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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0章 白嫩脚趾落在尹泽川胸口,轻轻踩了两下。
  尹泽川张开手臂迎接她。李寒露扑得太猛, 两人结结实实撞在一起,李寒露伸臂搂尹泽川的脖子,被他抱得两脚悬空。
  “你怎么这么帅啊!”李寒露捧着尹泽川的脸, 对着他的嘴唇狠狠连亲好几下,可怎么亲都亲不够,恨不得当即把人按进车里——当然, 车顶得搭回来。
  “还算让您满意吗, 导演?”尹泽川一手拿着头盔, 单手也能将李寒露抱得牢靠, 言笑晏晏,问得一本正经。
  “嗯呢。”李寒露踮脚与他蹭着鼻尖,答得又娇又黏。
  锅盖头扶了扶眼镜, 胳膊肘撞撞身旁手拿彩色飘带的卷毛姐妹, 昂着下巴,心驰神往,“你说刚才要是我过去拍,我能不能也有这待遇?”
  卷毛姐妹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惊恐表情, “你过去拍你还有命在?”
  兴奋与思念归于一处,李寒露正可着劲儿撒娇, 忽然“呀”了一声, 旋即愁眉不展, “就你刚才那开法儿……我得给人家换四个车胎吧?”
  李寒露跟喻森森借车的时候没想过能拍出这效果, 最多也就打算在开拍之前嘱咐那来之不易的替身赛车手, 适度炫技即可, 这车是借的。可尹泽川的乍然出现打乱了李寒露的思路, 李寒露完全忘记嘱咐, 任人发挥, 结果就是过弯时候一路拉烟,橡胶不要命地磨损,如同铺了满地干冰。
  李寒露日常花钱不算大手大脚,可也不是什么俭省的人。远了不说,就说近的,投资那狗血短剧已经几乎让李寒露银行卡余额告罄,拍片花请人吃饭与置备设备道具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喻森森这车要换原厂车胎也不知道国内能不能换,国内能换倒还好说,换不了的话势必得大出血。
  尹泽川神色如常,“这钱我出。”
  李寒露兴奋得蹦高儿,整个人挂在尹泽川脖子上,蛮横又娇恰,理所当然道:“回家等我,我得去还车!”
  草台班子完美收工。周一帆还设备,李寒露还车,人群作鸟兽散,尹泽川率先回去。喻森森每天忙着不务正业,青天白日的还在会所里,告诉李寒露把车停会所楼下就成,晚上他开回去。李寒露估摸这二世祖说这话时压根没过脑子,他喝成这样还打算一个人开两辆车?喻森森大着舌头说没事,放那就行,放那就行,啊什么?什么车胎钱?不用,车扔那就行了。
  李寒露坚持要给钱。喻森森挠了挠脸,大概因为刚喝过酒,被挠过的一小块皮肤泛起红晕,“借个车而已,哪能收朋友的钱?再说那车我都不怎么开。”
  喻森森明显喝高了,和他说话说不明白,一番鸡同鸭讲过后,李寒露决定放弃沟通。一来等丫醒了再讲会比现在省劲儿,二来……
  二来家里现在还有人等着。
  李寒露打车回去,一上车就催司机开快点。司机是个老爷子,不紧不慢,笑呵呵说小姑娘性子太急,又啰啰嗦嗦讲起平和中庸之道。李寒露听得冒火,恨不得抢方向盘,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如坐针毡硬着头皮听。
  赶上交通拥堵,等这段路程熬完天都黑透了。
  客厅灯光明亮,尹泽川正坐在沙发里看着书等她。李寒露脱了大衣和靴子,随心所欲往门口一扔,拖鞋也不穿了,三步并两步往沙发里生扑。尹泽川始终笑着望她,知道她等不及,早早将书放在一旁,张开手臂等人落进怀里。
  李寒露凑到尹泽川颊边亲他,反反复复,痒痒的吻落在对方嘴角,还有下颌收窄的利落线条。尹泽川将李寒露扣在胸口,笑着任由她亲,“宝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李寒露哼唧两声撒娇,故意拿头发蹭他。于是尹泽川就亲回去,一点一点啄吻李寒露的鼻尖、脸颊,最后落到嘴唇。大手探入衣服,手指沿着脊椎逡巡向上,掌下的人轻易被激得耸起肩胛,后腰两道肌肉战栗紧绷。
  尹泽川惬意地眯起眼睛,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反应,抚摸得温柔而又细致,手指一勾,内衣带子在细嫩皮肉上轻轻弹了一下。
  “泽川……”李寒露嘟囔着叫他名字,两人身体紧贴,却偏偏隔着衣服,皮肤上撩着的火无处安放。瞳仁与瞳仁离得太近,无法清晰注视对方面容,嗅觉、听觉与触觉都被无限放大,古龙水后调香,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指腹薄茧,毛孔中蒸腾的肉|体热量。
  尹泽川在她嘴角一下一下地亲,“怎么了,宝贝?”
