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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6节

  原来是羊肉没烤熟。
  前臂掌侧,腕横纹上两寸。
  谢漼抓着寻真的手,用力按压内关穴。
  谢漼十岁时,老夫人罹重疾,卧床不起,府上遣家丁仆役四处奔波,遍访天下名医。最终觅得一位隐于民间的圣手。
  传言其医术出神入化,似有通神之能。
  谢漼年幼时,性喜读书,亦曾览阅数本医书,粗通些医理药性的理论。
  名医在府中住了两年,谢漼常去请教名医。那名医见此子颇具慧根,又兼勤勉向学,遂起了爱才之意,纳为半个徒弟,悉心教诲,倾囊相授。
  因此,于寻常病症,谢漼都能应对。
  谢漼在寻真腕间穴位处精准施力,按压几下过后。
  寻真只觉得胸口那股堵塞的憋闷感渐渐消散了。
  紧接着,腹中翻涌起来。
  寻真弯下身子,“哇”的一声吐出来。
  背后,宽厚的大掌抚上来,缓缓摩挲几下。
  “拿纸笔来。”谢漼的声音。
  “是。”
  月兰上前,挪开桌上的碗筷,展开纸张,磨墨。
  谢漼提笔蘸墨,须臾间便写就一方。
  他将纸递与月兰:“令承安速去药房抓药,即刻煎来。”
  月兰接过:“是。”说完跑了出去。
  寻真被丫鬟搀扶着,到次间躺下。
  过了一会,月兰端着药碗进来了。
  寻真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心里发苦。
  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
  谢漼坐在床侧:“趁热喝,若凉了,药性便大打折扣。”
  哦!
  寻真拿过,一饮而尽,嚼蜜饯时听谢漼说:“若是想吃烤肉,吩咐厨房做便是,何至于自行劳神费力,将自个身子折腾成这样。”
  寻真想,其实她烤很久了,应该是肉块太大,中间部分没烤熟。
  下次可以切小一点。
  寻真:“嗯,知道了。”
  谢漼:“早些休息。”
  谢漼起身前,看了她一眼。
  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小小折腾了这一番,原身这娇弱的身子实在不堪重负,寻真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
  寻真心想,等以后回了那院子,定要加强训练。
  不然就这小身板,即便有机会逃了,怕也难在外面活下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只是谢漼似有让她在这里长住的意思,那院子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至第三日,寻真已经痊愈。
  但好了,就得工作,还要搬回谢漼的屋子。寻真寻思能拖一日是一日,于是对月兰与引儿谎称身子尚未大好。
  这两人,一点都不会演,被谢漼一盯,就破绽百出,还直接跪了……寻真只能瞒着她俩。
  前两日,寻真都在房里用饭,谢漼来看一眼,就走了。
  这日,他却于床边坐下,让寻真伸出手来。
  寻真知道他懂医术,心中仍存疑。
  应该不至于能把出来?
  没那么神吧!
  寻真伸出手腕,谢漼的手指搭上,问道:“今日感觉怎样?”
  寻真回道:“……肚子还有些不适,下床的时候,头有些晕晕的。”
  谢漼松开了手,那双桃花似的眸子中闪动着烛光:“是么?”
  寻真点头:“嗯。”
  月兰端着晚膳进来。托盘上,整齐陈列着八道菜,荤素搭配。
  脍鲈鱼、翡翠虾仁、香酥乳鸽、素炒时蔬、酿豆腐、藕粉圆子……还有红烧肉!
  寻真闻到了味儿,腹中一阵咕噜作响。
  目光盯着,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谢漼起身,瞥了眼托盘:“姨娘身子尚未痊愈,油腥之物不宜食用,换些清淡素食来吧。”
  月兰瞧了瞧一脸渴望的寻真,这些膳食皆是姨娘亲口所点,可爷既已吩咐,她哪敢违抗。
  应道:“是。”
  寻真眼巴巴地看着月兰将那盘红烧肉端走。
  谢漼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寻真望着他的背影,为什么感觉……谢漼是故意那么说的?
  寻真的嘴寡了两天。
  谢漼特地吩咐了,饮食务必清淡,月兰与引儿自是不敢由着她点菜吃。
  寻真说自己完全康复,两丫鬟死活不信,对她的要
  求置若罔闻。
  寻真苦着脸,看着月兰端上来的吃食:“天呐,又是粥,给点肉吃吧,月兰姐姐!”
  月兰耐心劝道:“爷说了,姨娘您还在病中,您自个儿又不晓得爱惜身子,我们定要仔细看护,万不能在饮食上出了差池。这几日,姨娘且忍耐些,病去如抽丝,需得好好调养,待病完全好了,到时自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引儿亦在旁自责道:“上次都怪奴婢疏忽,让姨娘不慎吃下生羊肉,致使姨娘卧病在床,爷虽未曾怪罪,可奴婢心中着实难安。”
  月兰接着道:“姨娘就听奴婢的话吧!”
  “好了!我真的好了!”
  寻真直接下了床,原地蹦跳了几下。
  两丫鬟急忙放下手中物件,上前搀扶。
  谢漼步入房中,恰好看见寻真在床边蹦跶,脚步一滞。
  两丫鬟将寻真扶回床上,转身瞧见谢漼,福身行礼。
  谢漼:“方才在说什么?”
  月兰:“姨娘说……”
  寻真接过话头:“我说我已经好了,她们都不信。”
  “好了?”
  谢漼踏入院子,隐约听到此屋的声响,未及更换衣物,便径直朝着寻真的屋子而来。
  大周朝官服依旧礼,以颜色明品级,一至三品着紫袍,五品以上穿绯色,六品以下着绿……自一品至九品,色泽递变。
  谢漼身着正七品官服,深青色。
  圆领长袍,绫罗为料。领口及袖口,皆绣有精致的云纹。腰间束一革带,宽约二寸,带身以黑色皮革制成。带扣为精美的铜制,饰有小巧的兽面图案,打磨光滑,闪烁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脚蹬乌皮六合靴,靴面光洁,靴头微微上翘。
  整个人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
  谢漼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寻真身上。
  寻真点头,左手自锦被中伸出,主动撩起衣袖。
  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
  谢漼的手指落下,搭于腕间,诊脉。
  寻真期待地望着他,那眼神好似在问——
  好了吗?
  片刻,谢漼抬眸:“脉象平和,已无大碍,自是可正常饮食了。”
  又道:“既已痊愈,便去换身衣裳,一同用膳吧。”
  寻真:“……好。”
  又得上班。
  谢漼更换了常服,坐于饭桌前。
  寻真站在自己往常的位置,正要为谢漼布菜。
  谢漼道:“坐下吧。”
  寻真:“是,谢谢爷。”
  目光扫过桌面,基本都是她爱吃的,总算能开荤了!
  这一声谢,倒是发自肺腑。
  用完饭食,谢漼唤她同往书房。行数步,发觉寻真并未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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