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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89节

  苏氏得知判决消息,拎着一筐鸡蛋到县衙,千恩万谢,硬是给大伙儿连磕了十几个头,潘竞问道:“晓晓呢?怎没带过来?”
  苏氏之女在县衙出生,潘竞为其取字“晓”。能得到县令赐字,苏氏受宠若惊,自是求之不得。
  苏氏解释道:“天气热了,晓晓中了暑气,所以没带她出来。下次定带她来拜见大人。”
  苏氏道谢离开后,寻真追了上去。
  县衙门口,寻真问她的近况。苏氏作为这起轰动朝野案件的当事人,即便真相大白,还是饱受风言风语的困扰,脸上难掩哀愁之色。寻真宽慰了几句,又问她是否有难处。
  苏氏欲言又止,嗫嚅着,看来是真的有困难。
  寻真:“你若有难处,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必不会推辞。”
  苏氏:“大人,其实我不打算再住在娘家了,最近正在城中寻住处,还想找个活儿做,可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我的事……”
  寻真:“正好,我家中缺个管事的,你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活计,便来我家吧。我家后院还有间厢房,你可以带着晓晓一起来。”
  潘竞看着寻真追出去的背影,笑着调侃:“竞舟这又是去当散财童子了?”
  三个月共事下来,不仅大伙儿对潘竞的为人有了深入了解,潘竞也熟知了下属们的性情。
  这甄善美倒是人如其名,极为心善,但凡遇到有难处的人,尤其女子,他总私下帮衬,不是送钱救急,就是帮忙解决其他难事。都是些县衙职责之外的事。
  武岳笑着附和:“甄善美就是这么个菩萨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谁要是有个不顺心,他都要去帮上一把。”
  苏氏跪下,寻真忙将她扶起。
  潘竞看着这一幕:“这又是许了人家什么好处,把人感动成这样。”
  寻真回来后,潘竞扶着胯,站在正堂门口,笑道:“甄善美,你这是又允了人什么?”
  寻真:“不过是我家中缺人手,叫她过去帮忙罢了。”
  潘竞:“若个个你都帮,你那小宅子还塞的下人?”
  寻真:“苏氏情况特殊,若我不帮她,她恐怕承受不了外界的流言蜚语,极有可能走上绝路。”
  散衙后,潘竞领着大伙儿去酒楼聚餐。
  二楼大堂,十几人围坐一张长桌。潘竞出手豪爽,将酒楼里所有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还叫了好几坛陈年老酒。寻真坐在角落,默默吃着菜,喝一口酒,偶尔与旁人聊上几句。
  酒至半酣,旁边一桌的客人似乎也喝多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寻真离得近,听得清楚。
  那人说道:“……那赵家布庄,背地里居然干这种勾当,我之前也去过几次……早知道有这等好事,我也该去光顾光顾,尝尝那……滋味……”
  言语污秽不堪,实在恶心。
  声音大起来,寻真这一桌都听见了,渐渐安静下来。
  那人说完,摇摇晃晃地起身,朝楼下走去。
  寻真打了声招呼,称去解手,也起身离席。
  武岳压低声道:“若不是今日不想坏了兴致,我非得揍那人一顿不可。”
  另一人也道:“若那厮再喷粪,绝不能轻饶!定要把他带回衙里,好好教训一番!”
  潘竞见寻真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想了想,也跟了下去。
  茅厕位于酒楼后院的角落,寻真盯着那摇摇晃晃的背影,余光瞥见地上放着几个麻袋,里面似乎装着酒楼处理过还未丢弃的食材,当真是瞌睡送枕头来了。
  那人一边往茅厕走,一边撩起长袍,松着裤腰带。
  突然,眼前一黑。
  他大骂:“哪个天杀的狗贼——!”
  那人转过身来,抬头去掀麻袋,下一秒,便被人一拳揍倒在地。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拳。
  “你大爷!”
  第117章 “发现”
  寻真连着揍了两拳。
  与其跟人唇枪舌剑起争执,倒不如痛痛快快揍上一拳来得解气。
  打完后,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发虚,毕竟自己现在也是个官了,这种行为总归不妥。寻真打了两拳便住了手。
  那人还在地上扭动,嘴里骂骂咧咧,伸手就要去扯头上套着的麻袋,想看看究竟是谁揍了他。
  寻真忙转身溜了。
  潘竞斜倚在偏门处,双腿交叠,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寻真。
  寻真暗道倒霉,自己难得干一回这种事,竟被顶头上司抓了个现行。
  她干笑两声:“这么巧啊,县尊,您也来解手?”
