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妈妈,我是靳行简,是姜茉的爱人,丈夫,也是想和她共度一生的人。请您放心,我会爱她,照顾她,尊重她……”
强撑着的眼泪在靳行简那声“妈妈”出口时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一直等到靳行简将话说完,姜茉才弯起唇角抹掉,她轻呼一口气,鼻音浓重。
“我其实是开心的,妈妈您不要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有人爱我,有人疼我,还找到了以前的朋友。”
她拿起那两颗糖,“您也好久没见到这种糖了吧,黎冬好不容易才买到,她说那家糖厂要经营不下去了……”
姜茉坐在墓碑前,轻声细语和沈云笙讲述这半年的经历,报喜不报忧,只把那些开心的事讲给她听,靳行简站在一旁默默陪着。
一直到天空飘下雨丝,两人才准备离开。
路过保安室时,雨丝已成雨珠,急速坠落,和姜茉相熟的保安大叔喊住两人,“要不要雨伞啊?要么进来避一避?”
距离停车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姜茉忙拉着靳行简躲进去,头发上落了些雨,姜茉随手拍了拍,大叔找出干净纸杯给两人倒温水。
窗外雨势更急,监控摄像中雨雾弥漫。
姜茉捧着纸杯,想起沈云笙墓前的另一束茉莉花,抬起头问:“张叔,今天有其他人来看望过我妈妈吗?”
“有啊,”张叔将窗户关上,蓬勃的雨声被隔绝在外,声音在密闭的保安室中更加清晰,“每年都有,你上午他下午。”
“今年么,你下午,他反倒上午。”
“你们不认识吗?我一直以为他是你爸爸。”
握着纸杯的手有些发抖,姜茉嗓音轻颤,肩膀被靳行简揽住时,她问。
“他长什么样子?您这里的监控能看到吗?”
第46章 糖果 淋湿
姜茉坐在电脑前, 将监控前前后后看了三遍。
监控位于墓园四角,只能照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头顶的黑色费多拉帽檐宽大, 将眉眼完全遮住,气质神秘而高贵,露出的下颌线坚毅,走过转角时,从侧面隐约能窥到帽子下浓而黑密的头发。
靳行简站在姜茉身后,手掌搭在椅背上,凝神看了一会儿, 低下眼眸问她:“认识吗?”
姜茉沉默着摇头,松开鼠标。
窗外雨势转小, 司机撑着伞上山来接人,两人离开。
“会失望吗?”靳行简路上问姜茉。
姜茉垂着眼睫靠在靳行简肩上。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经问过沈云笙, 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 只有她没有。沈云笙那时候把她搂在怀里, 拍着她的背告诉她,她有爸爸,她的爸爸高大,英俊,只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回来要很久很久,或许等她长大才能回到家里。
后来沈云笙去世, 她被送到福利院,混在无父无母的孩子堆里,听他们讲起记忆中的爸爸妈妈时也会尝试着去想, 自己的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妈妈说的长大是多久。
福利院每年都有小朋友被领养,也不止一个家庭想要领养她,她听说被领养后可能就要离开南城,就要离开沈云笙,所以院长每次询问她意愿时她都会拒绝,她也曾想过,或许哪天她的爸爸就来了。
姜商元符合她对父亲的所有已知信息,也有和沈云笙的婚纱合影,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在姜商元来接她时离开南城,跟着他走了。
再后来,她离开姜家,对亲生父亲也再没有过期待。
“不会,”姜茉情绪恹然,“如果真的是,那他早就来找我了。”
如果真的是她的爸爸,怎么会只来看妈妈。
怎么会二十年不来找她。
那人只是妈妈沈云笙的一位故人吧。
这件事就像今天的小插曲,没有过多在姜茉心中停留,回到小院时,歌曲已经播放结束。
司机将两人送到就离开,姜茉打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引靳行简进去。
春初时他来过一次,春末也来过,今天是第一次进门。
那时寒凉萧索的小院,如今夏景盎然,院墙上的风车茉莉正绽放,香气浮动,如白色花海,秀挺的绿枝随风轻曳。
整座屋子面积也不及天樾一间主卧大,装修布置时应该是尊向她的喜好,轻柔的小女生调调,可是即使只住几日,屋子里面依旧挤满她和他的常用物品,一进来,像回了家,全无陌生感。
两人在墓园淋了少许雨,身上衣服湿潮,姜茉翻出两套衣服,拿了自己的往浴室走,匆匆冲完热水澡出来时靳行简正站在冰箱前,似乎正在发愁晚上吃什么。
桌上放着一碗洗得晶莹剔透的葡萄。
“阿婆来过啦?”
