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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69节

  宋嬷嬷何曾见过谢漼这般模样,呆立原地,连礼都未行。
  谢漼越过宋嬷嬷进了屋。
  吕令萱看见谢漼,心震了震,接着便看到谢漼染血的右手:“……夫君,你怎——”
  谢漼:“是你做的?”
  吕令萱自然知道谢漼问的是什么。看见他这般容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为何夫君对她如此冷漠,让她独守六年空闺。
  毕竟,她才是他谢漼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吗?
  他将所有宠爱都给了柳氏。
  却从不愿多看她一眼。
  若他能对自己有一丝怜爱,吕令萱也不是不能做一个大度的正室。
  可从成婚至今,谢漼竟连碰都不愿碰她一下。
  厌弃她至此。
  如何不让她嫉妒成狂?
  现在,全府上下皆知,夫君为那柳氏悲痛欲绝,差点随她而去。
  她吕令萱,彻彻底底成了个笑话。
  吕令萱看向谢漼,眼中竟透出几分癫狂之色,唇角勾起弧度:“夫君聪慧过人,想来——”
  话还未说完,吕令萱的喉咙便被扼住了,正是谢漼那只带血的手。
  血沿着吕令萱的脖颈淌下,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红,看上去尤为骇人。
  那手越收越紧,吕令萱因窒息感,脸涨红了,她仰头看着谢漼,眼神却痴迷起来。
  她的双手抓住了谢漼的手腕。
  这是夫君第一次碰她。
  谢璋跑进了房内,碧珠、翠玉二人看到屋内的景象,惊愕地睁大眼。
  就在吕令萱快要因缺氧晕厥之时,谢漼松开了她。吕令萱软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谢漼转身,朝门口走去,谢璋唤了一声:“爹。”
  谢漼却好似完全没听见,没看见,直接绕过了几人,朝外走去。
  承安鼓起勇气,拦在谢漼面前:“爷,您的手……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谢漼的神志恢复了些许清明,只道:“那日,都发生了什么,你都事无巨细讲来。”
  谢漼往静远居走去,承安跟在一旁,将目前为止的调查情况都告诉谢漼。
  谢漼静静地听着,进了院之后,吩咐小厮拿伤药和绷带。
  书房内。
  承安已为谢漼裹好了右手。谢漼年幼时练字,急于求成,曾负重吊着手腕练字,伤了右手,那时便用左手代替,因此,左手虽没右手写的好,也算端正。
  谢漼一边问他,一边一心二用在纸上写字。
  “还未找到那二人?”
  承安:“是。已都翻遍了,二爷也派了不少人,就连城中乞丐常栖的破庙、桥洞等地都仔细搜过了……那二人极有可能已逃出京都了。”
  谢漼写完一页,递给承安,吩咐道:“半个时辰内安排好。”
  承安目光一扫,纸上罗列着灵堂布置用品,诸如灵帐、灵牌、香烛,还有祭祀贡品,以及丧葬用品。
  承安应下,退出前,又看了眼谢漼。
  爷此刻,情绪看似稳定下来,那眸子深处却隐隐涌动着什么,被他强行压制住了。
  承安看着手中这份事无巨细、毫无错漏的安排,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双眼泛红,闪出了泪光。
  爷心疾未愈,几乎是拖着病体在强撑着操办。
  太医特意叮嘱过,未痊愈前,切不可劳心伤神,务必静心调养。
  可谢漼这副模样,承安亦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
  爷这是,提着一口气,要为姨娘办好身后事。
  承安拿着那张纸退下,将任务分发到各个仆人手中。
  物品备齐了,便立刻去祠堂偏房布置灵堂,又去告诉二夫人,柳姨娘的身后事,谢漼亲自安排,便不劳烦夫人了。
  孙宜亦是一惊:“缮之已知晓了?”
  承安点头:“爷都知晓了。”
  孙宜:“他现在情况如何,身子可还好?”
  承安暂且替谢漼隐瞒他异常之处,只说谢漼已接受了事实,瞧着也很冷静,便不好再劳烦孙宜操持此事。
  孙宜:“这怎算劳烦?你回去告诉缮之,若是身子吃不消了,莫要硬撑,尽管来找我便是。”
  承安应下。
  不多时,丫鬟来禀,说是谢漼来了,直接去了谢璋房里。
  孙宜愣了愣,以往侄儿最是注重礼节,若是来看谢璋,定会先前来向长辈请安问好,何曾这般一声不吭就直接过去了?
  孙宜出了门,远远便瞧见谢漼进了谢璋房中。
  谢璋心烦意乱,方才谢漼对他视若无睹,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便由丫鬟将自己抱了回来。
  此刻,他拿着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见谢漼。
  “……爹。”
  第101章 “跪下”
  谢漼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应他,只是上前将他抱起。
  谢璋仰起头,望向谢漼,见他下颌线条紧绷,神色冷峻如霜,一路走得很快,谢璋朝后看去,瞧见孙宜立在廊中,脸上布着忧虑,追随着他们。
  一路上,迎着仆人们异样的目光。
  谢漼抱着他,来到一处房间。
  门口高挑着白色灯笼,屋里很暗,点了白烛,烛火幽幽的,谢璋心底无端蹿起一股寒意,进屋,四周悬挂着的白色幔帐,正缓缓飘动着。
  中央摆着一个大匣子,前面的桌上,放了许多瓜果点心。
  还有一块牌子。
  这个地方好奇怪。
  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谢漼凝视着前方,久久沉默不语。
  不知想了什么。
  谢漼把谢璋放下,俯视着他,只吐出两个字:“跪下。”
  谢璋不解地仰头看谢漼。
  谢漼:“恒哥儿,你娘已辞世。”
  “跪下,给你娘磕个头。”
  谢璋呆立原地,看桌上的木牌,上面写着几字——
  故柳寻真之灵位。
  “辞世”,这个词谢璋曾在书中读到过,辞世长眠,魂归幽冥。
  爹的意思是,娘死了吗?
  谢璋有一瞬间是完全懵的,死亡是什么?
  他才五岁,从未亲眼见过。
  虽然从书中读到过,却一直懵懵懂懂,对死亡一事的认知极为模糊。
  所以乍一听到谢漼的话,他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是看看那灵位,又看看谢漼。
  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还夹杂着几分不知所措,问道:“爹,真儿在哪里?”
  谢漼俯视着他,眼眸死寂一片,道:“到如今,恒哥儿都还不愿认你娘?”
  他没等谢璋回答,径直将他抱起,走到木匣旁,单手推开了盖子。
  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谢漼语气平淡,道:“可看到了?”
  给谢璋看了一眼,谢漼就将他放下,重新推上盖子。
  谢璋像是被吓傻了,垂着眼,死死盯着地面,好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跑了出去。承安在门口,亦是看傻了眼。
  爷怎能给五岁小孩看这个?
  那焦尸的可怖模样,纵是成年男子见了,都难免心底发怵,恒哥儿年纪这样小,若受了惊吓,定会生病的。
  承安跟上谢璋的脚步,一路追到了清挽院。
  小小的身影一瞧见那焦黑院子,便僵住了,背影写满了难以置信。
  谢璋呆立一会,猛地加速,朝着院子冲了进去,承安跟着,看着他冲进了房门。
  承安并未阻拦,不多时,谢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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