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也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
但是胖子说我有大病,他说现在幸运数字没有用,你得看看黄历,看看今天是不是你的幸运日。
行行行,我闭嘴了。
但我想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我就再问他们几个上面看过了没有,说不定上面就是个青铜盖子呢,一推就开了。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都试过了。
不仅是上面,这哥仨也是厉害,能把这青铜密室上下左右都试了,确定无误这个青铜密室的机关是在外面,只有外面能打开。
我彻底无语了,我大骂司裁是个不靠谱的瓜皮,我说你整了那么厚厚一沓的的可行性报告,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我说话说太多了,有点激动了,说完之后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司裁倒是不着急,他让我也别急,“本来是没有办法出来的,但是这不是正好等到你们了吗!”
什么东西,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行了,”司裁打开了手电筒。
原来他们有手电筒,丫的还整的神神秘秘的非要用烛火,他还美其名曰是怕照到什么不该照到的东西。
我还想吐槽来着,但是想到了那莫名其妙的第七道呼吸声,就闭嘴了。
我看到关山野耳朵贴在青铜壁上,不知道是在听什么,我差不多数着我的脉搏的跳动,跳了三百下后,关山野点了点头。
"上血槽!"司裁突然就精神了起来,叫关金乌把匕首递给他。
抄起匕首,我们每个人都划破了掌心,贡献了不少鲜血,然后手电筒的光就又灭了下去。
不知道司裁拿着我们六个的血干了些什么,整个青铜室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
等再次看见光亮的时候,就是我们眼睁睁看着头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的时候,温泉水裹着碎石倾泻而下。
胖子和萧肃生在激流中死死地一人拽住了我一只脚脖子,我呛了满口硫磺味的热水。
太混乱了,不知道是不是关山野算得不太对头,那汹涌的热水从天浇下来,我感觉我们没被憋死也要被砸死了。
好不容易挣扎着从那个青铜盒子里漂了出来,湍急的水流又突然分作七股,每条岔道都垂着青铜锁链。那些锁链上挂满风干的古尸,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进哪一个!进哪一个!”胖子嚎了起来,他还没忘记拖着我的脚脖子。
关山野突然发出了哨音,很长的声音,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的功夫,关金乌的獒箭一般地不知道从哪个洞口游了过来,拖住了已经半昏迷的关金乌的领子。
司裁一直没坑,我们距离水道却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随便选吧。”我才听到司裁的声音,有那么一半是无可奈何,还有那么一半我感觉他也气急败坏了。
我们听天由命地去向了左数第二条水道,胖子做的决定,他说哥几个,二是司裁的天命数字,太适配了,咱就选二,不选二简直是天理难容。
很多青铜碎块落下来,擦着脑壳飞过去,在水面上溅起了不少漩涡。
我抓住了时机蹬壁转向,小腿却被冰冷的东西缠住,我起初还以为是胖子在跟我开玩笑,大叫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结果我一低头——具女尸的头发像水草般绞上了我的脚踝,黑洞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
"闭气!"萧肃生的声音穿透水幕。他指尖寒光闪过,女尸头颅应声而落。前边的水道突然收窄成葫芦口,无数青铜齿轮在水中缓缓转动。
紧跟着的前面就是断崖,暗流将我们卷向了不可知的的深渊。
嗯,我想的最后一句话是,看来司裁的天命数字也不是那么的靠谱。
我们顺着断崖落了下去,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但大概是被磋磨得多了,我竟然一直都清醒着,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气浪掀出了水面。
漫天地星斗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完全要喜极而泣了。
直到寒风卷着雪粒抽在了我的脸上地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温泉出口竟然开在了悬崖半山腰?
我们下方是绵延不绝的林海雪原,月光折在雪上,漫射出大片大片苍白的光。。
胖子也惊呆了,他说这什么玩意儿,我们是穿越了还是在梦里,这他大爷的不是长白山吗?
