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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神探,吃瓜破案[九零刑侦] 第33节

  谢灵儿这番话,听得桑落一激灵,“混混”和“混蛋”都有【混】字,到底哪个才是字典要提示的人?
  不容她多想,马识途就要带队回局里,桑落只好跟上,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袁小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开回了局里,胡蝶被暂时关押。
  四人回到办公室,共享了一下手头的信息,眼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马识途提出散会,等明天再对胡蝶进行审讯。
  桑落能理解马识途的心情,三队这次破案的节奏并不是很紧张,毕竟调查到胡家父女身上,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凶手无非就是他们俩当中的一个,胡蝶等着明日再审也可以。
  但是桑落心里却有些烦躁,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字典给的提示她还没给理解,虽说案子已经有了嫌疑人,却没有关键性证据,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兰月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袁小虎看到桑落还没走,上前推了她一下,桑落缓过神来,袁小虎问她:
  “喂,你为什么特别叮嘱我去调查兰月的不在场证明,你怀疑她?”
  桑落犹豫了一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说道:“但愿是我想错了。”
  自打兰建国出事后,桑落感觉兰月一直在表演,她刻意表演出一个丧父的女孩应有的情绪,她昏迷,她哭泣,她冷漠,这些都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情绪——
  她那掩盖在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恨意。
  但愿桑落想错了。
  看桑落表情有些严肃,袁小虎干脆一把揽过她的肩膀:
  “行了,下班了就别想案子了,你老是这么心事重重的容易生病!走吧,带你去放松一下!”
  “去哪里?”桑落问道。
  袁小虎高兴地搓搓手:“一家超好吃的小馆子,这家也是我的珍藏!”
  袁小**自行车带桑落来到了他说的小馆子,这家叫“张妈大饼店”,店面门头不大,窗户上贴着塑料红字,写着“大饼”、“拌凉菜”等字样。
  袁小虎推门进去,门嘎吱一声,桑落顿时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屋里的灶头就对着客人,灶上放着锅,锅里正滋啦啦地烙着金黄的大饼。
  一看到袁小虎,烙饼的女人放下手里的锅,热情地迎了上来:“呦,小虎,又带朋友来啦!”
  “是啊,我们刑警队的新同事——女刑警桑落,你别看她个头小,破案可厉害了!”袁小虎郑重地介绍着桑落,随后又对桑落说了一声,“这是张姨,我自打工作之后就常来这里。”
  张姨打量了桑落一眼,眼神里满是羡慕:“真好啊,时代真是进步了,现在的女孩子能上学,能上班,能穿上制服,哪像我们小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到了岁数就知道傻傻地嫁人。”
  她说着,回到灶头后面继续烙饼,袁小虎小声对桑落说道:
  “张姨这个人喜欢念叨她那点旧事,她年轻时候过得苦,你当没听见就行,这里东西真的好吃。”
  桑落点点头,两人坐下,脱掉了外套,还没有点菜,张姨就拿着两个盘子过来了,一人面前一个盘子,盘子里是金黄酥脆的大饼,放下以后她说:
  “这是刚出锅的,快趁热吃!”
  袁小虎嘿嘿一笑:“张姨,我还没点你就知道我要吃什么。”
  张姨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还用说?你肯定是点你那老三样了,烙饼,猪头肉和蛋汤,对吧?”
  袁小虎点点头,随即又伸出手:“两份。”
  张姨笑了:“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呀?等着,这就给你端去!”
  不一会,张姨端上了两碟猪头肉和两碗蛋花汤,桑落先是尝了尝大饼,一咬下去就满口惊喜,这饼又酥又香又脆,简直像一串小鞭炮,不断在桑落嘴里掉渣渣,她睁大眼睛对袁小虎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饼!”
  袁小虎很得瑟:“那当然,我还能坑你不成?相信我,我带你来的一定是好地方!”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猪头肉:“你卷上这个吃,我告诉你,那是一绝!你就吃去吧,一吃一个不吱声!”
  一旁的张姨也听到了桑落的夸赞,她高兴地笑了,手里也加重了揉面的力气,袁小虎见状说道:
  “姨,你就这么当众和面烙饼,不怕别人把你的秘方学去?”
