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18节
那声音裹挟着寒意,沉沉地落在寻真的耳畔。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微弱的敲击音。
“噔”的一声,像是敲在寻真头顶。
下一秒,寻真睁圆了眼睛。
谢漼抱着她,径直朝后面的小窗走去。当第二声敲击响起之时,寻真被按在那小窗之前。
砰——!
寻真双手撑住了窗,欲起身。
却被谢漼死
死按住了,动弹不得。
他完全没有预兆地闯入了。
清朗月色下,格外静谧。
谢进的手正叩在窗口,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重响吓到了。
他另一只手轻旋着竹蜻蜓,被这一声吓,手一松,竹蜻蜓坠到地上,发出微乎其微的声音。
紧接着。
屋里便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两道声音交织在一起。
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冲击力,如利刃,直直地冲着他的耳膜撞进去了。
第70章 “很重”
衣服簌簌地落在地上。
寻真的额头磕在小窗上,发出时轻时重的撞击声。
小窗被撞出一条细缝,银白的月光从缝隙中斜斜透入,洒在地上。
地上,两道人影交叠着。
在这一刻,寻真已经到达极限,再也无法忍耐了。
寻真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人感到屈辱的了。
寻真拼尽全身力气,转身。
狠狠地、用力地推开他。
谢漼毫无防备,往后跌了几步。
他脸上展露从未有过的狼狈,平日里那副面具好似被彻底撕碎。
还好此处光线昏暗,无人能看清。
夜里带着丝丝凉意,寻真蹲下捡衣服。
昏翳中,寻真听到谢漼沉而重的呼吸。
那呼吸时急时缓,是乱的。
他调整自己。
上前了一步,声音又变得沉着而冷静。
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握住寻真的肩。
“真儿……”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那力度很重。
寻真几乎用尽力气。
把他的手打掉了。
寻真仰起头,怒目而视。
几乎是尖叫着冲谢漼喊道:“别碰我——!”
即便光线微弱,谢漼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燃烧的火。
灼灼含泪,眸中隐隐浮现了血丝。
谢漼虽只被打到手,却好似又被她重重推了一下。
竟不受控制地朝后退了半步。
寻真一手用衣服捂着自己,另一只手伸出去,指向门口。
她头发蓬乱,目光却如利剑般锐利,直直地射向谢漼。
寻真胸腔剧烈起伏,嘴唇颤动。
那一个“滚”字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最后一刻,她的理智回笼了些许。
要滚也是她滚。
这屋子是谢漼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让主人滚出去?
不过好在,谢漼走了。
寻真脱力般地坐到地上,抖着手穿好衣服,随后便坐在窗前的地上。
怔怔望着前方。
许久,寻真耳畔传来月兰和引儿的轻唤。
“姨娘,姨娘……”
室内亮了起来。
两丫鬟见寻真坐在地上,小跑上前,过来扶她了。
方才寻真那一声喊叫,连住得远的丫鬟都听见了。
她们纷纷出了门,满脸惊惶地望向主屋。
之后,屋内便陷入了死寂,静得可怕。
没过多久,谢漼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丫鬟们忙一个个把头缩进去了,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寻真扯着嗓子喊了一下,现在声音沙哑:“现在有热水吗?”
月兰:“有的,浴房早备好了。”
寻真点点头,两眼有些呆滞:“我洗个澡……没事,不用管我,你们去休息。”
寻真这状态,两丫鬟实在放心不下,在浴房边站着,一旦有事便可随时进去帮忙。
见寻真躺好了,便吹了烛,出去了。
门外,两丫鬟小声交谈着。
引儿眼中惶惶:“姨娘那般对爷,爷若是彻底恼了姨娘,怎办……”
月兰也一脸担忧:“莫要吓着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半夜,寻真惊醒了一回,满身热汗,衣服都被汗水浸湿。她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然后跑去柜子那边,把箱子翻了出来,收拾了一些金银首饰。
打成一个小包袱,手里拿着抓钩,坐在地上,呆呆地发着愣。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光渐渐充盈了整个房间,寻真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把金银首饰倒了回去。
寻真重新躺回了床上。
昨夜,谢漼回到静远居,承安便来通禀了。
谢漼坐在案前,静静听完,示意承安出去。
承安心中纳闷,爷听了这事,竟全无反应,连神色都不曾变动。
爷这养气的功夫,可是越发厉害了。
承安本以为,爷纵不怒,为弄个水落石出,也该让他继续查探,怎会如此镇定?
承安回想,方才见爷归来,那神态分明有些崩乱,可一转眼就恢复如常,让人瞧不出破绽。
承安愈发疑惑。
翌日,寅时。
天边已泛起了曙光。
承安再度走进书房,见谢漼还维持着昨日他见过的姿势,身上的衣服也未更换,不免心惊。
爷难道是这般枯坐了一夜吗?
谢漼开口,声音喑哑,夹杂着几分虚弱,道:“承安,继续去查。”
承安又惊了下,道:“是。”
承安离开后,谢璋出现在门口。
站在门边,小小地唤了声“爹”,不敢进来。
昨晚,谢璋一见谢漼回来,便小跑着上前,想要抱抱。谢漼只看了他一眼,便对一旁的丫鬟说:“抱恒哥儿进去。”
谢璋从未听过谢漼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心像被一盆冷水浇透了。
因此,这才不敢靠近谢漼了。
谢漼放缓了声音,道:“恒哥儿,来。”
谢璋便开心地跑过去了。被抱到膝上后,谢璋抬起手,小小的手摸谢漼的眉毛:“爹,你怎了?”
谢漼凝视着谢璋,手轻轻抚着他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