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明尧怀疑今晚他要拉肚子了。
他和沈瑞坐得远远的，像那什么，在避嫌一样。
当然，明尧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他其实想跟沈瑞说话。沈瑞此刻正在跟一班的朋友叙旧，明尧不好打扰他。
晚上包场，同学们唱歌鬼哭狼嚎地，特别是小胖，喝饮料喝出了啤酒的气势，明明没度数，却仿佛醉得一塌糊涂，一边唱歌一脸陶醉，东歪西扭的。
明尧看着忍不住偷偷笑。
人多，包场也有点闷，明尧便把口罩摘下来了。
口罩把他的脸压得有点泛红，明尧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睫毛黑而长，显得更让人挪不开眼了。
明尧不知道，其实一直有人在偷偷看他。
还不止一个人。
只是与他人的目光撞上，很快若无其事地挪开。
晚上，明尧让管家来接他回去。
明尧打算回明家别墅。
和沈瑞共处一室也太尴尬了，他们不用补课，现在没有太晚，还是让管家来接他吧。
散场后，夏铭冉问明尧要回哪里。
“回家。”
沈瑞站在明尧的不远处，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夏铭冉知道他指的是明家，心下失落。但一想到明尧回香榭居，还要沈瑞住在一起，瞬间不失落了。
那还是回家好。
这一场比赛完美谢幕。
明尧想跟沈瑞说他不回香榭居了，沈瑞已经点头了。
“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怎么跟报备一样，明尧甩开莫名其妙的想法。
搞得他像不回家的男朋友一样。
“班长，我回去后把照片传给你。”
沈瑞点头，目送明尧离开。在夜色中，沈瑞似乎跟黑暗融为一体，静静地看着明尧远去。
夏铭冉同样，他不知道沈瑞在想什么。
沈瑞真的对明尧念的情书毫无波澜？
那为什么不经意间看明尧，明尧注意后马上挪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20章
第二天学校难免传来流言蜚语。
这在看到沈瑞桌子上的情书时， 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达到顶峰。
那个变态男同又在对沈瑞死缠烂打了。
连表白都是匿名的，不敢露脸，肯定长得特别丑， 只敢偷偷骚扰人。
沈瑞这次没有撕掉情书，李子莫和那群狐朋狗友都在讨论。
“沈瑞不会真的弯了吧？”
“他怎么不撕掉情书了？”
“沈瑞不会是昨晚真被感动到了吧？区区几句话，真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我帮忙撮合他和沈瑞。沈瑞和一个不敢露脸的软弱男人在一起，肯定很有意思。”
李子莫和几个狐朋狗友昨晚不在， 他们赛车去了， 真可惜， 没听到那个死男同对沈瑞的告白，怪恶心的。
听说梁安请那群人吃了一顿饭，他们心中不屑，这算什么。
李子莫心中有计策，挑拨道： “罗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调查一下那个男同？他那么嚣张， 明目张胆， 要是他换主意打到别人身上怎么办？”
罗文怀何尝不知道李子莫的心思， 但他想到昨天明尧隔空念稿像对沈瑞表白，心里膈应得很。
那个人应该不会把手伸到明尧身上， 罗文怀的目光渐冷。
其他的，他才不关心。
“迟早会查的。”罗文怀说。
罗文怀开玩笑说：“以你的模样，不用太过担心。”
李子莫脸黑，他非常不高兴， 罗文怀是不是背地里说他长得丑？
说要查， 结果一直没有动手。
罗文怀家里和校董有关系，调查起来肯定更方便， 不像他们。还要去蹲人，蹲不到就算了，还要被溜狗一样溜。
李子莫每想起来，就心里不痛快。
可罗文怀不着急，他也没有办法。
李子莫对沈瑞越发不顺眼，特别是上次沈瑞当场对他发难，让他难堪。
李子莫怀恨在心，总想在一些地方讨回来。
变态男同对沈瑞的表白，当然可以算一个切入点。
昨晚在校看比赛的人只有三分之一，但八卦口口相传，加上李子莫大费周章地加工营销，把八卦的范围扩大到全校。
现在全校都知道高二年级第一被一个男人表白了，还是一个躲在下水道的阴暗男生，不敢露脸的丑八怪。
