟们也会瞧见的,若传扬出去,委实不妥。”
  无奈之下,寻真只能穿着累赘的衣裙锻炼。
  听谢漼大老婆派人来找她,寻真心下顿感不妙,一边抹汗,一边朝屋内走去,月兰呈上水,寻真喝了半口,喘匀了气问:“来找我干嘛?”
  引儿将宋嬷嬷说的话复述:“姨娘既已获名分,如今礼数不可荒废,晨昏定省之事切不可免……宋嬷嬷这般说的。”
  晨昏定省。
  意思就是——早晚都得去谢漼他大老婆那儿报道?
  寻真一脸天塌了:“……不去行吗?我以前不是也不用去?”
  月兰:“按礼数,姨娘是得去的。”
  寻真大受打击。
  引儿叹道:“若爷能恩准姨娘免了请安,便好了。”
  谢府中,不是没有这样的特例,格外受宠的妾室能免了请安,只是那日姨娘回绝了爷的安排,到现在,爷已六日没来了……
  月兰想了想,道:“姨娘,不若等会儿我托瑞宝去爷那儿,说您身体不适吧?”
  啊?
  寻真咬咬牙,不就是请安吗?
  “我去!”
  还能把她怎么着?
  翌日,天还没亮,月兰就把寻真叫醒了。
  寻真挣扎地从被窝中起身,满脸怨念。
  这比她高三那年都起得早了。
  内心瞬间滑跪了,要不还是讨好一下谢漼吧?
  月兰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面给她盘发,一面暗示般说道:“爷许久没来了,也不知何时会记起姨娘,下回爷来,姨娘可不能像上回那般行事了。”
  寻真嗯嗯含糊应着。
  谢漼大老婆的院子比寻真的要大很多。
  寻真到了后,那宋嬷嬷出来了,说夫人还没醒,让她稍作等候。
  也不让她进去坐,寻真就只能在庭院里站着等。
  这一等就是一小时。
  宋嬷嬷出来了,脸凶巴巴的,瞪着寻真:“夫人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外人,姨娘且先回吧。”
  寻真走后,宋嬷嬷进了屋子。
  吕令萱舀起一勺羹汤,轻啜一口:“如何?”
  宋嬷嬷欠身,回道:“方才老奴让她在院中候着,观其神色,并无丝毫不悦之色,依老奴之见,此女性子绵软,极易拿捏。”
  吕令萱:“果真如此?”
  宋嬷嬷嘴角浮起一抹笃定笑意:“她那般出身,量她也不敢兴风作浪。夫人尽可宽心,这几日且先挫挫她的锐气,所谓恩威并施,待这杀威棒使过,再予些许甜头,保管她对夫人服服帖帖。”
  一旁的凝冬仍有担忧:“倘若她向爷哭诉,又该如何是好?”
  宋嬷嬷嗤笑一声,胸有成竹地说道:“不过才一日而已,晨昏定省本就是妾室分内之事,夫人不过略加教导。她若连这一日都忍耐不得,如此恃宠而骄,爷岂能一味纵容?她那福分也就到头了!”
  凝冬:“嬷嬷所言极是。”
  寻真回到院子后。
  两丫鬟都气死了。
  寻真躺在榻上,引儿给她揉着腿,眼睛红红的:“夫人就是故意的,若以后日日如此给姨娘立规矩,可如何是好?”
  月兰:“明日想来也是这般情形了……姑娘才出了月子不久,身子还没养好呢,万一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办?”
  寻真拍拍两丫鬟的腿:“你们也都坐下,休息休息,刚才站了那么久,都累了吧。”
  两人道:“奴婢不累。”
  寻真刚才看得很清楚,那嬷嬷的眼神装着满满对她的敌意。
  纵是寻真不想宅斗,也要被逼得拖进那个圈子里。
  寻真思前想后,对两丫鬟说:“走吧,我们去做蛋糕。”
  引儿被她跳跃性的思维弄得一愣,怎么突然就要说做蛋糕了。
  月兰立刻懂了:“是!”