“嗯。”
姜茉坐到桌边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慢慢嚼着,看靳行简俯身在冰箱里翻找,拿出一袋半成品看完配料表又塞回去,翻出手机叫附近的饭店送菜过来。
她做饭不在行,只塞了方便烹饪的食品进去,日常对付一下,看来没有和他意的。
等靳行简洗好澡,饭菜也送到了,两人吃好晚饭,洗漱好,不过晚上九点。
隔壁阿婆刚收店,隔着一道院墙,有轻微的桌椅摩擦声。
城市边缘安静,夜色浓重,草间虫鸣声悦耳。
淡淡的茉莉花香浮动在房间内。
两道身影亲密地相拥在一起,将思念缠绕进绵密的亲吻中。
姜茉在压在绵软的被子里,腰肢被潮热的手掌掐住,裸露的肩头落下一个又一个湿吻时,院门被叩响,阿婆的声音遥遥传来,听话音是要给她送糖水。
阿婆昨日也送了。
念及此,姜茉匀了下呼吸,撑起手臂,将衣服往身上拉,“阿婆过来送糖水。”
靳行简伏到她身上,侧颈去吻她唇,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关灯。”
姜茉被他亲得发昏,撇开脸笑,“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啊。”
见他额角渗出汗,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姜茉抱着他脸亲亲,“等我,很快,一分钟!”
靳行简趴到她肩膀上,脖颈上的汗和她的交融,沉沉地叹口气,从她身上起来,“我去。”
可某处的身体反应实在不允许。
姜茉一边笑他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衣服拉好,趿拉上鞋小跑着去开门。
却忘记自己的脸颊红得像苹果。
阿婆将糖水递过来时瞅了她好几眼,临走时大概没忍住,还是念叨了句,“不早了,你哥今天不走的话,我那边有间空房间可以住。”
姜茉含混着应了声不是哥哥,端着糖水溜进去,才放在桌面上人就被揽腰抱走,靳行简语带抱怨将她往床上压,“聊这么久。”
“才说了几句……”她想起阿婆的话,顿时笑得不行,在他吻过来的时候往旁边躲,“你知道阿婆干嘛过来吗?”
“阿婆说天色不早了,她那有空房间可以让你住。”
靳行简垂额笑,把她往身上抱,伸手去抽屉里拿安全套,“是提醒我今晚让你叫几声哥哥吗?”
姜茉震惊,一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刚才他拉开抽屉的瞬间她看到里面不止一盒,一是她上他下的姿势入得太深,每次都能丢掉半条命。
见她目光留在抽屉那没收回,靳行简干脆把里面的各种样式都拿出来让她挑,“想先用哪种?都是你喜欢的。”
“什么呀,”姜茉锤他,脖颈一片瑰色,“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
家里的安全套从来不用她准备,她对用了哪种也完全没印象。
“从你的眼泪,身体反应,出来的快慢……”
姜茉羞窘得听不下去,想要下去,被靳行简扣住腰,他各种样式各留一个在外面,“都试试,看你最喜欢哪个。”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在上面。”
“只有一张床,宝贝,”靳行简吻她粉红的耳尖,语调懒散地贴着她耳朵说荤话,呼吸生痒,“床淋湿了没办法睡。”
他又替她着想:“或者先去沙发那?还是浴室?”
刚说完就被骂了一句变态。
养精蓄锐二十余天的男人体力充沛,这一晚上姜茉过得异常颠簸,老房子隔音差,她咬着嘴唇轻呜,又被他哄着撞着叫哥哥。
今晚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她手指上的殷红小痣极其感兴趣,含弄着她的手指一遍遍舔过那里,又拉着湿润的手指去贴他心口。
这一晚太累,姜茉第二天天光大亮时才睡醒。
房间里窗帘拉着,空调徐徐送着冷风,靳行简坐在她身边,正低声用英文和对面交流。
姜茉往他身边蹭了蹭,手臂环到他腰上,心里似有暖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