一望无际的雪,月光给长白山脉镀上了冷冽的银边。
风景很美,人,很冷,狗,也是。
关金乌的獒率先踏上了松软的雪坡,冲着北方发出了嚎叫。
不过他没叫完,还是我叫他闭嘴的,我有点害怕他把他的近亲戚们给招过来。
第86章
胖子说我这样干是对的, 不然让这小子嚎完,不知道会不会引起雪崩,到时候给我们都免费埋了。
我没功夫搭理他。
用一句话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 天寒地冻, 用一句话来形容我的心情, 如坠冰窟。
刚被温泉水泡完的那点热度早就没了, 现在被这山上的冷风一吹, 我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衣服都冷邦邦地贴在了身上, 寒风刺骨。
穿衣服也不是, 但是脱衣服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好在我们六个人里,总有个眼神儿好的, 发现前边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木屋。
从我们现在的这个地方到小木屋的这短短百十米的距离, 是我挪动过最艰难的距离。
脚下打滑, 扑面雪粒儿,衣服卖出去几步就挂上了冰碴子,要不是被萧肃生和胖子拖着, 我立时就能成为雪地里的冰雕。
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我没想到这么短的距离也能被我亲身领会到。
说是小木屋,其实都现在这个年代了,应该差不多算是水泥屋外面又包了一层木头,挺能挡风挡冷的,里头有壁炉和木头,还有点吃的, 唯独就是没有活人了,蒙了厚厚一层灰。
胖子用一根指头在桌子上蹭了蹭, 他啧啧两声,说这估计少说也得二十年没来人了。
救了我们的老命了。
烤火的时候我距离壁炉太近, 里头的衣服都给烤糊了。
至于吃的倒是够我们吃好几顿的,矿泉水过期了好几年我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压缩饼干加水,我从来没觉得这么好吃过。
我们六个人一条狗,把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小屋子赛得满满当当,当然也更暖喝了。
不过我们没人说话,也都很默契地没有开口问,从云南到长白,约莫三千公里的距离,我们是怎么忽如一夜之间就被水冲过来的。
大家啥都不想说,一切都等明天,狗也是。
天塌下来都不想管了,我蹲着缩在最里面,左萧肃生右胖子,睡得无比安心,但等我酣畅淋漓地醒过来的时候,我非常意外地发现,我居然是这里第一个醒过来的,噢,对,除了关金乌。
这小子在默默地啃罐头,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他看到我看向他,嘿嘿地挠挠头,笑了一声。
估计是不好意思了,他转头把罐头递给了我。
我对剩饭还没什么兴趣,并且这东西打眼一看就也是过期好几年了,我是不敢吃,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别再食物中毒了。
我俩递过来递过去,其他人和獒就只是睁眼看了看我们,就又闭上了,看来大家都被折腾的不轻。
我继续吃压缩饼干,这东西居然还有草莓味儿的,是真不错。
等我吃完大家差不多也都醒了,我除了以前初中那会儿跟着朋友去滑雪,还是第一次看活生生的雪山。
我是闲不住,裹着小屋子里淘出来的军大衣,出来看风景了。
还没到正式的春天,太阳升起得晚,我出来的时候,也只是刚刚挂在天上。
我对于长白山也略有耳闻,今天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尽的山脉,被阳光打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圈,我站在这里望向前方,无端觉得自己很渺小。
天地间仿佛就剩下我自己,一瞬间我似乎是什么也不想了……
但是也就这么一瞬间。
关金乌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他在我旁边伸懒腰,活动腿,啃香飘万里的罐头,我一下子就感觉不是一个人了。
再加上他的獒活蹦乱跳,太有生活气息了。
我无语地扭头,叫他离我远点吃。
我除了那下湖前吃的鱼,也老久没沾荤腥了,闻到这个味道就想流口水。
但这么一扭头不打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之前往前看,是皑皑雪山,眼下一往后看,看到的,是昨晚累积的薄薄一层新雪,和新雪下隐隐露出来的冰层。
很神奇。
关金乌看了,他也惊呆了,我和他兴冲冲地进屋,正准备汇报我俩的新发现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早就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这哥几个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翻找出来了这小屋下面的密室,里面有不少听说是基地才能有的军备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