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燃:“是不是因为秦薄苏!要是她说的,我找她去我。”
一向恭恭敬敬的王经纪,此时像是个护崽的母鸡,连秦总都不叫了,直呼大名,甚至大有跟上层拼命的趋势,就好像郜半雪但凡点个头或者说个是,她真能敲响顶层的楼,把人给指着鼻子骂上一通。
郜半雪眉眼黯淡了瞬,似是陷入了回忆,可声音又像是落入云泥,思绪回笼间,叹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就当我累了吧。”
王经纪彻底心如死灰,说一千道一万的都抵不过她的念头,但她还不肯放弃,:“那真累了就休息一下?我给你放假,一年?两年?三年?这些我都可以跟公司协商。”
神情真切,她做出了她力所能及最大的让步,王经纪苦口婆心:“你的人生还长,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郜半雪不忍看她神情失望的神色,睫毛像是小刷子覆盖一层阴影,却只能硬下心来:“抱歉,王姐。”她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坚定。
虽然王姐对她很好,但王姐同时也是中谊的经纪人,而郜半雪不想把人拉下水。
她不会后悔,也不做二选一的决定,而这不单单仅是秦薄苏的因素,这一次,不是秦薄苏提出来的,是她自己,她只是觉得,她必须要脱离中谊,至于拍戏,那或许以后的事情,但现在,她需要解约休息,花时间好好想清楚,这份感情该怎样的划上一个句号。
横在两人之间的并不单单只是这个问题,她的心脏不是石头做的,一遍一遍的来回如滚石磨砺叫人一塌糊涂。
看样子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王经纪三长叹两短叹,迂来迂去的接受了这个无法挽回的残酷事实,她有些怀疑当初做的决定,如果当初郜半雪跟秦总接触时她有去阻拦,那是否会不会不一样,虽然郜半雪没有想要细说的打算,但王经纪也不是吃素的,她知道郜半雪不是个冲动的性子,但或多或少,这些时日的闭门不出,一个人默默消化,且神色放空失神,而秦总,在这段时间她也没在公司见到,只是听旁人说起秦薄苏似乎生了一场大病,在家里治疗。
看上去毫不相干甚至交集只在偶尔在荧幕上的两个人,却同时都生了病。
无心人自然看不出端倪,但她,是知道点内情的。
她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人都是有独立隐私空间,有些事就连她都没有办法去过问,就像是公司尽管条例上有的不准谈恋爱,是说不可以把素人的恋情搬到台面上来,主要的还是担心给私人空间造成困扰。
她手底下有几个艺人的恋情一断还是点其他的她都或多或少的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涉及到波面上,不影响工作态度。
而就算是郜半雪跟秦总谈恋爱,她们两人也没有,至少至今为止也没有闹出什么大绯闻来,甚至还有cp向跟舆论至少在之前看来风向还是能把控的。
第79章 是您病了啊
起先王经纪还庆幸了下,或许这不是坏事,而现在看来,她竟然都生些悔意。
可事到如今,她更加做不了什么,这是郜半雪自己做的决定,旁人干涉不了,就算她生气恼火,也没有办法把她这种想法拉回来。
千言万语,王经纪喉咙愣是像卡了刺般的,不上不下的不得劲:“既然决定好了,那就等公司流程通知。”
这是正常章程,郜半雪明白,既然要退圈首先要解约走相应的流程,因为合约还未到期,而她各种名义上的商务以及运营号,甚至连wb也全部都是公司在打理。
也就是说,她要是解约,那就表示以往的一切都要不复存在。
郜半雪略有歉意的看着王经纪:“对不起,王姐。”王经纪对她的好那些付出,郜半雪自然也知道,叫一句王姐不光是因为年龄大出于礼貌,而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因为王经纪对她的好,而违背自己本来就做的决定。
王经纪的脸色冷不丁的还是缓了下来。虽然她不赞同郜半雪的决定,但谁让这又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呢,终归还是当做自己人才这么掏心掏肺,当然,她也获了不少的利。
车停下到了地方,王经纪挥了挥手,瓮声似乎不太满看她墨迹的样子,抹了下眼角:“行了,别这么矫情,你该对不起的不是我,你自己既然决定了那就要为以后的人生负责,今晚发生的事情我需要消化一下看怎么处理,到家了你就先回去。”
郜半雪苦笑了下,看她这故作嘴硬内心柔软的态度,再次心底默默说了声抱歉,感谢王姐没有多问缘由,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本就不用挑开。
看着郜半雪干脆毅然的转身,想起刚才坚定的那幕,王经纪神色惆怅莫名,昨晚上她还满心激动的策划宏图大业,今早却没由来的一幕重拳出击让她措不及防。
——
