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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04节

  谢璋:“娘,姨母。”
  甄凌应了声,目光转向谢漼:“天色已晚,大人留下用饭吧?今晚守岁,不宜远行,若不着急,便在我们这小宅歇一晚?”
  谢漼闻言,视线从甄凌脸上挪向一旁的寻真。
  甄凌问完,谢璋便点点头,见谢漼沉默,又悄悄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还不知道,若谢漼离开,自己也得跟着走。若知道,怕是早就着急地替谢漼应下了。
  甄凌捏了捏寻真的胳膊,寻真的目光才从院角的橘子树上收回,飞快瞥了眼谢漼,又垂眸盯着地。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
  谢璋来回打量三个大人,很快察觉关键所在,小声唤道:“娘。”
  寻真抬起头:“……今日便留下来用饭吧。”
  谢漼与她目光相撞,须臾,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见事情成了,甄凌眉眼带笑,拉着寻真退回到厨房,望着厨案上满满当当二十多盘菜,道:“一会儿我把菜分成小盘,自个儿回房用饭去。你们三人难得团聚,我便不掺和了。”
  寻真端详着甄凌神色,哪能猜不透她心思。
  “这怎么行?守岁筵自然要一家人一起吃,我怎会丢下你一个人?”
  寻真一个人吃了五年,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甄凌:“可我……与他同桌吃饭,不自在,还是我自己吃吧。”
  甄凌的思想要完全拐过来,还是很难。
  寻真:“有什么不自在的?吃着吃着便习惯了。”
  “再说,这里是甄家,他们是客人,哪有主人单独吃,把主桌让给客人的道理?”
  甄凌:“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寻真指厨案上一整桌菜,凉盘热炒、鲜果甜羹,二十多盘,都是她俩忙了一下午才弄出来的。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才做出这些,凭什么不能做主桌?”
  最终甄凌被说动了。不过,甄凌第一次与谢漼同桌吃饭,难免放不开,整顿饭都没说话。倒是谢璋兴奋异常,主动挨着寻真坐下,小短手够不着远处菜,寻真便频频为他夹菜。
  谢璋吃得脸颊鼓鼓,将碗里每一口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寻真与甄凌收拾碗筷。
  甄凌擦着桌子问:“小恒是不是很快要走了?”
  “嗯。”
  虽还没得到谢漼亲口确认,但在这事上,应该不会骗她。
  “小恒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他以后还会再来吧?”
  寻真也不知道。
  寻真没有守岁的习惯,收拾完便回房。甄凌与谢漼共处一室始终拘谨,索性也不再守岁,领着谢漼去了东厢房,自己也回了屋子。
  东厢房内,谢璋晃着父亲胳膊问:“爹,你怎不与娘多说说话?”
  他早已发现,两人今日都没说几句话,相处生疏得很,与记忆里完全不同。
  见父亲不答,谢璋便主动分享自己的经验:“爹,你要主动些!只要对娘好,娘也会对你好的。”
  谢璋忙将这五月里琢磨出的心得,一股脑儿说与谢漼听。讲起来滔滔不绝。
  他道自己如何抢着去叫娘起床,借此多亲近。平日里更是眼观六路,时刻留意娘的举动,端茶递水、跑腿传话。还天天算准娘回家的时辰,守在门口相迎。
  说着说着,面上泛起红晕,美滋滋道:“娘不仅总给我带好吃的,有时候还亲手喂我呢!”
  谢璋又想起从前,瞧见像他这般大的要娘喂食,自己还暗暗笑话,如今轮到自己,才知有多幸福。
  这种滋味体会了才知。
  见谢漼始终神色淡淡,谢璋着急地晃他手臂:“爹,你听到没有?”
  谢漼应了一声,摸摸谢璋的头:“爹知道了。”
  谢璋:“那我去找娘了!”
  谢漼:“嗯。”
  寻真在屋里,听脚步声的频率,便知是谢璋来了。
  谢璋敲了门,得了她应,推门而入,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接着说了一连串吉祥话。
  谢璋今日穿得喜庆,身上那件绛红锦缎袄,还是寻真让人给做的,襟前绣着金灿灿的麒麟纹。
  谢璋得了这件新衣裳那天,高兴得不行,穿上就不乐意脱下了,那激动的小模样,好似从没穿过新衣服。
  寻真:“谢谢小恒。”
  谢璋说完吉祥话,请安告辞,寻真叫住他。
  寻真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匣子,掀开匣盖,取出一包红纸裹着的物件。谢璋伸手接过,沉甸甸的。
  谢璋收过谢漼给的,自然知道这里头是什么。
  谢璋生平头一回收到娘给的压祟钱,喜得眉眼弯弯,心中甜甜的。
  寻真心中一动,不如趁此机会把那个也一并送了。
  谢璋双手捧着红包,正要行礼告退,不料寻真又叫住他,“等等,小恒,还有东西给你。”
  谢璋双目倏然睁大,眼底亮起盈盈光彩,还有?
