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搬文阁>书库>穿越重生>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54节

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54节

  谢璋犹豫了一下,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去伯祖父那里。”
  谢漼默了会,摸着谢璋的后脑,““爹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没办法陪着恒哥儿。恒哥儿能不能乖乖的,等爹回来?”
  谢璋毕竟才三岁,正是对父母极度依恋的时候,一想到要经历长时间的别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小胸膛不住地抽动着。
  谢漼轻轻拍着他的背,等谢璋不哭了,才开口说道:“恒哥儿,爹必须得走了,再晚一些可就要被罚了。”
  谢璋抽抽噎噎地应了一声,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湿漉漉的。
  谢漼唤来一旁的家仆,让他送谢璋回去。
  谢漼一跃上马,扬起鞭子,马蹄声起,踏起一片飞尘。
  谢漼最后转头,看了一眼谢府,疾驰而去。
  纵万般不舍,他终究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谢漼离开的第一晚,寻真就开始想他了。心里空落落的,翻来覆去,没他抱着,都睡不着了。
  连着几天都是如此,甚至出现了幻觉,迷糊睡着,感觉谢漼抱着自己,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深夜情绪上来,还掉了几滴泪。
  戒断期大概持续了半个月。
  寻真又恢复了往日吃好喝好睡好的状态。
  寻真准备给谢漼写信。
  谢漼临走前念了一堆,其中就包括写信,还是跟上次一样,半个月一封。当然他也不嫌多,要是她能时不时多写几封,那就再好不过了。
  寻真虽然想他,深夜情绪上头的时候,又忍不住“恨”他,才在一起四个月,就被迫异地,这里又没网,见不到人,也听不到声音,只能写信联系,而谢漼归来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寻真越想越气,便将这些情绪一股脑地抒发到信上。
  提笔就是一顿输出:我在家中过得非常好,每天吃好喝好睡好,一开始你不在还有点不习惯,时间一长,已经完全不想你了。
  字里行间还委婉地暗示,大概等他回来,她对他的那么一丁点的感情,怕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几天后,谢漼的信寄来了。
  【真儿如此淘气!
  我自灾域返,便得真儿书,沐身薰香,就案展读,见你所言,心甚凄然,竟夜难寐。
  自别后,真儿常入我梦,醒后唯觉虚空寂寥,思之愈切。
  未知归期,若真儿仍如此相戏,我不知何以度日。
  我心系真儿,书以寄情。
  望真儿珍之,重之,万事安好。】
  寻真决定还是不逗谢漼了,毕竟他在前线救灾,确实辛苦,还是应该多写些鼓励的话。
  第二封就嘴甜了些,表示自己对他很是心疼,还给他加油打气。
  最后还抖了个机灵,说自己的肾已经完全调养好了,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承诺。
  谢漼这人,除了在床上,别的地方都特正经。
  信上就更是了。
  他自然明白寻真信里的意思,却没有直接回应,只写道:真儿身子养好,那我便放心了。
  反正,别指望能从他的信里看到在床上哄她时那些甜言蜜语!
  寻真与谢漼就这样互写着信,日子也一天天过去。
  四个月后,凤阳府那边传来消息。
  洪灾暂时得到了控制。
  承安一得了消息,立刻让瑞宝前来告知。
  月兰听了,开心道:“想来这回,爷应是能很快回来了吧。”
  寻真三年前种下的石榴树又开花了,红色小喇叭花在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淡淡的清香。石榴树还没结果,寻真不确定是没有成功授粉,还是品种本身晚熟,又或是其他原因。
  寻真决定试试人工授粉。
  寻真将小竹椅搬到石榴树下,手里拿了支洗净后的废弃毛笔,一朵朵捏着花,给雌蕊柱头授粉。
  授粉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动作也要极其小心,避免损伤雌花的柱头和花蕊。
  寻真才授了几朵花,背上就渗出了一层薄汗。
  敲了敲背,继续。
  引儿在一旁给她递工具,时不时喂她喝水。
  寻真扒着一朵花,毛笔点着柱头,正专注着,忽然听见引儿唤她:“姨娘,姨娘……”
  寻真头也没抬:“嗯?”
  引儿:“……姨娘,是恒哥儿。”
  寻真抬起头,院门大开着,不远处站了个小人儿,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寻真站在小竹椅上,遥遥地跟谢璋的目光对上了。
  寻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谢漼的话——你不知,他对你十分孺慕。
  谢璋旁边没人,他自己走到这边来的?
