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所以用法术做毛绒兔还是非常轻松的,不一会,绮雪就编织好了四只小兔子,准备在兔子里留下自己想说的一些话。
  和他们说什么好呢……
  绮雪捏着小小的毛绒兔,正出神地琢磨着,忽然听到屋门被砰砰敲响的声音。
  落在门上的力道又急又重,绮雪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吱呀……”
  屋门从外面被推开,推门的是一只毛茸茸的大虎爪。
  白虎甩着尾巴,熟门熟路地闯进房间,甩着落在虎毛上的雨水,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虎爪印。
  今天是个雨天,白虎明显更适应凉爽的天气,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
  它轻快地将装有书信的书筒叼给绮雪,翻着肚皮跟绮雪撒娇,成功讨来了甜甜的果子酒,这才惬意地趴在门口,一边舔着碗里的酒水,一边欣赏烟雨濛濛的景色。
  绮雪打开书筒,取出卫淮的书信,他原以为这又会是一封热情而下流的示爱信,却发现今天的内容意外地短,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想不想我偷偷去行宫见你?
  “问我想不想见他……”
  绮雪捏着信纸,无奈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说不想见他,他就不会过来了?我看他肯定更要过来。”
  “我的阿雪真聪明。”
  忽然,窗外响起了卫淮含笑的声音,绮雪惊讶地抬头,便看到卫淮身穿利落的窄袖袍服,手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落雨的屋檐下,笑吟吟地望着他。
  他对绮雪说:“所以我来了,因为我很想你,不管你是否想念我。阿雪,你想我吗?”
  “当然想你呀。”
  绮雪露出甜甜的笑意,朝他招招手:“既然你已经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快进屋吧。”
  “因为这样才有意思。”
  卫淮也笑了,俯身从窗边探进上半身,亲了绮雪一口:“贵妃娘娘,臣又来和您偷情了。”
  第104章
  卫淮收起油纸伞, 随意地放到墙根边立着,接着单手一撑窗沿,身轻如燕地跳窗进屋, 抱住绮雪热烈地亲吻起来。
  他的身上带着雨水和青草的气息,是绮雪很喜欢的味道。雨水清清凉凉的,卫淮的手掌却是那么火热,摩挲着绮雪的后腰,隔着轻透的衣衫,着迷地揉捏着他软嫩的肌肤。
  “嗯……唔……”
  绮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抚摸上他的颈侧, 暗示他轻点用力。
  卫淮却握住他的手,只当什么也不懂,像吃奶冻似的含住他的唇, 将他的唇瓣和舌尖吸得发麻,浑身的力气也被抽了去,只知贴着卫淮的胸膛气喘连连。
  白虎趴在旁边, 毛茸茸的尾巴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轻响, 悠闲地看着他们亲热。
  它用虎爪捧起酒碗,学着卫淮舔绮雪的动作舔了几口酒碗,而后“嗷呜”一声,像是很得意的样子。
  “你留下来做什么?快出去。”
  卫淮放开绮雪, 好笑地驱赶着白虎。
  白虎拖着不情不愿的步伐离开了,走之前用大大的虎脑袋蹭了蹭绮雪的腿,跟他撒着娇。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混得很熟了,因为绮雪每天都给白虎好吃的,白虎对绮雪的喜爱已经胜过对卫淮这个主人的喜爱了, 它也更乐意粘着绮雪。
  绮雪安抚地拍拍虎头,和它一起离开了,准备送它出门,被抛弃的卫淮挽留无果,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无所事事地在屋里打转,无意间瞥见了绮雪搓出来的小小毛绒兔。
  绮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卫淮双指捏着毛绒兔,举到光线充足的地方细细打量,似乎还挺感兴趣的,见绮雪回来了,他笑着问道:“你做的?”
  “没错,我用我自己的兔毛编的,还没完全做好呢,怎么样,可爱吧?”绮雪骄傲地说。
  “很可爱。”
  卫淮以指腹轻戳毛绒兔的脑袋:“你做着玩的?我也想要,能不能送我一只?”
  “本来就打算送你一只。”绮雪说,“这几只兔子就是拿来送给你们的,你们几个一人一只。”
  “我们?”卫淮眼风扫过四只毛绒兔,“也就是你的几个相好?有我和陛下,还有谁?难不成是姬玉衡和谢殊?”
