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既然渠兰泱是她亲自带回来的,就该被打上她的记号。
她本来想着青年要是学不会,就是再丢回去,她也不会让他在基地里待着,谁让他在五个人中,唯独选择了自己呢。
基地给了三套衣服,青年自己选了一套拿进去,应昭寻了个房间把衣服放进去,就听见浴室传来“扑通”一声。
这又是整了什么幺蛾子?
走到浴室门口“咚咚”。
“渠兰泱,你在做什么?”
精神力达到3s水平的alpha五感的敏感度可想而知,青年在浴室的惊呼声她听到了。
只在门口迟疑了两秒,应昭就推门而入了。
反正这辈子只可能是她的人了。
“我进来了。”
浴室打开的瞬间,应昭一点热气都没有感受到,反而是一股冷意。
这人刚醒过来,就在这里洗冷水澡?
青年抱着膝盖赤裸着坐在地板上,身上是因为发现她要进来匆忙拿起的衣服,堪堪盖住重点部位。
更奇怪的是青年竟然坐在洗漱池前的地上,还不是淋浴和浴缸前。
那她的淋浴头和浴缸是拿来干什么的?
她突然觉得这个金丝雀也不是那么听话,现在看来还有点喜欢没苦硬吃。
“你在做什么?”
渠兰泱抬头,满眼委屈。
“我不会用。”
......
“那为什么不叫我?”
“怕惹您烦。”
......
应昭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是捡了个逗闷解趣的,还是来当祖宗的。
招呼渠兰泱过来,一一把浴室用品教了一遍。
这人不会也不认得洗漱用品吧?
看着青年清澈无辜,呈满惊讶的表情。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教一下的。
“这个是沐浴露,就是洗澡用的;这个是洗发水,洗头用的,听明白了吗?”
渠兰泱认真地听应昭说话,每一句听明白了吗,他就点一个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应昭后边,像刚出生的小孩跟在大人身后,做小尾巴。
看着青年以为隐藏好了自己惊讶的样子,实则眼底浓浓的好奇遮都遮不住。
应昭开口:“你这个衣服我拿走了。”
拿了青年换下的旧衣服,就放人自己去洗澡。
青年的来历,她还得思索一下。
外面的袍子确实脏得不像话,但是里裤都是好的,是上好的丝绸,外衣的系扣也是末世前比较少见到的盘扣,把衣服往上一提溜,还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玉掉出来。
玉?
这个东西早就没用了,渠兰泱带这个东西在身上有什么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渠兰泱绝对是有点底蕴出来的,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底蕴教会好好的一个人尽走得以色侍人的路子。
不消片刻,青年就出来了,明显穿着这衣服有些变扭,湿漉漉的头发被青年分成了三七分,露出光洁的额头,普通的白衬衣和直筒裤在青年这张脸的衬托下,竟然也有点清逸出尘的味道。
不过?应昭定睛一看,这人这么不穿里裤啊?尺寸不对?
渠兰泱扒在浴室的门框上,白色的四角裤被青年拎到和自己脸颊同等的高度上。
青年歪头,羞赧道“应小姐,这个是什么呀?”?!
如果不是青年那干净的眼睛里没带一丝旖旎,她真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暗示她做点什么别的。
但是,这个都不知道,渠兰泱上个世纪来的吗?!
“你最里面的裤子。”
应昭如愿以偿地看到青年震惊的神色,和飞快关上的门,以及那一句目前为止她听到的最大音量“对不起!”
行了,等渠兰泱出来,她也得把自己弄干净了。
“待会儿应该会有人送饭过来,我要了两人份的,你记得开门去拿。”
青年乖乖点头,应道“好。”
拿饭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不用她教吧,应昭虽然有点不放心,但还是想清理自己的想法占了上风。
渠兰泱只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有敲门声传来。
是那个胖子,刚刚见面时满眼不屑的胖子。
彭辉就是来看看自家队长到底是怎么对待这个小白脸的,看到渠兰泱清理干净的脸和衣物。他就知道队长估计是要把这个什么渠兰泱当自己人了。
凭什么?
