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个月?辛理可等不了那么久,她思考了一下,又问:“如果只是重新做个围墙呢,大概建个三米高。”
“那好办,十天就能建好。”
“五天行吗?我出三倍的价钱。”还剩十天,越接近那个日子,雨量会越大,辛理怕拖到月底施工更加困难。
最后辛理跟工头以十五万的价格成交了,包括人工、材料和加急费。
辛理先付了五万的定金,这下已经捉襟见肘了。
约好下午开工后,辛理又找到镇上的一家黄金回收,把空间里的金条复刻了三根出来,换了十二万现金,差不多够最后几天的花销了。
之所以建上围墙,不仅是因为原来的土墙破损严重,而且只有不到一人高,挡不住什么。如果直接在院子里把安全屋拿出来,肯定会被村里人注意到,那未免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先把围墙建起来,挡住那些或好或坏的窥视,等到安全屋不得不暴露在人前,末世也已经来了好几个月了。到时候她就如同住在铁桶里,就算村里人变成丧尸举着核.弹来炸她,她也毫发无损。
目前辛理手里能用的资金还剩下两万。她又去到镇上最好的饭店,给工人订了整整五天的盒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另外又去市场上买了十斤现宰的牛肉,牛肋排、牛仔骨、牛上脑、牛腩、腱子肉、菲力、西冷牛排等各买了一斤。牛栏村以牛闻名,这里产的黄牛肉甚至能出口到国外,辛理自然不能放过。
然后随便找了家小餐馆解决了午饭之后,辛理去到工地叫上老秦,后者带着几个工人开了一辆装满砖头、水泥的大车跟在辛理的面包车后头,一起进了村。
工地的大车动静不小,住在隔壁的梁淑彤便闻声出了家门。
看到这阵仗,她急得火烧眉毛一般,没等辛理的车停稳,就敲了敲辛理的车窗:“阿理,我的亲侄女,你这是干啥呢?”
辛理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不解地看了看后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把这推了重建。”
梁淑彤闻言脸色就白了,最坏的想法成了真:“重建?你,你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你外婆的房子!哪能由得你说拆就拆?”要是让她拆了房,那再抢过来就更难了!
“怎么不能?我外婆把房子留给了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你这是不孝!”梁淑彤气得声音都抖了,涨红了脸,“你外婆养你这么大,你把她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推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村子不大,此时听到这边传来的动静,都跑出来看热闹。
“你外婆从小待你不薄,她这辈子就留下这么点东西,你想拆了,跟我们长辈商量过没有?都说你在城里混得好,我看也是骗人的,谁家探亲开个破面包车?我看你是在外面欠了钱,把祖产卖出去还了债!”梁淑彤振振有词,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这房子虽然是你外婆住着,但其实是当年妈可怜你外婆还带个孙女,让她借住的,否则你们就得流落街头了!”
“罗姨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你没回来看过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拆了老房,岂不是把我们罗家的祖宅据为己有,那不是强盗是什么!”
罗家分房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村里人即便知道,此时也不会出来打自己人的脸。
梁淑彤平时在村子里喜欢占小便宜,但是好歹也是村里人,辛理虽然从小在村里长大,但到底还是外姓孙,突然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找了个施工队来要把村里的老房子拆了,那把村里人的脸面往哪放?此时众人纷纷附和。
此时村主任罗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试图打圆场:“你是阿理吧,我是村主任罗源,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还记得吗?好几年没回过村子了,就算要拆,也得跟村委会商量下吧。”
看到村主任来了,辛理没再去管梁淑彤:“罗主任,我没要拆房子。”
“你,你刚才明明说你要拆了重建!”
“我想拆了院墙重新建个围墙,有问题吗?”辛理冷声道,“不信你问工头,我就是让他们帮我建个围墙,没想到小舅妈这么着急,死活不让,怕是把这老房当自己家了吧。”
“外婆就给我留下这一点东西,我要是不回来,是不是就被别有用心的人骗走了?”