  是他无意间逛到这里,还是……
  第92章 “又逢”
  寻真跟谢璋对视了大概十秒。
  寻真正想着,要不要把谢璋叫进来喝杯茶
  吃吃点心,那小孩便一声不吭转身跑了。
  谢璋跑了一会,碰到了碧珠、翠玉二人。是二夫人院中照顾过他的丫鬟。碧珠抬眼,顺着谢璋跑来的方向望去,那边仅有一座院子,正是谢璋生母柳氏的住处。
  回去后,两个丫鬟私下里一番讨论,最终还是决定去向二夫人禀明此事。
  孙宜开口问道:“你二人可是带他到那处附近玩耍了?”
  二丫鬟忙不迭摇头,解释道是带谢璋去了锦翠园,那儿与清挽院相隔甚远。因谢璋总爱四处乱跑,二人便时刻紧盯,他一跑远,便立刻追了上去,一路竟追到了清挽院。
  碧珠道:“恒哥儿像是认得路呢。”
  孙宜若有所思。
  孙宜身旁的嬷嬷接口道:“五公子那般宠爱柳氏,定是将恒哥儿抱去认过人了,恒哥儿本就比旁的孩子聪慧些,认得路也属正常。”
  孙宜微微颔首:“应是如此……”
  温嬷嬷又问:“可要去提点那柳氏几句?”
  孙宜:“且再看看……那柳氏若坏了规矩,逾矩犯禁,再说也不迟。”
  寻真这边日子过得平淡如水,谢进那边却截然不同。
  自谢进今年过完生辰,大夫人便开始为他的终身大事张罗起来。又是拿着各家闺秀的画像让他挑,又是设宴安排,引他前去,让他远远瞧上一眼,一心想为他早日定下亲事。
  谢进接连被骗了几次后:“娘,您能不能别再骗我了!”
  钱氏:“我若不如此,你肯去吗?”
  男孩子大了,一月一个样,如今已超过钱氏一个多头。钱氏与他说话,需仰起头来。
  个子长了,可这心性怎还没变?
  钱氏:“好,今年不看,明年看。”
  谢进:“等我有了功名再说。”
  钱氏:“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你若一辈子考不上,一辈子都不娶媳妇了?”
  谢进涨红了脸,他今年二月参加童生试,首场便失利。先生也说了,他如今学问,入场太早,谢进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没成想丢了这么大的脸,连第一场都过不了。考完后,将自己关在房里,数日不出。
  钱氏安慰,没有功名也没关系。钱绮素来不苛责儿子读书,觉得儿子若乐意读书自然是好,若是读不出什么名堂,也无妨。反正谢府也能养他一辈子。
  钱绮这开明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其实,谢进曾有个嫡亲大哥,在七岁那年夭折了。
  那时,谢怀礼对大儿子寄予厚望。
  谢怀礼自幼被庶弟处处压制,读书、做官样样比不上,这份执念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儿子身上。
  儿子三岁时,他便请来先生开蒙,平日对儿子极为严格,无论寒冬酷暑,从不让他松懈。可没想到,大儿子在冬日挑灯夜读时受了风寒,最终不幸夭折。
  去世前一天,儿子还念叨着等病好了要出府玩。
  夫妇俩悲痛欲绝。
  谢怀礼也因此顿悟,明白有些事强求不来。自己在读书上没什么天赋,又怎能苛求儿子呢?
  谢怀礼中年得了谢进一子,便不再要求谢进,任由他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成长,也算是弥补对大儿子的遗憾。
  被二房压制了大半辈子,纵是想不通,也不得不被迫想通。
  人家读书的好苗子一个接一个地来,哪里比得过!
  谢进急得跺了一脚,端了许久的稳重模样瞬间破功,丢下一句:“我明年定会考上的!”便扭头跑开了。
  “这孩子!”钱绮看着儿子的背影,对徐嬷嬷说道,“以前没见他对读书这么上心,现在倒好,铁了心要先拿了功名才肯娶亲,这真真是……”
  徐嬷嬷暗示道:“如今十五公子还未……自是不知道娶妻的好处。”
  钱绮意会,隔日便送了三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到谢进房中。结果,当晚便被谢进退了回来。
  钱绮又气又急,拍着桌子道:“这混小子,成心跟我对着干!小时候多听话,现在怎变成这样了!”
  徐嬷嬷:“夫人莫气,炎哥儿才十四,倒也不急,兴许明年便懂事了,能明白夫人的一番苦心。”
  就这样,谢进在与母亲的“较劲”中又长了一岁。
  转眼间,便要过十五岁生辰了。
  自去年冬日老夫人受寒后,便一直卧病在床,一整年都没怎么下床走动。今年初春,老夫人精神稍稍好了些,恰逢谢进生辰,便准备给孙儿好好庆祝一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