  “对呀。”
  绮雪也不避讳,从玉牌中取出一枚珍珠,放到毛绒兔怀里比划着大小。
  当初他和卫淮成亲时,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珠冠,他拆下一颗,准备嵌在卫淮的毛绒兔上,他要把他们几人的毛绒兔做成不同的样子,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卫淮定定地看着他,忽地攥住他的手腕:“阿雪,你能不能只跟我和陛下好,不要喜欢其他人?难道有我们两个还不够吗,姓谢的和姓姬的有什么好,他们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的?”
  绮雪眨眨眼睛,泛起甜甜的笑:“怎么了,你吃醋啦?”
  “岂止是吃醋,我简直就是酿醋的醋糟。”
  卫淮苦笑:“谢殊也就罢了,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看上姬玉衡哪一点,他有哪里好?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几拳就能把他打死,可偏偏他还是不知死活的性子,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作对,要不是怕惹你生气,我早把他打个半死了。”
  绮雪斜了他一眼:“云期可是太子,你打他?我看你才是不知死活呢。”
  再说姬玉衡也完全不是卫淮说的那样虚弱,甚至正相反,他常年练习骑射,身材修长,肌肉紧实有力,只是穿着衣裳没那么明显而已。
  而且卫淮自己也不是那种雄伟壮硕的身材,他怎么还好意思说姬玉衡呢。
  “你居然为了他说我?”
  卫淮抱住绮雪,轻轻地咬他的脸颊肉:“果然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这个旧人是不是在你心里早就失宠了,什么也不是了?”
  他虽然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绮雪半分也不敢敷衍他,他知道卫淮一向讨厌姬玉衡,醋劲又特别大,要是闹起来可真是不得了。
  “少胡说,我哪有不喜欢你。”
  不过绮雪应付卫淮也算是经验丰富了,他退开一点,娇娇地捏了捏卫淮的鼻尖:“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你还是不是我的乖狗了?小心我一生气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错了,阿雪,我是你最乖的狗,求你了,别不要我。”
  卫淮神色微变,竟直接跪在绮雪脚边,拉着他的手求他,绮雪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立刻伸手拉他:“你快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他努力地拉着卫淮,卫淮却纹丝未动,抬头仰望着他,风流的桃花眼流露出了强烈的不安之色:“阿雪,你会丢下我吗?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绮雪一怔:“你怎么突然这样问我……”
  卫淮握住他的手,闭上双眸,将前额贴住他的手背,苦涩地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不见了,我到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梦太真实了,醒来之后我依旧很慌乱,便立刻赶过来找你了。”
  绮雪悄悄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卫淮察觉到了什么,弄得他都有点慌了。
  他将双手搭在卫淮的肩膀上,柔声说:“别害怕,七郎,那只是一个梦,梦都是相反的,作不得数的。你看,我没有消失呀,不就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卫淮抱紧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声音异常沉闷:“可是你离开我两次了,阿雪,你从我身边消失两次了。”
  “第一次是我们成婚的那日,你逃走了。那时我知道你是自己离开的,所以我没有担心你的安危,只是感到很愤怒,发誓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同你欢好,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再也离不开我。”
  “可是我到处找不到你,心中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担忧,我怕你吃不饱、穿不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尽苦楚。”
  “越是想象,我便越是忧心,我不生你的气了,变得越发思念你,想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直到在陛下的封妃大典中与你重逢,你对我说了那番绝情的话,伤透了我的心……”
  “最初我痛恨你的绝情,但生过一场大病后,我才意识到那不是你的错,你对我绝情,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良人。”
  “我后悔了,我不想和陛下争了,我为什么要跟他争呢?我最该做的明明是讨你欢心。幸好你愿意重新接纳我,哪怕是做你的狗,我也甘之如饴,我喜欢做阿雪的狗。”
  卫淮低声说着这番话,令绮雪既有些吃惊,也有些感动,他想不到原来在他逃婚的那段日子里,卫淮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心路。
  见卫淮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他干脆抱来绒毯,铺在地面上,拉着卫淮一起坐下来,与他依偎在一起。
  “然后呢?”他靠着卫淮的肩头,轻声问,“你说的第二次消失,是指我掉入古镜的那段时日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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