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褚夜行发泄完因着药剂的原因昏睡过去后,他便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家伙,还挺沉的。
他其实也觉得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
锦衣应愚很难不怀疑,乖乖给一个易感期j虫上脑的毛头小伙子当树蹭的自己,真他妈脑子烧坏了。
他想起床直接离开,却发现褚夜行这小混蛋的爪子居然还拽在自己的腰带上。
原本束在腰上好看又时髦的宽腰带,此刻倒是成了最好的抓手了。可以让褚夜行像拽着缰绳一样拽着自己。
锦衣应愚嘴角一抽一抽的,他试着将自己的腰带从褚夜行手中拽出来——
拽了一下,没拽动。
褚夜行的力气是真不小啊。
锦衣应愚觉得自己玩马术时,拽着马的力气都没这大。
他索性放弃了,直接把腰带的搭扣解开,将腰带就这么扔给了褚夜行。
年轻些的alpha已经昏睡过去了,但是迷迷糊糊间,却不忘将那腰带攥在手中,收进怀里。
锦衣应愚:“……”
低头再看一眼腿上被弄脏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痕迹……
他突然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无力感。
首富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该和一个小孩儿计较。
他脱掉了被那混小子的东西弄脏的衣服,回自己的卧室换了一套舒适居家的服装,而后坐回了客厅的沙发里,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财报,一边转着电子笔。
虽然感觉是有点怪怪的,但是年轻的alpha之间互·帮·互·助一下嘛,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吧?
不过褚夜行对他表露出来的情感有些不对经,这好像这已经超出“互帮互助”的范围了。
锦衣应愚将手中的电子笔转了个圈。
但是,这样的变化对他来说也不全是坏事——
反正他之前确实对褚夜行那小子有过一些这样那样的想法。
他之前还稍微有点小纠结,如果褚夜行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a,那他如果为了一己私欲一时好奇把人掰弯了,那着实有点罪过。
锦衣应愚到底还算是比较正经的人,并不想用强的,不仅仅是威逼,利诱同样不可以。
但既然这家伙也对自己有点那方面的意思,那是不是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他就算把人往床上拖,说不定他也不会太抗拒。
这么一想,对他来说倒也不算是坏事——和这小子玩一玩的话,估计会更尽兴些。
想到这里,锦衣应愚莫名有点期待,又觉得有点燥热。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将脑海中那不合时宜的念头压制下去。
算了,那小子这会儿估计还虚着,他要是这还惦念着人家,那成什么了?
锦衣应愚自认为是个君子,君子从不趁人之危。
手中的财报算是看不下去了,锦衣应愚关掉了光脑投屏,将可以压缩的电子笔塞回光脑侧面,而后打开了电视。
还是做点别的转移下注意力吧,比如看看电影什么的。
上次那部《谁动了我的大白》还没看完呢。
然而,当锦衣应愚打开了艾维斯留下的“宝库”后,却愕然地发现——
里面的库存竟然少了大半?!
他赶紧翻了翻,发现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原本足有十几页的电影现在只剩下了寥寥的三四页。
而且,所有佐伊斯的电影几乎全军覆没,无一幸存。
不是,哥们——
他的电影呢?!他的大白呢?!
这一刻,锦衣应愚甚至有一种“打破第四面墙”的感觉。只觉得《谁动了我的大白》这部悬疑电影在这一刻得到了打破次元的升华。
谁动了他的大白?!
……好吧。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听见脚步声的锦衣应愚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我说,你竞争上岗的心是不是太黑了一点?连‘竞争对手’留下的电影都要删掉?!”
