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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17节

  “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
  谢漼却纹丝不动,怕自己这一松,便再没机会抱她了。
  寻真:“你先放开我。”
  谢漼:“你还未告诉我,在顾虑什么。”
  “你想要的,我定当全力做到。”
  寻真默了默:“……有些事,你办不到。”
  谢漼:“你不说,又怎知我做不到?”
  寻真:“你先放开我。”
  谢漼不动。
  寻真:“谢漼!”
  谢漼凝视着寻真。
  她这般微微嗔怒,瞪着眼瞧他,煞是好看。
  许久未曾见到了……
  寻真:“我提什么,你都会答应?”
  谢漼没提任何附加条件,只沉沉应了一声。
  寻真:“嗯,我会好好想的。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谢漼:“你要想几日?”
  寻真抬眸,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五个月。”
  次日,晨间用饭,谢璋左瞧瞧谢漼,右看看寻真,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比昨日不同了,怪怪的,却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午后,阳光正好。
  寻真窝在躺椅上晒太阳,手持一本新淘来的侠客传,一旁小几上摆着瓜子果干。
  不远处,谢漼和谢璋在石桌前对弈。
  谢漼瞥了眼旁边,指尖一松,黑子随意一落。
  谢璋惊道:“爹!你又下错了!”
  谢漼:“没下错。”
  谢璋:“爹是不是故意下错让我了?”
  ……
  一刻后,谢璋输了,腾地起身,气呼呼地,跑到寻真那边告状:“娘,爹方才下棋故意走错,却又赢了,这般戏耍我,太过分了!”
  第137章 “撞到”
  寻真掐了掐谢璋的脸颊,转头望去,见谢漼眉眼带笑。
  竟然是真的故意耍谢璋。
  廿九,入了夜,天空飘起零星雪粒,须臾间,化作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洒落,万籁俱寂中,寻真躺在床上,只听得雪扑打窗棂的沙沙声。寻真到窗边看了一眼,风挟着雪迎面而来。檐下已积了薄薄一层雪。
  来苏州这些年,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到明天,或许能打雪仗、堆雪人了吧。
  听着雪落的声音,寻真心里分外宁静,怀着对明天的期待,很快沉入睡眠。
  醒来,寻真推开门,门前积雪顺势往里塌落,往外一看。
  天地一白,银装素裹。
  竹篱笆都被雪埋得只剩了半截。院子里有好几串脚印,脚印深浅不一,有大有小,寻真辨认了一下,他们三人应该都醒了。
  循着炖肉的香气,寻真走向厨房。
  新雪松软,咯吱一声,踩感特别好。
  寻真在庭院里踩起雪来,蹦蹦跳跳着,把地上干净的雪都霍霍完了,又跑到篱笆边,从树枝上捏了一小团雪。
  忽然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寻真抬眼,谢漼立在窗前,在雪景的映衬下,衬得他面容分外清俊。
  见她看来,目光分毫未躲。
  寻真率先避开,捏着那一小团雪球,走进了厨房。
  泥炉上陶瓮咕嘟作响,肉块裹着葱姜在沸汤中翻滚,肉香混着白雾弥漫开来。
  寻真掀开蒸笼,拿了个馒头,搬了把小竹椅,在厨房门口吃着。
  谢璋从后院出来,头上肩上落着雪,看见寻真,眼一亮,朝她奔来,嘴里不住呼着热气,胸膛一起一伏着。
  “娘!”
  寻真掸去他头上的雪粒,看着谢璋纯净天真的笑容,不禁有些出神。
  在她印象中,小时候的谢璋,不笑时那模样与谢漼极为相似。
  可越长大,反而越不像了。
  而且,谢璋十二岁了,虽然在寻真心里,这个年纪还是很小的。
  但在这里,再过几年便要成家了。
  谢漼是怎么把他带成这个样子的?
  倒是有点奇怪。
  寻真问:“小恒,你干嘛去了?”
  谢璋道:“娘,你跟我来。”
  谢璋的手红彤彤,发着热,拉着她往后院走。
  后院角落,有一个半人高的雪人,正是寻真送他项链上奥特曼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寻真惊讶问道:“小恒,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谢璋:“嗯,我做了好久呢。”
  寻真鼓鼓掌:“厉害!”
  谢璋这艺术天分也遗传了谢漼。
  寻真看着奥特曼雪人,可惜不能拍照留念,做得这么完美,雪一融,就没了。
  被寻真夸,谢璋很不好意思,挠挠头,耳尖泛红。
  午后,寻真拉着谢璋在庭院里打雪仗,两人身上都挂满了雪。
  中场休息,谢璋看向窗前的谢漼,喊道:“爹,你要不要一起?”
  寻真立马道:“小恒,你忘了,你爹身体不好,不能跑动的,我们俩玩就好。”
  “是我想的不周到……”谢璋神色严肃了,转头,对谢漼说,“爹,别在窗边呆着了,当心受风着凉!”
  见谢漼不听,谢璋跑进屋,帮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谢漼弯下腰,捏住他的脸,扯了扯。
  谢璋唔了一声:“爹,你干什么
  ……”
  过完年,寻真与谢漼谢璋一同返回州城。
  州衙当值,寻真还是跟先前一样,与谢漼公事公办,可私下只有两人之时,总能感受到谢漼灼灼的目光。
  一日晚,寻真禀完公务正要退下。
  却被谢漼叫住,他声音沉沉:“竞舟可记得你我约定之事?”
  寻真:“自然记得。五月之后便给你答复。”
  谢漼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长叹。
  从前,只求她平安,活着便好。
  如今却奢望更多。
  盼她能似从前那般相待。
  是贪念作祟。
  人生在世,岂有求而必得之理?
  若她不肯回头,他亦不再强求,能这般看着她。
  护她一世周全,足矣。
  这样想着,谢漼的心便安宁了。
  春耕过后,汴州、豫州等地急报,蝗情已失控。
  蝗群乘风南下,宛如黑云压城,气势汹汹。所过之处,田间青苗转瞬便被吞噬殆尽。情势危急。
  谢漼早已在州界设哨。这天,探马飞驰来报:蝗群已至三十里开外!
  整个州城的官吏们纷纷投身于抗蝗事务。按蝗群的行进路线,吴县最先被侵袭,寻真和谢漼已提前赶到。
  尽管官府早有预警,百姓们仍被惊得惶惶不安。去年官府令改种作物,少部分人抱有侥幸心理,总觉得蝗虫远在天边,轮不到自家,不愿听从。
  如今蝗群骤然压境,那些固执己见的农户悔不当初,夜夜睡不好觉,只恨未听官府的劝告。
  寻真本没将蝗虫视作大敌,心想,不就是虫子嘛。
  却没料到古代的蝗虫这么可怕。
  蝗虫成群聚集,密密麻麻排列,个体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就像一片会蠕动的巨大地毯。
  寻真站在城墙上,远远望见,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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