  谢漼下了值,在书房处理公务。
  进去前吩咐承安,若无要事,不要来打搅。
  承安称是,爷办公时不喜旁人搅扰。
  只是清挽院那边掐着爷下值的时间送来点心,分明是有事求见。承安思忖再三,终是没说,想着等爷处理完紧要公务再说也不迟。
  那头,寻真一直等着,撑着下巴。
  直到亥时,仍不见谢漼身影。
  月兰叹一口气:“看来爷今日是不会来了,姨娘,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去夫人那儿请安呢。”
  寻真傍晚的时候也去了谢漼大老婆的院子,还是一样,在院子里罚站一小时。
  这要是天天都这样,日子还怎么过?
  寻真这下有点后悔了,
  那天是不是不该拒绝谢漼?
  这人怎么那么小气呀!这就生气了?
  谢漼步出书房之时,已夜深漏残。
  承安向前,示意仆人将糕点呈上,禀道:“此乃柳姨娘遣人送来的糕点。瑞宝说,此糕是姨娘亲入庖厨所制,名曰蛋糕。”
  谢漼瞥了那糕点一眼,问道:“何时送来?”
  承安:“爷下值之际。”
  谢漼迈向院门,边走边问:“今日发生了何事?”
  承安相随其后,低声回禀:“听闻夫人那边传姨娘前去立规矩,晨夕皆往。姨娘在庭院中,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谢漼微微颔首,面上喜怒难辨,教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思。
  寻真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酝酿睡意。
  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听见月兰惊喜的声音。
  “姨娘,快快起来!爷来了!”
  月兰与引儿服侍寻真穿衣,整理仪容。
  寻真神志迷糊,眼神惺忪。
  正值夏末,暑气仍未散尽,燥热难耐,室外了无一丝风息。
  这个时刻,无需刻意妆扮得齐整,月兰只取一件薄衫,为寻真披上。
  谢漼坐于案前,丫鬟轻手轻脚奉上热茶。
  他轻捏茶杯,随手拿起寻真搁在案上的书,翻开。
  是那本《灵狐志异》。
  寻真快看完了。
  今天正好看到书生与小狐狸互诉钟情、终成眷属。
  有一段情节颇为香艳。
  好不容易看到点肉沫,寻真来回看了好几遍,还特意将那页折了出来。以便日后回味。
  此刻,谢漼正凝视着寻真折出的那一页。
  那段文字,寻真还记得——
  只见那小狐狸幻化成的妇人,貌若天仙下凡,容光绝代。
  书生乍见之下,魂魄皆失。情难自抑间,将那美妇人拽入怀中,双手紧箍其纤细腰肢,握住那莹白似玉的手腕,情意绵绵而言:“娇娇,我今日方悟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美妇人纤纤玉指抵住书生的唇,嗔怪道:“不许相公说那个字,相公定要与我做一世恩爱夫妻。”
  “娇娇,今夜月色旖旎,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
  书生抱了美妇人进罗帐,解其衣裙丝带。
  美妇人羞怯怯挽住书生脖颈:“相公,可要怜惜妾身呀!”
  书生低声抚慰:“娇娇莫怕,为夫自会好好疼爱于你……”
  “啊……相公且慢……”
  ……
  谢漼怎么总是恰好抓到她看黄色?
  搞得人怪尴尬的。
  月兰于一旁向寻真使了个眼色。
  寻真磨磨蹭蹭地过去,到谢漼身后。
  他还看着那一页,并未吭声。
  寻真又看了眼月兰,硬着头皮,将双手轻轻搭在谢漼双肩上,生涩地捏按起来。
  因靠得近了,嗅得谢漼身上似有淡淡墨香萦绕。
  寻真莫名感到脊背一阵发麻。
  她垂首望去,正瞧见谢漼那挺直的鼻梁,以及眼角那颗淡红如樱瓣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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