褚夜行看着锦衣应愚,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有真情实意的紧张,有故意做作的委屈,还有点抑制不住的庆幸。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憋出一句类似于“我只是不想让他在哥您心里留下太多痕迹”之类的茶言茶语,但是联想到自己数个小时前做的荒唐事儿,他又说不出来了。
锦衣应愚看了他片刻,抬手轻轻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过来。”
褚夜行这才磨磨蹭蹭地过来。
明明那么大一只,但是锦衣应愚却愣是从他身上看出一种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感觉。
他差点被自己的联想给雷到了。
褚夜行走到了他面前,却并没有坐在他身边。
而是单膝跪地在他的腿边,仰头凝望着他。
“哥,”褚夜行低低唤了一声,“对不起。”
“哦?”锦衣应愚高深莫测地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
“我……”他咬了咬牙,“我不该那么对您,我只是,我……”
他想说出一句解释,却编造不出来任何合理的借口。
锦衣应愚垂眸凝望着他。
然而,他与面前这小了他整整8岁的alpha对视,却觉得对方的眼睛像是蕴藏着一汪幽潭。锦衣应愚竟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褚夜行——
就好像时至今日,他也没能明白从情感上衡量这家伙,为什么他会是一个两万五的负值。
他那眼里的神采,乍一看仿佛只是平淡无奇的水洼,但是踏足其中,才会发觉其深不见底。
但偏偏,未知才能带来刺激。
锦衣应愚愿者上钩,就想试试深浅。
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会计证,考过了么?”
褚夜行一愣,下意识道:“考过了。”
他刚刚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儿,就是在查考试结果,确认自己拿到了资格证后,这才有胆子厚着脸皮凑到锦衣应愚面前来。
“哦?那还挺不错的。”锦衣应愚调整了一下坐姿,将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双手置于膝上,这才微微倾身,像是居高临下的垂询:“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话,仍然有效。”
褚夜行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瞳孔缩了缩,呼吸都有些急促而颤抖了。
锦衣应愚轻笑着:“那么,你的回答呢?”
“……”
“如果没考虑好的话,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锦衣应愚看着自己搁在腿上的手,淡淡道:“如果你只是想要签证,想要一份体面的工作,从此留在玄洲,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还有这栋房子,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我不需要你额外付出任何代价。就冲着你的这股拼劲和狠劲儿,我愿意拉你一把,我说到做到。”
“但是如果你答应了,”芍药花香释放出来,却带着逗引与侵占的意味,让同为alpha的褚夜行清楚的明白他的所求,“我可不会让你轻易反悔。”
如果只是受伤落网的野生动物,他不介意发发善心,救治了然后放生。
但如果这小家伙不愿意走,非要留下来,那他断没有轻易放跑一只宠物的道理。
锦衣应愚说的含蓄,但是褚夜行却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褚夜行缓缓将原本立着的腿放下,从单膝跪地的姿势,改为双膝跪地。他像是一位刚被救出阴暗地牢的奴隶,在阳光下向着自己新主人表示衷心的臣服。
他抬手轻轻按在锦衣应愚的手上,与对方双手交叠,通过掌心将炽热的体温传达给对方。
而后,他低声道:“哥,让我留在您身边吧。”
说完,他跪立起来,微微凑近,将脑袋也一并枕在锦衣应愚的膝盖上。同为alpha,他知道这样可以满足锦衣应愚的征服欲。
果不其然,锦衣应愚笑了。
褚夜行没有家人,孤身一人待在玄洲。他所能指望的,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自己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也可以在顷刻间,让他一无所有。
他相信自己的筹码足够多,他玩得起。
锦衣应愚抬起手,像是摸着一只大型犬类,轻轻抚摸着褚夜行的头发:“那就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褚夜行的心颤了颤。
他轻声应道:“嗯,我是您的。”
……但是,锦衣应愚并没有注意到褚夜行眼中晦涩的深意。
从来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习惯于将一切操控于鼓掌中的首富先生忘记了,同为alpha,褚夜行也和他有着一样的侵略性与占有欲。
锦衣应愚有些骄傲自负了,忘记了褚夜行那并不算精湛却总能奏效的演技。
褚夜行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鼻尖萦绕的芍药花香,还不忘稍稍压制呼吸,不去引起锦衣应愚的注意——
这是他的光啊。是重塑了他的世界,带给他新生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本不该冒犯,但是……
他的光就在他面前,甚至那一晚,就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