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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80节

  那双眼睛黑溜溜,安静注视着人的时候,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气势。
  就这盯着人不说话的神情,还挺像谢漼。
  小孩穿着锦缎小袄,小肚子微微鼓起,将外衣撑出一个小小的圆弧,一看便是每日被好吃好喝地养着。
  面色红润,腮边还带着可爱的肉肉。
  寻真与小孩隔着一条小径,对视着。
  寻真几乎能确定,这突然出现的小孩,就是原身跟谢漼的儿子谢璋了。
  因为这具身体,自发地出现了一系列奇怪的反应。
  与小孩对视着,心脏酸酸软软,莫名有种鼻酸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母子间的心电感应?
  尤其当小孩儿抿起唇,饱满红润的小嘴微微嘟起,看起来委屈巴巴。
  心脏就更软了。
  引儿声音中透着几分激动,说道:“姨娘!奴婢想起来了,惠宁院就在这附近呢,应该就是小公子没错了!”说着,引儿还转身四处张望了一番,“这会儿没人过来呢,姨娘要不要过去和小公子说说话?”
  惠宁院,就是谢漼大老婆的院子了。
  寻真快把谢漼他大老婆忘了。
  忽然想起,还有些恍惚。
  小孩儿瞧了寻真一会儿,撇过头,开始找他的球。
  这鞠做得极为精巧,球身被五彩丝线缠绕,上面还缀着珍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鞠滚到了山茶花丛里,小孩儿可没有爱惜花草的观念,“啪啪啪”几脚便踩了进去。山茶花被他踩得东倒西歪。
  弯下小身子捡球,结果手一滑,球又滚到了更深的地方。
  寻真担心这小孩把这片花都糟蹋了,想去帮他捡球。
  引儿往后退了几步,以为寻真要去和孩子联络感情,便主动守在入口处,帮寻真望风,一旦有人来了,能第一时间通报。
  寻真避开花,朝着小孩儿的方向走了几步。
  那小孩见她
  靠近,黑漆漆的眼珠一直盯着她。
  这眼神。
  怎么好像认识她一样。
  寻真:难道这小孩认出来“我”是他亲妈了?母子间真的有心电感应?
  下一刻,寻真就被无情打脸。
  小孩弯下身,不知从地上抓起一把什么,猛地朝她掷来。寻真反应快,迅速往边上一闪。泥土混着小石子撒落开来,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过,小孩力气小,投掷力度低,本就丢不中寻真。
  寻真:我好心帮你捡球,居然拿小石子丢我!
  什么心电感应,分明就是个熊孩子!
  寻真正要唤引儿打道回府,引儿便急匆匆小跑过来,“姨娘,咱们走吧,惠宁院的人朝这边过来了。”
  寻真嗯了一声:“走。”
  两人走出去时,引儿朝后看了一眼。
  待走到无人处,引儿道:“姨娘,奴婢方才看见,小公子一直看着您呢。”
  寻真:“是吗。”
  引儿:“嗯!姨娘方才,有没有好好抱一抱,亲一亲小公子?”
  寻真:“没有,那小孩儿认生。”
  引儿瞅了瞅寻真的脸色,见她并无伤心之色,便说道:“小公子年纪还小,不认识姨娘也情有可原,等小公子大些,念了书,自会知晓是姨娘生了他,到那时,想来便会与姨娘亲近了吧?”
  可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正是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机,等年纪大了,过了最渴盼父母关怀回应的阶段,想再亲近起来,谈何容易?
  这话连引儿自己都说服不了。她暗自怪自己嘴笨,说这些做什么,还好姨娘没被这话惹得伤心。
  引儿想到另一桩,不禁有些生气:“不过怎都没人看着,就任由小公子一人在这儿玩!”
  “惠宁院的丫头也太疏忽了,万一小公子磕着碰着,可如何是好!”
  她心想,若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怎么会如此疏忽,小公子才一岁多,这个年纪可是半步都离不了大人的。
  寻真:“不关我们的事,走吧。”
  隔了几天,寻真又来了芳萼亭。
  那小孩还在老地方玩球,听见声音,抱着球转过头,还是像上次一样静静看着她。
  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寻真跟小孩对视着。
  什么意思?