  潘竞嘴角微微上扬,道:“深藏不露啊,我原道竞舟平日里瞧着斯斯文文,哪晓得这般侠义,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听语气,潘竞并无责怪的意思,寻真又笑了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道:“县尊,咱们上去吧。”
  潘竞转身,与寻真一同往楼上走去。
  不经意间侧目,昏黄的光线下,寻真的脖颈线条柔和,光滑细腻,竟看不到一丝起伏。
  潘竞心道,倒也不是所有男子的喉结都明显,有些人天生就不太突出,自己也见过几个这样的男子。潘竞便没往深处想。
  寻真和潘竞落座,不一会儿,那个被寻真揍了的男人,捂着腰,一瘸一拐地也上了楼。
  他的同伴见状,惊讶大呼:“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咬牙切齿骂道:“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竟躲在暗处下黑手。要是被我抓到,非让他好看!”
  六月二十六。
  这日,谢漼和谢璋父子俩一如往常。谢漼为儿子煮了一碗长寿面,等谢璋吃完后,便拎着祭品和器具,一同去山上祭拜。谢漼还带上了去年挖出来的葡萄酒。
  回来后,谢璋小脸垮着,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想说些什么却又忍着。
  谢漼瞧在眼里,并未开口询问。
  谢漼今日告了假,午后,在书房练字。
  永望走进书房,开始向谢漼汇报调查进展。
  永望道,照黑市给的消息去查,那二人靠着假过所,一路到了汴州,此后便没了踪迹。也派了人去洛州查,毫无所获。
  永望推断,她们应是中途转道,且拿着画像在各个关卡问官差,竟无一人有印象。那二人极有可能用了易容术。依她们所盗财物估算,行囊必定沉重,这么一问,倒是有几个记性好的人记起一二。
  至于凤阳府,也派人去查了,只是凤阳府先前遭洪灾,人死的死,跑的跑,户籍全乱套了,重新整理登记后,查起来难度更大,所以还没结果。
  谢漼神色平静,只轻“嗯”了一声,眸底似古潭,毫无波澜。
  今日阳光炽热,暑气逼人。尽管室内放了许多冰块,却依旧驱散不了内心的燥热。谢漼始终静不下心,拿着书,一字也看不进。在案前痴坐了一个时辰,谢漼起身,走到书架深处,从一个狭长的匣子中,拿出一卷画。
  这幅画以绫绢裱制,一色朱红。
  谢漼缓缓展开画卷,静静地看着。
  看着看着,画中人似是活了,在他眼前晃起了小腿。
  谢漼喃喃低语,唤着一个名字。
  手指触上去,轻柔地抚着。
  心口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谢漼凝视着,心中生出无尽的悔。
  她曾说,他若想见她,随时都可以,因为她每日都待在那个院子里。
  他也曾那么以为,她永远在哪里,永远不会离开。
  他都未曾为她作过一张完整的画。
  如今想她,只能看别人眼中的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璋抿着嘴,倚在书房门口。
  谢漼收拢画,放在一旁,招了招手:“恒哥儿,来。”
  谢璋却没有动,委屈巴巴地瞅着谢漼:“爹又骗我了……还说会带我去找娘的。”
  谢漼:“为父岂会骗你?只是眼下实在走不开,等明年春天,我便请命外任,到那时便带你去南边。”
  谢璋看着不太满意,嘟囔着:“这么久……”
  谢漼注视着儿子。
  过了生辰,恒哥便十岁了。可瞧他模样,还是一副孩童的稚嫩样儿,身形也未见明显变化,想来还未到蹿个子的时期。
  谢漼也见过好些跟谢璋年纪相仿的孩子,许是别家管束得紧,那些十岁的孩子,多已沉稳知事,颇有几分大人的模样。
  谢璋却大不一样,那眼神清清亮亮,满是稚气。
  谢漼一直都亲自教谢璋,单论学识,恒哥儿自是超群出众。无论谢漼如何考校,皆能对答如流。恒哥儿的学识造诣,已远超许多成人。
  对于恒哥儿的学业,谢漼从未操心过。
  但恒哥儿的心性……谢漼不禁自省,是不是该换个教导法子,平日对恒哥儿严一些?若再这样下去,恒哥儿这一身孩气,不加矫正,恐再过两三年,还是这样。
  谢漼这般思索过后,便开始想从何处入手,把恒哥儿的性子给改改。
  只此事殊为不易,谢漼亦初为人父,有些拿捏不准分寸。再者,每次看到恒哥儿委屈的小脸,便狠不下心,这也是一大阻碍。
  潘竞去县丞署,扑了个空,找武岳问:“甄善美人呢?”
  武岳拿着一根玉米棒吃:“他去田里头看水稻去了。”
  潘竞手头的事忙完了,问了地方,找了过去。
  到了田间,远远地便瞧见寻真站在田埂边上,与一农户交谈。不一会儿,寻真蹲下身子,捏起稻穗,细细查看,随后又将手指探入泥下,挖出一小团土来。
  潘竞站在田边,扬声喊:“甄善美!”
  寻真闻声抬起头,从田间快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拍掉手上的泥:“县尊,你怎来了?”
  夏季的午后,似被烈火烹煎,潘竞看着寻真的脸,见她两颊的皮肤都被晒得脱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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