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94节
谢璋走到谢漼旁边,扯着他的衣服。
谢漼拿起谢璋的手,把了把脉,“还不舒服么?”
谢璋点点头:“嗯……头疼。”
谢漼:“无大碍,许是因马车坐久了。今日早些歇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无事了。”
路上,谢璋因长途颠簸,身体疲累,中途还发了热,因此耽搁了许久。
陈安得知谢漼外任苏州,亦是震惊许久,这般巧,若早知如此,他直接在苏州等着便是。如今又要跑一趟,虽有些麻烦,可陈安也没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再度赶去。
他深知,苏州这般
大,即便谢漼去了,若姨娘有心避开,即便身处同一州,也不会碰见。再加上,他也知道爷这几年一直在追查那两个凶手,如今,必须得赶紧告知真相,时间一晚,若是阴差阳错让姨娘暴露女子身份……姨娘犯的这可是欺君之罪,爷是保不住她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赶紧将真相告诉谢漼。
越快越好。
只是没想到,陈安早到了,便暂时住在客栈中,一边打听新任刺史的消息,一遍焦急地等待着。
若谢漼再不来,陈安的假用完了,那时就必得回去了
还好,谢漼在他的最后期限抵达了。
天色一暗,陈安便前往刺史府拜访。
在门口撞见了永望。
永望翻身下马,拎着一包袱:“承安哥!你怎来了?”
陈安瞧他满面风尘,便问:“你刚回来?”
永望:“是啊,我刚从泗州过来。”
陈安神色一变:“泗州……可是查出什么来了?”
永望拍了拍包袱:“算是又有了些眉目,还不确定……得继续查呢。”
两人一道迈进了门。
寻真三月播下的早稻,到了七月,便迎来了收获。
这期间,寻真悉心照料着试验田,施肥、灌溉、除草,事事亲力亲为。她还施了一些石灰水、草木灰水,用以预防虫害。期间,试验田也曾几次遭虫害侵袭,令寻真忧心不已,还想了法子,投放鸭子入田捕害虫。
或许是人工授粉发挥了效用,这片试验田对病虫害的抗性,似乎比其他田强一些。
她也去别的田观察了。遭了虫害的田,稻穗便参差不齐,稻粒也不会颗颗饱满。部分稻穗明显发育不良,个头偏小,籽粒是空瘪的。
寻真的试验田状况要好得多。
不过,一切还需等待收获后,比对各项数据,算过结实率,便知道结果了。
七月中旬,成熟的稻田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灿灿的。
微风吹过,稻穗簌簌作响,若金浪翻涌。
寻真的辛勤劳作终于换来了丰硕的成果。
寻真立在田边,看着丰收盛景,心中无与伦比的满足。
一路走来,她留意到自己的稻是最早成熟的。
寻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跑进田里,验收成果。
潘竞又没找着人。
随便逮了个人问:“甄善美又去田里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向外走去。
潘竞刚离开不久,小吏赶来通报。
刺史大人来了!
县衙属官们听闻新任刺史突然驾临,猝不及防,顿时乱了阵脚,想着莫不是有人犯下了什么大罪,引得长官亲自来拿人。
众人神色紧张,齐聚正堂,迎接刺史大人。
今日阳光格外好,外头明亮的光线涌入。
门口最亮处,出现一位身长八尺,着一袭白袍的男子,步履有几分急切。随着他逐渐走近,一张如玉面庞愈发清晰了。
待看清刺史大人的模样,属官们俱一惊。
怎会如此年轻?
人还未走到跟前,众属官纷纷躬身行礼,向新任刺史问好。
只听刺史大人问道:“县令、县丞在何处?”
众人心道,怎这般不巧,县令县丞都在田间,若让刺史大人误以为他们疏于公务,便不好了。
主簿忙站出来,解释道:“如今正值丰收之季,县尊与县佐都去田间巡视了。”
刺史:“在何处?”
主簿微微讶异,见小吏已将茶点端来,本是要招待刺史大人的,没想到刺史也要去田里。
武岳忙上前:“下官为大人带路。”
寻真在田里来回走着,越看心中越欢喜。
稻穗饱满、健壮,稻粒挨挨挤挤的,饱满得仿佛随时都要撑破外壳。
寻真转了一圈又一圈,预估了下,结实率至少提高了3%,而且从外观来看,明显比别的田长得更壮。
寻真看着这一片丰收成果,开心死了。
忽然听见有人在唤她。
“甄善美——!”
寻真抬起头,是潘竞。
潘竞站在田边,朝她招着手。
寻真想立刻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她大声“欸”了一声,朝潘竞的方向跑去。
潘竞注视着她。
寻真穿了身灰袍,前摆撩起,随意地系在腰上,两只裤管都卷起来,叠在膝间,因为奔跑,其中一只裤管滑落下去。
她笑容异常灿烂,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潘竞也不禁被她的快乐感染,微笑起来。
寻真赤脚奔跑着,手攥着稻穗,高高举起,冲他晃了晃。
嘴里高声喊道:“子尚!子尚!”
“我成功了!”
寻真跑到潘竞面前,正要向他展示手中这串饱满的稻穗,余光瞄见不远处有一人,那身影极为熟悉,心中莫名一紧,咯噔了一下,视线越过潘竞向后望去。
完全呆住了。
第121章 “从前……我”……
潘竞顺着寻真的视线,朝后望去,“缮之!”
“你怎来了?”
潘竞也才收到谢漼被任命苏州刺史的消息,还盘算着等手头的事儿忙完,就去找他叙叙旧,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了。
潘竞往前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寻真,道:“竞舟,那是咱们苏州新来的刺史,走,一起去打个招呼。”
寻真只觉一道灼灼目光投来,压力扑面。
寻真心中忐忑,垂下头,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没穿鞋,匆匆折返田间,拿起那双布履,随便拍了拍脚丫子上的泥,穿上鞋后,再将系在腰间的衣摆放下。
谢漼和潘竞在不远处交谈,潘竞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
寻真磨蹭了一会儿,过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与谢漼再见。
太突然了。
寻真有点懵,大脑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已站在潘竞旁边。
潘竞瞅瞅谢漼,再瞅瞅寻真。
然后手背到寻真后面,扯了扯她的衣服,提醒她喊人。
寻真这才如梦初醒,抬头,飞快瞄了眼谢漼:“刺史大人。”
谢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没有作声。
潘竞:“缮之,还没恭喜你呢。你来了苏州,往后有你罩着,我这心里可是踏实多了。”
谢漼只嗯了一声。
潘竞又瞧了谢漼一眼,心想,这状态不对劲啊。
三人准备回县衙,可只有两辆马车。
潘竞便直接安排道:“竞舟,你与我一道坐吧。”
潘竞话音刚落,寻真便感觉一道目光直直投来,头皮一阵发麻,指了指前方树边拴着的马,道:“我身上这般脏污,不宜同行,我先归家一趟,沐浴更衣。刺史大人、县尊,您二位先请,下官随后就来。”
潘竞:“嗯,也好。”
寻真行了一礼,朝着马走去。
马车中,谢漼掀开帘子,望着寻真骑马远去的背影。
她纵马疾驰,袍角高高扬起,在风中猎猎作响。乡间小道尘土飞扬,马蹄踏过,尘土弥漫,她那瘦小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尘土之中,变得朦朦胧胧,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