“而且我外婆去世的时候就说了,这屋子要给我留着,当时舅姥爷一家、姨姥姥、小舅、小舅妈,包括村主任你都在场,不会忘了吧。”
辛理掏出了一张纸:“如果忘了,我这还有一张土地证明,是外婆亲自去村委会办的。”
第16章 昨天看院子里有老鼠,特意放的老鼠夹
见辛理拿出了证据,原本附和梁淑彤的村民们噤了声,罗源也哑口无言,村民们见吃不到什么瓜,也纷纷散去。
梁淑彤还站在原地,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嘴上还是不甘心地嗫嚅着:“阿理,我们是你的亲人,怎么能说骗呢?罗姨在我们隔壁住了这么多年,我们没少照顾……”
“够了!”
从地里赶回来的郑利看到这个场景,在热心人的口中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他恨不得让梁淑彤别再出来丢人现眼,赶紧把人拉走了。
回到家里,梁淑彤气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原本以为是囊中物的房子被莫名其妙的抢走了,她仿佛被割了一块肉一样疼。她不住地捶打着郑利:“你拉我干啥?那小野种诽谤人的时候你都能忍,你还是不是男人!现在好了,儿子的房子没了,娶不到老婆了!你开心了?”
“你有完没完!”郑利也是一肚子火气,被打疼了忍不住推了她一下。
梁淑彤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下,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郑利也知道自己一时失手,胡乱安慰道,“我又没说不要那房子。”
见他这么说,痛哭的梁淑彤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能怎么要,她都把土地证明拿出来了。”
“她现在不过是想把围墙建起来,让她建去。她一个独身女人,又住在我们隔壁,血浓于水,我们到底还是她的亲人,还真能撕破脸不成?”郑利点了支烟,一向老实的脸上满是算计,“这儿不是南市,是牛栏村,我们的地盘,想让她在村子里过不下去还不简单?”
梁淑彤心里燃起了希望,仍旧有些狐疑,“你是说……”
郑利脸上浮起一个笃定的微笑:“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
……
看热闹的人散了,施工队也开始干活了。
辛理也不闲着,假意从面包车实则是空间里拿出几件矿泉水、可乐、果汁,又准备一些充饥的小零食,然后搬着个小板凳拿着平板电脑,坐在屋檐下边监工边看剧。
雇主看着,工人干活自然卖力。地基打完后,辛理早上订的外卖也到了。工人们吃完了饭,又在挖好的地基上盖了好塑料膜防水,一转眼又干到了天黑,这才收工回了镇上。
此时院子里坑坑洼洼,打地基挖出来的土、钢板、水泥、砖头等建筑材料也随意堆在院内,只留了一条能过人的小路。
“理……阿理……”
辛理正要回屋,就听见身后有个弱弱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怯生生地靠在墙边,探出一个头。
他的皮肤很白,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看着辛理,闪闪烁烁。
“傻乔?”
“阿理!”墙边的青年得到回应,脸上浮现出一个纯真的笑,朝辛理小跑了过来。
傻乔是村头花婶的儿子,花婶也是个苦命人,十七八岁的时候去外省打工,一个人大着肚子回了村,任凭被家里人打个半死也不说孩子他爹的事,只说孩子姓沈。沈乔七八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自那之后脑子就不好使了。
村子里的小孩都欺负他,用石头砸他,用老鼠扔他,把垃圾堆他家门口。虽然他只有七八岁的智商,但也知道那是在欺负他。
而辛理跟那些人都不一样,她会在其他人欺负他的时候,用粪水泼他们,让他们不敢再来。
从那之后,傻乔就成了辛理的小跟班。直到辛理上大学之后,傻乔也不会用手机,二人也失去了联系。
傻乔可以说是辛理在村子里唯一的朋友,看到故人,辛理难得有些开心:“傻乔!真的是你!”
“阿理,阿理变好看了。”
辛理也笑:“你长高了!”以前才到她的肩膀,现在已经高了她一个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搬回来住了!”
闻言傻乔憨傻的脸上绽放出了喜悦,“真的?那以后可以一起玩了!”
辛理笑眯眯:“真的!”
然后她转身在车身里假装翻找,实则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奶酪棒,像哄小孩似的递给了傻乔:“给你,这个好吃!圆圆可爱吃了!”
傻乔高兴地接过,阿理还给他带了礼物!很快又注意到话里的关键词:“圆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