就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带回来到底有什么用?当初他为了加入这个应昭的队伍吃了不知多少苦头,才得到了应昭的青睐,这个人就凭一张脸,就直接住进了队长的屋子里。
“应队呢?”
渠兰泱知道这个人不喜欢自己,也不想触霉头,顺从地回答“在洗澡。”
听到应昭不在,彭辉的态度就变得更加恶劣了。
“你是叫渠...渠兰泱是吧?取得什么名字,娘们唧唧的。很久没吃饭了吧?给爷学声狗叫,爷就给你怎么样?”
......
渠兰泱目视前方,没理会彭辉的侮辱,冷静地伸手。
“给我。”
就是这样不同不痒的态度惹恼了彭辉。
“你要啊?我给你。”
彭辉拿起一碗面,执至空中,在要交付青年手中的那一刹那松手。
于此同时,浴室的门也应声而开。
第3章 chapter3您是我的楚霸王吗……
“啪。”
还冒着热气的粥倾泻而下,最后瓷碗因为重力的缘故摔碎在地上。
青年的手背瞬间红肿,起泡,应昭看着她那双还算喜欢的手瞬间变得面目全非,心情骤然变差。
“你们在做什么?”
话是这么问,眼神却直直地看着彭辉。
彭胖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狡辩道“应队,是这小白脸自己拿不稳粥的,不过没关系,你的我还给你端着。”
应昭皱眉,“清理干净。”
还不等应昭说,渠兰泱就已经蹲下身子了,整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地收拾残局。
应昭看着
渠兰泱这样逆来顺受的样子就火大,走到青年旁边,抓住青年的手臂把人带起来。
“彭辉,别让我说第三遍,收拾干净。”
话落,也不管外面胖子的错愕,把渠兰泱带到洗手台冲水。
“为什么要捡?”
应昭心情很糟,从渠兰泱被她带到这个屋子里开始,这个人就已经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了。他可以受伤,可以受委屈,但前提是那是她给他的。
如果是个人都可以对他捏扁搓圆,那她把人划为自己领地内就没有意义。
应昭死死捏着青年的手腕,因为生气,她没注意力道,也就忘了渠兰泱的身体有多么容易留痕迹。
青年像是傻了一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说话。”
一声厉喝将青年唤回神来。
啧,又哭。
不算温柔地抹过青年眼角的泪珠。
勉强放柔了声音:“哭什么?委屈了?”
“您捏疼我了。”
青年指了指她紧握在自己腕上的手。
应昭稍微挪开了大拇指,果然,红了。
放轻了点力道。
再次问道:“我问你捡什么?”
她感觉今天遇到渠兰泱开始,她就一直不断在重复说过的话,这小戏子不会天生克她吧。
一碰就哭,说一声就发愣,真是打不得骂不得。
“浪费食物不好。”
“嗯?”
应昭倒是意外了,她还以为这只小金丝雀会说什么害怕她不信任他之类的。
结果来了句浪费食物不好?
“纵使是浪费食物不好,它都洒了,又不是你洒的,你捡什么?”
“不喜欢。”
嗯?这人敢不敢把话说完?跟谁学的,话说一半半。
“我不喜欢食物倒在地上的感觉。”
渠兰泱这会儿倒是认认真真的直视着应昭的眼睛,坦诚地说出原因。
他幼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父亲是军官,母亲也是商贾世家。
好景不长,父亲战败,举家逃亡,他不幸丢了,一路流浪,跟狗抢过食,被人拿着棍子骂叫花子。
被侮辱的最狠的一次,就是饭馆的小二踩着他的背,把米粥往他脸上倒。
虽然屈辱,但他已经三天没进食了,再不吃点什么,他就要死在哪儿了。
于是他用尽全身地力气仰头张嘴去接那碗根本没什么米粒的白粥。
米粥的汤汁把他的脸冲了个干净,见了他这张脸,那小二忽的就起了心思,要他跟他走,说什么就算是男人他也不介意,他会养他一辈子。
那时他也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把小二推开,无视身后地咒骂,跌跌撞撞地逃到了戏园子门前就晕了。
再后来,师父看他根骨,脸都不错,就留他在戏班子里,这一呆就是17年。
他刚刚愣神,不过也是想起了往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