  谢璋直勾勾盯着寻真的手,脖子伸得老长。
  寻真从匣子里摸出个小锦盒,
  递了过去。
  谢璋双手接过,只觉掌心发烫,真想立刻打开来看,嗓子都不自觉夹了起来:“娘,这是什么?”
  寻真笑道:“这是补给你的礼物。上回那枚玉佩我没用心,做得糙,这回可费了不少功夫,用了许多心思的,可别再摔了。”
  寻真本想把这个当做临别礼,等他走时送,见他收压岁钱这般开心,便改了主意,一道送了,双倍快乐。
  寻真自是留意到,谢璋颈间那枚葫芦玉佩,日日不离身。初时没在意,后来听谢璋提起以前的事,这才想起,这玉佩瞅着和她让瑞宝买的那块挺像。
  这么一想,心里就琢磨着给谢璋补个礼物。虽说她没当过妈,可也看得出来,谢璋实打实把她当亲娘了,满心满眼都是依赖。
  有了这送礼的心思,她就犯了难,琢磨谢璋这么大的孩子喜欢什么。
  虽谢璋已十一岁了,那性子还跟五六岁的小孩子似的。她不知道这时代的小孩喜欢什么,倒是清楚现代小孩的喜好,这么一想,脑子里就冒出好多动画片。
  最后挑中了奥特曼。
  但画画,又把她难住了,这时候,她就很想念月兰了。
  脑子里有图案,可一下笔就不是那么回事儿,画废了一堆纸,好歹才弄出个能看的草图。
  谢璋捧着压岁钱和锦盒,脑子晕乎乎地走了回去。
  谢璋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翼翼掀开盒盖,看清里面物件的刹那,呼吸都屏住了。
  拿着锦盒盯了好一会,才从里面慢慢拿出来。
  双目炯炯地观察着。
  是一条金项链。
  链身由环环相扣的金片组成,末端垂着枚造型奇特的金坠子。
  坠子雕成小人模样,头顶凸起,眼睛的位置,镶嵌两块圆润的宝石,在烛火下泛着明亮的光。小人的唇角勾勒出很小的弧度,还做了一个姿势,一只手横向伸出,另一只手垂直上举。
  谢璋捧着项链反复端详,喃喃道:“……难道这个指的是我吗?”
  其实,谢璋一直惦记着被谢漼拿走的那块娘亲手做的葫芦玉佩,只是没脸开口讨回。
  如今有了这条,先前那点小心思就淡了。
  谢璋瞧了许久,直到困意袭来,取下脖子上的葫芦玉佩,换上这条新得的金项链。
  谢璋攥着金坠子,嘴角带着笑意沉入梦乡。
  寻真却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总觉得,自己与谢漼的关系该有个正式了断。
  毕竟两人分开,并没发生任何矛盾,甚至那时还算是热恋期。
  寻真想,她跟谢漼之间,需要一个完整的结束。
  披衣起身,寻真在东厢房外徘徊许久,抬手欲敲又止。
  万一他已经睡了呢?
  正犹豫时,门从内打开。
  谢漼瞧见她的瞬间,呼吸都放缓了。
  寻真放下滞在空中的手,道:“我们谈谈?”
  谢漼应了一声。
  寻真指了下石桌,去厨房,抱出潘竞送的葡萄酒,她喝过几次,这酒醇厚绵长,很好喝。
  在谢漼对面坐下,斟上两杯酒,一杯推到他面前。
  寻真将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看向谢漼。
  夜色深沉,院子里挂着好几盏红灯笼,橙光色的光线将周围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的,也将谢漼的轮廓晕染得忽明忽暗,看不分明。
  分别六年,还没有好好看过谢漼。
  也只敢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直视他。
  察觉谢漼注视着自己,寻真暗暗吸了一口气,唤了他一声。
  “谢漼。”
  他没有应。
  寂静中,只有远处零星的爆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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