  张姨脸上很骄傲:“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有面和水就能烙好大饼?最重要的是配比!我的面和水是黄金配比,还有发酵的时间,只有我心里头清楚,这都是我自己一次次试出来的,又不是一次就成功的,别人要想学,尽管让他们试试!”
  袁小虎又夸了几句,张姨脸色开始伤感起来,随后果然讲起了她的过去:
  “你们都说我手艺厉害,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厉害,都是被逼出来的,我小时候在村里,没机会读书,十七岁就嫁了人,混蛋男人不是个东西,每天一不高兴就打我,我拼命等啊等,等到他死了我才熬出头来,我一个人收拾了行李来到城里,又找不到工作,打了不少工才练出如今烙饼的手艺……”
  她自顾自地说,店里的食客都很敷衍,这种话第一次听还有点新鲜感,听多了就烦了。
  吃完饭之后,桑落简直神清气爽,她走出门,又对手里的案子有了信心。
  回家之后她给自己设置了闹钟,晚上十二点闹钟响起,她从床上蹦起来,飞快来到书桌边,就看到字典在自动翻页。
  哗啦,哗啦,字典停在了某一页,一个字亮了起来——
  【练】
  练?
  桑落脑海中一时间浮现很多词语:练习、排练、训练……
  和前一晚不同,今天这个字含义很明确,就是重复某一固定动作,再联系到案子,桑落忽然就有了想法——
  今天吃晚饭时张姨说过,她试了很多次,不是一次就成功的。
  烙大饼是这样,杀人更是如此,凶手为什么能将兰建国一击毙命?他怎么知道这根绳子可以杀死人?
  很有可能,凶手已经事先排练过了。
  桑落心中一喜,只要是排练过,必定就会留下证据,有证据就有了线索,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她离破案,只差一步之遥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桑落精神满满地来上班,其他几人也陆续到了,人都到齐之后,马识途做出了安排,今天大家分成两组,一组审讯胡茂山,一组审讯胡蝶,争取能问出点新东西。
  桑落和马识途负责审讯胡蝶,这正符合桑落的期待,他们推门进去,胡蝶已经坐在审讯室了,她的精神萎靡不振,看得出昨天没有睡好。
  “睡看守所的滋味不好受吧?”马识途率先开口,“你好好配合警方调查,尽早洗清嫌疑,我们就放你出去。”
  胡
  蝶倔强地咬了咬嘴唇,顽固地低下头:“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马识途又拿出那袋子零钱:“这是我们在你家发现的钱,你在学校里拉帮结派,打劫同学,收保护费,你承不承认?”
  胡蝶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她心里清楚这不是大罪,认不认都没什么。
  马识途又说:“和你一起打劫的同学指认你是老大,并且还有人亲眼目睹了你把学生带到学校后巷殴打,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胡蝶歪着头不说话,那副混不吝的样子,真是跟她爹如出一辙。
  马识途干脆直说了:“最近这一个月内,你是不是曾经殴打过一名叫兰月的高二学生?”
  胡蝶终于有了点反应,她飞快地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晃悠着双脚:
  “你在说什么玩意?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就是她。”马识途拿出兰月的照片。
  胡蝶胡乱看了一眼,摇着头说:“不认识,没见过,没印象。”
  这套做法更是跟胡茂山如出一辙,马识途气得血压都上来了,看马识途被气到,胡蝶反而吹起了口哨,做了个得意的表情。
  “7号晚上六点以后,你在做什么?”桑落开口问道。
  胡蝶终于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天我爹屁股受伤了,我在家照顾他,他可麻烦了,一会要上药,一会要喝酒,我就在旁边听他使唤。”
  “回答蛮快的嘛。”桑落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胡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上来了,而胡茂山当时是想了许久才想起来的。
  胡蝶意识到什么,随后她脸色大变,带有敌意地瞪着桑落,不愿意再回答任何问题。
  桑落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并且还开始了另一个话题:“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当混混。”
  胡蝶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桑落一眼,桑落继续说道:“因为你害怕。”
  胡蝶不屑地笑了:“我怕?笑话,我是野狼帮的老大,我会怕谁?你出去打听打听,在白云县初高中这一块,谁听了我胡蝶的名号不害怕?”