  眼尾带了湿漉漉的一点水光,晶莹闪亮,“我们去卧室,好不好嘛……”
  “现在?”
  “嗯。”
  尹泽川假装为难,“现在不太好吧?”
  李寒露瞋视他,哪想投怀送抱竟还有被拒绝的道理,“为什么不太好?”
  没等尹泽川回答,门铃声适时响起。
  尹泽川笑着在李寒露后脊上拍拍,收回了手,“我叫了厨师过来,先吃过饭再说。”促狭地在李寒露腮边捏了一把,“去开门?”
  李寒露被坏了好事,心中怒火腾腾,不情不愿自尹泽川身上爬起来,恶声恶气道:“不去!”
  尹泽川被她这模样逗得不行,从沙发起身,“那我去。”
  李寒露越想越气,扯着嗓门蛮不讲理,“不都写了不准敲门吗!吵死了!”
  “写了‘不准敲门’,”尹泽川笑着回头瞧她,“可人家按的门铃啊。”
  尹泽川开了门,让阿姨和厨师进来。李寒露憋屈地在沙发里抱膝坐成一团,恨恨注视阶级敌人。尹泽川俯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笑问,“怎么,不高兴了?”
  李寒露“哼”了一声,有骨气地扭过脸去,不看他。
  尹泽川把人搂进怀里,强行顺毛,“今天拍摄这么成功,不如喝点酒庆祝一下?”
  自打去年圣诞节后,两人再也没一起喝过酒。李寒露耳朵尖儿动了动,抬起脸来,一双轻灵眼睛好奇而狐疑,总觉得这话有陷阱,“你不是说不让我喝酒么?”
  说不准尹泽川这是真想共酌,还是钓鱼执法。
  尹泽川也没料到李寒露会如此听话,竟把他说过的话认真放在心上,心中突地一动,柔声哄道:“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李寒露直视进尹泽川眼中,试图判断他这话的真假。大手仍在她头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摸猫一样,李寒露被对方罩于掌中,忽道:“那你喝吧。我不喝了。”
  这一刻尹泽川的话是真是假都没关系,因为李寒露始终明白,尹泽川说她酗酒不假,而尹泽川命令她不许再喝酒也是他在那时发自内心的想法。即使龃龉过,争执过,鸡飞狗跳过,撕心裂肺过,当尹泽川甘愿为她那一文不名的片花做赛车替身,她也愿意尽她所能变成更好的人。
  尹泽川静静看她。“真的?”
  毕竟喝了那么多年酒,如果只戒一半容易故态复萌,倒不如自此滴酒不沾,一劳永逸。
  “嗯。”
  闻此,尹泽川面上非但不见欣喜,反而沉肃起来,“露露,你不需要因为我的话而改变自己。”
  李寒露不太适应看到这样的尹泽川,不自在地拍拍他肩膀,从沙发里跳起来,起身往衣帽间走,“你想多了。是我自己要戒酒。”
  扔在门口的大衣和靴子已经被阿姨收好。李寒露进衣帽间换家居服,挂衬衫时略一停滞,犹豫两秒,伸手在旁边衣架最内侧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什么。
  是最后余下的两盒止疼片。
  或许是尹泽川能够安抚她的情绪,近来与尹泽川住在一起的这段时日,李寒露再没焦虑暴躁过,也再没习惯性地吃过止疼片——不仅没吃,甚至想都没想,就好像自然而然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一如当年自然而然染上这一习惯。
  走正规途径去医院开药非常麻烦且难以实现,李寒露积存下来的这些都是通过非常规办法操作得到的。李寒露正愣神,突然有人推门,李寒露顿时惊慌失措,本能地把薄荷糖盒往身后藏,下意识倒退半步,先发制人,“你进来干什么?”
  尹泽川将门在身后合上,“换个衣服怎么那么久?”
  家居服没有口袋,李寒露只能将手缩进袖子里,心脏砰砰直跳,满心祈祷尹泽川不要来牵她的手。
  “这不刚换好么。”李寒露若无其事走向门口,还特意在脸上牵出一个笑容,“走吧。”
  刚打开门,就被尹泽川攥住手腕,借力将门又推回去。
  李寒露瞬间心惊肉跳,捏着薄荷糖盒的手心突地打滑。
  尹泽川抬起李寒露的下巴,跳过话语拉扯以及眼神来回,直接张开嘴唇,狠狠亲吻下去。李寒露心里发懵,手里藏雷,哪还有亲热的心思,跟尹泽川全然不在一个频道,“哎你——”
  “嘘。”尹泽川短暂停顿,哄得李寒露住嘴,见她又要说话,干脆用嘴堵着不让她说。大手自李寒露下巴落至她腰间,在细瘦窄腰揉捏两把,舌尖一颗一颗舔过牙齿,于敏感上颚灵活游移,李寒露轰地头皮发麻,颤颤伸臂搂着尹泽川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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