  跟她抢地盘?
  对峙片刻,寻真心想,跟小孩儿争什么,连两岁都不到。
  寻真:“算了,走吧。”
  引儿看了眼谢璋,迟疑着说:“姨娘……”
  寻真拉了拉引儿:“走吧,让给他。”
  寻真头也不回地离开,引儿又忍不住朝后看了眼,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小公子还在看着您呢,奴婢觉着……小公子就是在等姨娘呢。”
  寻真觉得,引儿太过感性,总是往自己期望的方向去幻想,这样往往在结果不如预期时,会带来极大的失望。
  寻真可不会这样,表面上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绝不会无端往好的方向美化。
  寻真给引儿分析:“小孩儿一直盯着你,是在用眼神震慑呢,表示那是他的地盘,让你赶紧离开。”
  引儿:“姨娘怎会这样想?”
  寻真打消她的幻想:“我并不想跟他培养感情,引儿,上次没告诉你。我一靠近那个小孩儿,他就冲我扔石子,你觉得他这种态度,像是专门等我来的吗?”
  “而且,你别忘了,这小孩儿还不到两岁。”
  “怎么可能知道谁是谁,又不是神童。”
  准确来说,谢璋一岁零四个多月大。
  寻真穿来这儿多久,谢璋就多大了。
  引儿听了,有些失落:“……总觉得不是姨娘说的那样。”
  寻真说:“是不是都不重要。他养在别人那里,就是别人的孩子。跟我没关系。”
  引儿一想,觉得也对,姨娘这般洒脱,倒也是好事。像楣姨娘,生下孩子后便疯了,那副疯癫模样,实在令人唏嘘。
  姨娘心硬,反而更好。
  这么一想,引儿便想开了。
  又想起另一件:“姨娘如今,还是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儿吗?”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姨娘忘却了怀着小公子时的感觉,才会对小公子没有半分留恋吧。
  说到这个,寻真是万万没想到,失忆这一趴,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其实失忆那药寻真只喝了两个月,大夫说喝半年就能渐渐恢复记忆,寻真想着,要是没作用谢漼就会放弃了吧。
  寻真专门写信提了这事儿,委婉地说,这药没用,要不就别喝了。
  谢漼特地写了一大段话,告诫她要听从医嘱,不可胡闹巴拉巴拉,继续让大夫给她开药,就这么一直喝到现在。
  那老中医估计也挺纳闷,怎么一直没效果,于是每两个月就换一次药方。
  寻真光闻味道就能闻出来,每两月就换一种刺鼻味儿。
  寻真全喂给谢漼送来的那盆墨兰了。顺便泄愤。
  结果前段时间,那墨兰竟有了枯萎的迹象,月兰急得不行。
  寻真问了一嘴,才知道这盆墨兰值一千五百两。
  不能既毁了谢漼的爱竹,又毁了谢漼的爱兰吧!
  寻真还是决定换盆便宜的浇吧!
  这年的除夕夜,发生了件大事。
  谢进晚上来找寻真,本想像去年一样给她带一根糖葫芦。可因府中突发一桩事,母亲受到了惊吓,谢进便陪着安慰了许久。
  时间晚了,街上的摊贩都已散去,谢进跑了个空,只好前来向寻真道歉。
  寻真支了窗,见他在寒风中哆嗦,脸被吹得红红的,便说:“进来说话,里面暖和。”
  谢进大了一岁,已经稍微比去年要稳重一些了。
  “我可以吗?会不会被发现?”
  “没事,很晚了,她们都睡了,我们在角落说话,不会被听到。”
  谢进点点头,想起刚与姐姐见面时,自己直接钻进了她的卧房。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拘束地站在窗前。
  寻真放下窗,外头的月光被挡住,这一隅重新陷入黑暗。
  “等我一下。”
  寻真去里面拿凝星珠。
  谢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寻真握着光向他走来。
  光线从她手上向外散开,照亮了她前行的路,也映出她周遭事物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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