李子莫不知道，这正合明尧的意。
本来效果还没那么好，他一出力，明尧脸都要笑花了。
001：【主人，任务完成得很好，全校都知道沈瑞被男生表白了。只是有谣言说你长得很丑。】
在001看来，这绝对是最大的笑话，无稽之谈。
【没事，非常符合原文走向，骂得越狠越好。】明尧觉得，向沈瑞表白再出国留学的日子就要到了。
【001，我出国后就要遁出任务了么？】明尧对这个很好奇。
001：【顺利的话，理论上是这样的。】
明尧敏瑞地捕捉到001的停顿：【理论上？实际呢？】
001语气肯定：【我是个严谨的系统，不能说100%，不确定是否有意外发生。】
都怪上司，给它一种不好的预感，数据有细微错误，它不能夸下海口。
明尧垂眸，遮住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
【你会帮我的对吧？】明尧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重复地做任务，要是下个任务比这个世界还惨怎么办，落差太大我接受不了，你总要给我缓缓吧？】
001见不得主人皱眉，马上说：【当然，你是我的主人，我肯定一切以你的意愿和利益为先。】
【那太好了。】明尧终于展颜一笑。
【要是你有实体就好了，我好想亲你一口。】
001的系统有点短路了。
它也想被主人亲亲…
【我会努力升级的。】001看不见的数据有点紊乱了，一向平静的机械音有些雀跃。
如果系统有脸蛋的话，它一定已经满脸泛红了。
001提醒道：【您的同学李子莫属于炮灰中的一员，主人要注意他。】
【我知道了。】明尧点头。
小说中，炮灰虽然身不由己，有纯坏的，也有不那么坏的。
前者明尧也不喜欢。
就算是炮灰，也是按照内心所想去驱动的。
明尧知道，各种各样的背景和人设很难不让人去做坏事，除非身不由己，不然很难共情。
就算是觉醒的他，也必须在各种任务中保持本心，不能被迷惑。
明尧当过很多角色，都是炮灰。恶毒的也有，愚蠢的也有，默默无闻的也有，主角对比组的也有。
如果角色纯坏，他会尽量把伤害减到最低，在可控的范围内完成任务。
当然，如果真的避无可避，明尧别无他法，因为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首先得活着，其次，才是其次。
称不上善人，但也不算恶。
这并不违和。
罗文怀听到班里人的讨论，冷冷地制止他们。
他当然知道源头在哪里。
罗文怀找到李子莫，警告他，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讨论。
更不要把明尧扯进来，明尧不喜欢被人讨论。
谁让明尧刚好帮忙广播？
说到这件事情，必然会牵扯到明尧。
班级里这群老鼠屎才安静了，不敢吱声。
夏铭冉撑着下巴，一直在看明尧。
明尧总觉得，夏铭冉的视线要把他的背给戳穿了。
夏铭冉的视线直白，停留久。明尧都感觉到了。
明尧一直戴口罩戴帽子，忍不住往后看了几眼。
夏铭冉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铭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的魂跟在天上飘一样，不知道被谁给勾走了。
不会是沈瑞吧？
明尧这么一想，还真可能。
首先，他们住处邻近，很容易产生明尧看不见的交集。
其次，他们去看过电影了，吃过饭，玩过鬼屋，两个人的关系肯定更好了。说不定已经私底下偷偷交流了。
最后，他们一起打了球，赛场上的刺激激发荷尔蒙，他们并肩作战说不定就喜欢上了呢？
明尧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
是时候找个时间试探一下了。
今天下午放学，补课重新开始了。
虽说明尧给沈瑞放假了，但沈瑞还是尽职尽责得很。
沈瑞只有决赛那天没补课，让明尧放松，没布置任务，其他时间一点都不松懈。
不得不说，明尧的进步很快。
比如某一次数学测试，明尧已经能从40到70了。
看似不多，如果真正对原主说，短时间内，其实跨越了好几道鸿沟。
明尧是个好学生，知道沈瑞辛苦，他也不忍心让心上人失望，肯定努力考了。不过距离沈瑞还很远，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