  “你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桑落一眼就看穿了她,“你其实很害怕你爸。”
  胡蝶不说话了。
  桑落拿起胡茂山邻居的口述:“据你家邻居所说,你爸爸经常喝酒,喝醉后喜欢打人,以前是打你妈妈,后来是打你,我同事在搜查你家的时候也发现墙上有许多划痕,是摔打东西留下的,墙上还有一些陈年血迹,如果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你的。”
  胡蝶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他经常虐待你,你很害怕,”桑落走近她说,“所以你需要寻求某种保护,你迫不及待想加入某个群体,以获得群体的保护,所以你加入了野狼帮,为了能在帮里有地位,你甚至做了许多不情愿的事。”
  桑落直视着胡蝶的双眼,胡蝶倔强地反瞪着她,仿佛在说这都是一派胡言。
  “就像动物的伪装一样,你的发色,你的大姐头身份,还有你凶狠的性格,都只是你的伪装,你通过伪装来寻找安全感,”桑落俯下身来,说出了结论——
  “其实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恐惧的孩子而已。”
  这番话说得胡蝶有点破防,她啐了一口:“放你x的屁,老子才没有这么矫情!”
  桑落没有和她辩驳,而是说:“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如果你真的长期遭受虐待,那你身上一定会留下伤痕。”
  胡蝶马上开始抗拒,桑落没有强求,而是让谢灵儿把她带到一个封闭房间做了检查,谢灵儿身上有股温柔大姐姐的气质,胡蝶也更好接受些。
  检查完之后,谢灵儿从屋里出来,整个人都红了眼眶,她对桑落和马识途说:
  “简直是惨不忍睹。”
  听了这话,桑落更加认定心中猜想,她回到办公室,对马识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虐待的事实是存在的,所以胡蝶一定很恨胡茂山,也许她比隔壁邻居更希望胡茂山被判死刑。”
  “胡蝶希望胡茂山被判死刑,她用胡茂山的绳子杀了人,胡茂山就有可能被当成杀人凶手——”马识途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真凶是胡蝶,她杀了兰建国,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费那事,更是为了报复胡茂山?”
  桑落点点头:“正好胡茂山和兰建国两人有过节,如果兰建国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胡茂山,而不是不相干的胡蝶,如果胡蝶直接杀死胡茂山,那么很容易就会被抓住,根本没有机会脱罪。”
  就像昨晚张姨说的一样,家暴的人永远不会改,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死了,只有他死了,受害者才能得到解脱。
  “这么说来,这是一场嫁祸,”马识途接受了这个思路,“兰建国不是胡蝶的主要目标,胡茂山才是,把罪责嫁祸到胡茂山头上,他被判死刑,胡蝶也得到了解脱。”
  马识途喝了一口茶水,随后问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要知道胡茂山和胡蝶是具有同等嫌疑的,两人都有机会接触到绳子,都有作案动机,并且都缺少有效的不在场证明,目前还没有什么关键的指向性证据。
  “因为绳子。”桑落说道。
  马识途皱起眉:“绳子上只检测出了猪血和猪油,你怎么能确定是胡蝶?”
  桑落:“不是因为绳子上检测出了什么,而是因为绳子本身,这根绳子留在现场,就足以说明问题。”
  马识途还是皱着眉,桑落解释道:“案发的素斋巷很少有人走,在死者死后更是一整晚都无人经过,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回到案发现场,解开绳结,取走那条绳子,这样警方不是更难调查了吗?”
  “以第二条绳子为例,第二条绳子的主人显然不希望我们认出他的身份,于是特意买了一条新绳子,这是正常人的作案思维。”
  “但是反观第一起案子,凶手不仅直接用了自己家的绳子,还把绳子留在了现场,难道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警方只要稍加检测就能发现猪血和猪油,然后再顺着杀猪这条线索去调查,一定会查到胡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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