秦家,秦朝意坐在沙发上,一手搭着臂,戒尺垂在一侧,态度倨傲临下,眸色深燃不满,等待着秦薄苏的交代。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秦朝意不能接受她的女儿,竟然敢背叛她。而在场的还有时璐,跟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也就是秦朝意安排给秦薄苏的心理干预医生,——江尔曼,站在秦朝意的身边。
时璐偏了下头,想要抽动嘴角笑一下,只是有些自责,她的事情没做好。
秦薄苏看着,被扣压按住在地的时璐,还有脸上两个清晰可闻的巴掌痕迹,她的眼睑压抑着:“这是我的事,跟旁人没关系。”
秦朝意冷血的笑了下:“旁人?做错了事情当然要教训,不听话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她意有所指,像是在敲打,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伸了下手指示意把人给放开,只是没丢给跪在地下的时璐一个眼神,就像是蝼蚁般。
而有人看的胆颤心惊眼皮子跳了下,江尔曼知道,秦夫人似乎对秦小姐有着不可言喻的控制欲,可她身上有被拿捏的把柄只能听从行事,但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总跟秦夫人。
还有跟在秦总身边的时秘书,一向是做事稳妥的,就连她,都看不出到底是哪边的人,但显然,看着现在这伤痕累累的样子,她明白了。
秦朝意眼神一冽又看向秦薄苏:“我再问你一遍,你就没有要解释的?”
秦薄苏从骨子里形成的反应身影微晃,而她的眼睛如漆黑的墨色掩下灰寂,身姿挺直:“就是您看的那样,药我没有吃。”
秦朝意被她眼里的目光,直视的态度起先给怔了一下,那双眼睛看向她的只有悲哀神情,这让她觉得在挑衅,这是什么意思,在可怜她么。
她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当秦朝意冒出这个不敢置信的态度时,没了在人前的高傲倒是看上去狰狞了瞬:“好,很好,你现在都学会说谎骗我了,你为了一个别的女人,竟然感欺骗你的母亲。”
秦朝意钳制住她的下颌,语气散发着不满:“你太让我失望了。”她甩出一叠病例单,那上面都是检测到秦薄苏的身体征兆,以及心理情况测评,砸在秦薄苏的脑袋上:“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多少心血,多少努力,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听话呢。”
失望么,她从小到大已经很少听到这个词了,因为她事事都选择顺从秦朝意,做一个“听话”好掌控的女儿,没有朋友,没有私人空间,没有自己的喜恶,要做秦朝意眼里的那个,听话的女儿。
让她没有任何的喘息空间,甚至长大了以后,为了控制大,不惜给她下药洗脑,告诉她病了。病的很严重,很厉害,从来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她以为别的妈妈也是这样。
可并不是,她像个标榜出价的货物,只有上等品跟下等品的区别,让她喘不过气,从来这样,就是对的吗。她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显然,她看得到,跟秦朝意口中说的不一样。
先有自我,才无枷锁,以前的时间过得浑浑噩噩,可遇到了郜半雪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该怎样学会爱人,可她或许笨拙学的不够精通,还是会叫人伤心难过,太不应该了。
犯了错,就要加以改正,哪怕是赎罪,她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平衡的好,可人的欲望,贪婪,占有都是无止境的,甚至掌控欲,她想要试图的伪装,让自己麻木,让大家都可以相安无事,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啊,秦朝意从来都不需要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儿,而是一个能顺从她的傀儡,秦薄苏放下了心结,轻飘飘的笑了下。
诡异,声音很轻,却笑出声来,又似眼底的自嘲:“母亲。”
秦朝意美艳的面貌,没了以往的志在掌控,她眉眼下陷了瞬,看向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人,她的女儿。
秦薄苏声音清晰,像是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是您病了啊。”一直以来,生病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是秦朝意,是她的母亲,像是谈及一件微不可查的小事,可故事的主人公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